第70頁
你艱難地苦笑,「叔叔對我說……你所熱愛的,就是你的生活……」
「那是你哪個叔叔啊!!!」
最後你還是眼前一黑,徹底暈倒了過去。
「啊啊!你這個混蛋,她可是風紀官大人的女朋友,你怎麼敢的啊!!」
「我們全都沒有好果汁吃了!!」
屬於你這一派的傭兵團望著一動不動的你抱頭驚叫。
「反正有了這塊石板,等得到了赤王的力量,到時候就沒有值得我擔憂的存在了!」而那傷了你的人不為所動,甚至還咧嘴獰笑,在拋下如此一句話後就轉身就往夜色里跑。
然而十秒後——
這口出狂言的傢伙連人帶石板的被傭兵團從窗口外揪了回來,五花大綁地送去了牢里。
畢竟被教令院摧殘過的傭兵們身手明顯要比這些自由僱傭兵要來的犀利許多,那人幾乎還沒跑出眾人的視線就被活捉了回來。
不過比起找賽諾邀功,這位接見過你們的傭兵更加擔憂的是……
一會兒風紀官大人回來看到衣服被血浸透,腦袋還纏滿繃帶的你,他們傭兵團的命運該何去何從啊!
不會因為「疏忽職守」而被這個魔鬼審判致死吧?!
第33章
賽諾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是他發現那個鍍金旅團的傢伙並沒有走他設想中的路線。
大概是半年前,一個讓學者們稱為「空前絕後」的實驗品被抬上了教令院的講台。
那是一隻可以永恆處於激化狀態的蕈獸幼體,體積與人類差不多大小,或許成年之後將更為巨大。
而該實驗品最受其他學者追崇的地方,在於這本該同魔物一樣危險的東西居然會聽從人類的指令。
曾經在這些學者眼中狂暴兇殘的魔物,在幾位研究員的指令下可以完成簡單的動作,或者是攻擊特定的目標,引來了眾人的驚嘆。
此事剛開始宣揚的那會兒,賽諾本抱著讚揚與欽佩的態度,畢竟這項實驗對於教令院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超脫的偉大。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其中的疑點,首先是那幾位研究員學者的帳單流水出現異常,並且他很快又在他們的實驗室中發現了催化劑的殘渣。
所以他推測這場值得被譜寫進歷史的實驗與違規操作有關,甚至這隻蕈獸僅僅只是一個開始,他們會在此牟取暴利的基礎上迫害更多的魔物,恐怕直到釀出重大的傷亡事故才會停止。
可惜在賽諾收集證據的過程中被對方察覺到,一時之間所有的帳單與實驗記錄都被銷毀,而他們的實驗也巧合的被以各種理由叫停,逼迫賽諾不得不暫停調查。
再後來他就因為沙漠中的一場意外而被召喚到現世,也多虧了這銷聲匿跡的半年時間,讓這群以為風聲平息的研究員學者再次冒頭。
他們雇用了鍍金旅團到處打探賽諾的蹤跡,以至於那個跟蹤你們而來的黑影也被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是教令院的人。
直到對方引著自己一路去了與教令院完全相反的沙漠方向,賽諾終於後知後覺,這傢伙和教令院的那一批根本就是兩伙人。
他們的目標是你。
>>>
休息處的房門被人狠狠推開,門板撞擊牆面發出「咣當」巨響,嚇得周圍人一道縮起了脖子,不敢吱聲。
賽諾身披月色而入,他的兜帽在狂奔中被風吹落,露出了少年因汗濕而黏在額頭的髮絲。
從看到休息處門口站崗的傭兵開始,他就隱隱覺得不安。
賽諾走進房間,在略過那兩個臉色發白的看守人後,他的步伐最終停留在了你的床邊。
少女仍處於昏迷中,曾經明媚的面龐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腦袋還被人用傭兵團的方法粗魯地纏上了繃帶,那隻經常與他相握的手也無力地垂在床邊。
賽諾沉默,然後俯身,小心翼翼地撫摸著你的指尖,但此刻只能觸到一片冰涼。
他喊你的名字得不到回應,觸碰你的臉頰也感受不到你的溫度。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在這一秒停滯了,胸膛中那顆早就混亂的心也愈發狂躁地跳動起來。
賽諾很少會表露出自己的憤怒,就連用極刑審判罪惡之徒時,他也不曾有過如此激烈的情緒。
但現在他感覺不一樣。
好像有一隻手在他的身體裡用力地翻攪,拼命地扯著他那根昔日裡努力平靜著起伏的弦。
他要氣瘋了。
「風紀官大人,呃,我們已經給她止血了,醫生也來看過了,應該……就是皮外傷。」逃避現實不是傭兵團的作風。
當然,讓他在賽諾如此的威壓下繼續保持沉默,這真的很難。
所以在等著被對方殺掉之前,他選擇自己找死會更有點尊嚴。
「誰幹的?」少年的聲音淬了冰,問題開門見山,略過了前因後果,只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個害你受傷的人是誰。
「是鍍金旅團的自由勢力,我們把他關進地牢了,您可以……風紀官大人?!」
傭兵的回答還沒結束,賽諾已經轉身大步出了房間。
生怕風紀官大人會降罪於自己,傭兵手忙腳亂地追了上去,跟在他的身後急促地解釋:「我們聽到動靜就很快趕來了,但是那傢伙搞偷襲,他臭不要臉啊……」
「我會親自審問他。」他又被賽諾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