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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一轉,賽諾已經帶著你穿過了綠叢,停駐在了某處以木屋為基調而構造的聚落之地。
你聽賽諾說須彌的巡林員大多都會居住在這裡,以便迅速出動去解決各種雨林的危機。
而這次他要帶你見的人,就是這片聚落之地的領導者。
此地似乎常年盛夏,就算離沙漠有些距離卻依然熱得離譜。
好在這座木屋地基較高,四周比人還大的蕉葉延伸過來,被屋頂堵住的部分便圍著木屋繞了一圈,竟自然形成了個舒適的遮陽棚,估計雨季也不怕屋內會潮濕了。
明明說是朋友的房子,賽諾卻像是進自己的家一般,指了指那張只鋪了條薄毯子的木床,「坐。」
從沙漠走過來的你早就疲憊不堪,此刻便是你最聽賽諾話的時候。
他說坐,你就毫不客氣地坐下了,甚至連吐槽他沒禮貌的過程都省略了。
你們在等待巡林員的歸來。
熾熱的陽光普照大地,偶有鳥雀歌鳴著自屋後頭的樹林裡飛翔而過。
賽諾就坐在桌邊,他支著下頜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四周靜悄悄的,仿佛連心都可以跟著平靜下來,你昏昏欲睡。
只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間,你的眼皮子都要耷拉起來了,卻忽然聽得串輕巧的腳步聲,好像有誰踏過草坪朝你們的方向而來。
然後便是少年人那句帶著略微驚嘆的詢問,「賽諾?你怎麼會在這兒?我差點都幫你上報死亡人口了。」
第三個人的出現讓你意識到可能是這木屋的主人已經回來,遂你趕緊從他的床上蹦了起來,生怕被人給詬病不禮貌。
與賽諾對話的人是個長著郭狐耳朵的少年,他穿著身輕便的巡林服,清雋面龐上棕綠色的眸子漾著陽光下湖水般的碧波,分外溫和。
他墨色短髮間綴了兩片新綠,卻意外地不顯得突兀,甚至會讓人忍不住要聯想一下,若是他作為狐狸的形態而出現,腦袋上也會有這麼兩片綠毛嗎?
少年一眼就瞧見了坐在床上略顯尷尬的你,於是那剛才還停留在賽諾身上的疑惑便轉移到了你的臉上。
「……這位是?」他耳朵抖了抖,如對外物感到好奇的小獸。
「她是我的朋友,」賽諾回眸看你,作為你們的中間人,他又為你介紹了一下少年的名字,「這位是提納里,須彌的巡林員。」
你點頭,像職場上要認識你家老闆的客戶般,禮貌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也是此時,你忽然發現提納里的身後還有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圓乎乎的,蓬鬆的尾巴會隨著提納里的呼吸間有一沒一地搖擺著,在他思考時就連尾巴尖兒都會捲起,分外可愛,讓你想要狠狠rua上一把。
但忽的,你的手腕被賽諾抓住,宛如要擺弄只兔子般把你拉到了他的身邊,讓提納里的尾巴恰好進了你的視角盲區。
他好像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似的,用鄙夷的目光淡淡掃了你一眼,「別想了,他不會讓你摸。」
你:「……」
提納里:「……」
你痛恨賽諾不僅猜到了你的心思,還把它給說了出來。
「好了,別糾結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你剛才提到了教令院,最近有什麼風聲麼?」賽諾感覺不到尷尬的氣氛,只兀自繼續著之前的話題。
「某種程度上來說,你還真是沒心沒肺啊。」提納里無奈地聳肩,嘆了口氣。
聽說這位魔鬼般的大風紀官突然失蹤,教令院花了不少的時間與人力去尋找他的蹤跡。
「你讓我留意的人最近也有些動靜了,畢竟你消失了快要整整半年,就算是條狗也會懷疑是不是被主人拋棄了呢。」
提納里完全可以成為你在須彌的嘴替。
聽聞這些,賽諾卻不以為然地挑起眉毛,仿佛這樣的風波只會襯了他的心意,「如果沒有這次的意外,恐怕他們也不會這麼快露出破綻。」
提納里扯扯嘴角,「那你的意思是因禍得福咯,哈哈……我真的會謝謝你。」
鬼知道賽諾失蹤的消息傳出之後,提納里作為他可憐的冤種朋友在雨林里搜尋了他多少個日夜。
現在搞了半天,這居然是賽諾試圖肅清教令院裡違規者計劃的一環。
對方甚至還能不咸不淡地繼續說:「不要暴露我已經回來的事,接下來才是真正收網的時刻。」
提納里:「嗯,所以我還得繼續當苦力唄。好慘好慘,我可真是勞碌命啊。」
兩個熟人的聊天你不是很能聽懂內容,只能抱著那塊石板坐在板凳上無言地望著他們。
興許是那心細的狐狸少年察覺到了你的無聊,他悄悄看了你一眼,對賽諾道,「你還沒有說明她是如何與你成為朋友的呢,還有你那消失的半年時間,到底去哪裡了?」
話題落到你的身上,賽諾終於意識到他光顧著考慮教令院的事情,而忘記了你還待在這裡。
他乾咳了兩聲,試圖緩解一下內心的尷尬,然後同提納里娓娓說起了你們兩人之間的故事。
從你們在沙漠初遇,到賽諾來你家追捕你,再到遺蹟龍獸出現在你的世界,然後你們發現了荷魯斯之眼的作用以及石板的故事等等。
賽諾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敘事能力意外的靠譜,就算是對現世一無所知的提納里,也能七七八八聽懂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