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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有既視感的答案嚇得你身子一顫,「你該不會是要把我夾在胳肢窩底下,然後用風之翼帶我一起飛到懸崖對面去吧……」
沒想到你能猜得如此準確,連他怎麼抱你的方式都想到了,賽諾回眸遲疑地看著你。
你回憶起了那個被提納里在螺旋迴廊上架著飛的下午,遂抱著一絲僥倖,扯著嘴角同賽諾尬笑道,「帶人飛行是違反飛行執照的規則的哦……」
就站在你對面的少年不說話,只是眉頭越皺越緊。
比起猜測你是從哪裡學來的提瓦特規矩,他選擇更加直白地問你,「你被別人抱著飛過了?」
你忽然想到那日的高台之上,狂風在你臉上胡亂拍打的感受,甚至在此刻你還幻聽到了那大尾巴狐狸明媚的笑聲。
遂你老實地點了點頭,「提納里抱著我飛過。」
你本以為只要誠實地表達你的恐懼,賽諾就會選擇帶你走另一條路。反正對須彌如此熟悉的他,應該去哪兒都會有很多種辦法。
但你沒想自己抬頭對上的卻是賽諾明顯不悅的神情。
他壓著嘴角,紅瞳里洶湧著暗潮,就像是只隨時要發怒的狼,凜著眉眼沉聲質問你,「你拒絕我帶你飛行,但是讓提納里抱著就可以,是麼?」
你:「……啊?」
你還在擔心賽諾會因為你和提納里違反飛行執照的規矩而凶你,卻沒想他的著重點居然是提納里抱了你。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提納里忽然抱我的,就……他想要給我個驚喜那個樣子……!」
你發出弱小的聲音,試圖向賽諾解釋當天發生的一切。
聽到你並非主動投送懷抱,賽諾的神情總算放鬆了一些,但他還是謹慎地追問你,「他為什麼要抱你?」
「因為我和提納里抱怨聖樹上的走道又高又長,他就熱情地表示可以直接帶我飛下去嘛……」你露出一張小貓批臉。
聽到「聖樹」二字,賽諾一怔,終是回想起了那天早上發生的事情。
撇去提納里本就熱心不說,那日還是由他提議的讓提納裡帶你去見草神。所以發生後面這事兒,硬要說的話也是他自己一手導致的。
再加上,他和你只是朋友的身份,似乎也沒有責怪你和其他人親昵的資格吧。
賽諾幽幽嘆了口氣,可當他抬眸去與你對視時,卻發現你好像有在鬧情緒。
少女的唇瓣負氣地抿成條薄線,一對細眉堪堪蹙起,但比起往日裡懟他時的怒火,此刻的你更像是在委屈。
賽諾心下一驚,沒想到他的誤解會為你帶來這樣的傷害,他甚至還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語氣。
在確認他和你說話的態度是真的凶的一批後並且堪比審問後,賽諾少有地慌了神。
「抱歉,我……我沒想凶你的。」
整天審問罪犯,審不出就會使用嚴刑拷打的大風紀官哪裡會哄女孩子?
在這句聽上去毫無誠意的道歉過後,他的腦子裡居然只剩下了「阿巴阿巴阿巴」。
當然,你不是這麼矯情的人,並且實際上也不是在委屈,而是因為自己內心那種古怪的想法而覺得不適應。
譬如你為何會如此在意賽諾的心情,好像生怕他會多想似的,拼了命地也要解釋清楚你和提納里之間的關係。
不過看著眼前那一反常態,紅著耳尖努力哄你的大風紀官——
你又忍不住會遐想,這個看上去總是有些兇巴巴且不諳世事的宇宙級直男,是否也會因為你的心情而感到困擾?
於是在賽諾迫切不安的注目下,母胎solo二十多年的你忽然抬起了頭。
你抿了唇,在遲疑片刻後,用一種非常認真又非常古怪的神情一字一句地問他,「賽諾,你是不是喜歡我?」
賽諾:「……!?」
銀髮小狼的瞳孔微微放大又急速縮小,身體如遭雷劈般的僵硬在原地。
半晌,那句在他腦海里無限循環的聲音,還是在他的丟神間被不經意地吐了出來,他說:
「阿巴阿巴阿巴。」
太抓馬了。
你的問題是不是出了語病啊!
說你是在告白吧,你說的是賽諾喜歡你,說你是在問問題吧,你那副不容人質疑的語氣讓賽諾都開始懷疑自己了。
可就在他瞳孔地震糾結著該如何回答你,亦或是是否要面對自己真實的想法時,你又帶著重磅炸彈開口了——
「現在不回答也沒事,」你先是和曾經一樣善解人意,在賽諾想要鬆口氣時,你又突然無比嚴肅地湊到他的眼前,「反正我還挺喜歡賽諾的。」
或許是因為他的個子不高,和你的弟弟很像,也或許是他義無反顧地保護了你那麼多次,讓你對他的背影怦然心動,還有與你朝夕相處的那麼多個日夜。
這麼多種不一樣的情感雜糅在一起,你相信自己確實喜歡賽諾,只是不知道哪邊更占上風。
賽諾確實沉默了,他只僵硬在你的面前,甚至連另一隻手還保持著想從背包里掏些什麼的動作也渾然不覺。
你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賽諾內心在想些什麼,是回應你的喜歡,還是好好直面他對你的感情,更或是因為你的逾矩而感到憤怒。
但最後他移開了在你身上的視線,像是怕自己的內心會被人洞穿一般,他踟躇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