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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抵也會按照沙漠裡的那台遺蹟龍獸一樣,因找不到線索而只能擱置吧。
【那好像是什麼戲場的表演道具,今天晚上的時候工作人員就把它撤走啦。】
你隨便扯了個理由試圖矇混過關,反正賽諾已經把遺蹟龍獸給消滅了,就算別人想要考究也無跡可尋。
你消息發出之後的沒多久,赤陽就給予了你回復。
他似乎在外頭跑步,所以從第二條消息開始便都是語音。
「居然都是謠言嗎,太可惜了,難得出現這麼有意思的新聞呢。」
男人的聲線比起賽諾要更為低沉,但因為他的性子溫和,所以也夾雜了分明媚的爽朗。
見對方都發語音條了,早就懶得打字的你也加入其中,用你覺得非常性感的氣泡音回他:
「其呃……咳咳,不好意思卡痰了。」
不出須臾,赤陽「盒盒盒」的笑聲便從對面傳了過來,還不忘記誇獎你一句,「你真的好可愛啊。」
第一次被人這麼直白地誇獎,你一張小臉「噌」的變得通紅。
正想著同他反駁些什麼,浴室的大門卻倏然被人拉開,是洗完澡的賽諾出來了。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在逼仄的浴室里堅強地換好了睡衣,然後用毛巾裹著肩膀,頂著頭半濕不乾的長發悠悠走到你的房門口,說出了今晚回家後對你的第一句話:
「幫我吹頭髮,謝謝。」
有點禮貌,但不多。
至今還不會使用吹風機的傢伙其實很少會讓你幫忙,畢竟在出任務時連洗個熱水澡都是奢侈,更不要說能在澡後吹乾頭髮。
所以大多數時候賽諾都會對自己濕漉漉的長髮不管不顧,直到乾澀的寒風把它吹乾。
但今天他參加了戰鬥。
塵埃與污漬落了滿頭不說,現在時間又這麼晚了,若是不吹頭髮就睡覺,第二天他絕對會像只發怒的貓貓,所有的頭髮都毛茸茸地炸開,是連照鏡子都會讓他覺得窒息的地步。
想到賽諾今日可憐的遭遇,你自然是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你接過他遞來的吹風機,讓他坐上了你的床鋪,而後抓過他柔軟的頭髮用中檔的風力小心翼翼地吹。
賽諾就像是當初教你玩七聖召喚時那樣,他盤腿坐在你的床上,雙手摁著腳踝,那副乖巧的模樣讓你根本無法聯想到他戰鬥時的兇殘。
你們彼此之間都不說話,只開了小夜燈的房間裡不算敞亮,唯有電吹風的轟鳴滋滋不斷,算是這兒唯一的動響。
枕邊的手機再次亮起,正在替賽諾耐心梳理頭髮的你並沒有看見。
已經完全會操作這鐵盒子的少年沒什麼「別人的手機是隱私不能看」的概念,見你有消息來了,便熟絡地替你打開了社交軟體。
此刻你眼角餘光瞟了一眼,看到是赤陽又給你發了語音條。
你本想著等賽諾吹完頭髮再聽這條消息,結果對方已經手快地點了開來。
「怎麼不回消息了?很忙嗎?」
赤陽的聲音不算太大,甚至很快就被電吹風的噪音給蓋了過去,但這同野獸般靈敏的少年還是完完整整地聽了個清楚。
「這是那個叫赤陽的人?」他忽然轉身,皺著眉頭問你。
生怕自己失神間又會燙焦賽諾的頭髮,你趕緊關掉了吹風機,謹慎地點了點頭。
他盯著你的手機屏幕不說話,指腹卻緩緩撥動著你與赤陽的聊天框。
興許因為你發的是文字居多的關係,讓賽諾有一種正在窺探別人信件的不安。
遂在猶豫了兩秒後,他抬頭神情古怪地看了你一眼,「我能繼續看麼?」
「能啊。」你聳聳肩膀。
反正只是正常的聊天,給賽諾看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見你同意,賽諾點擊了赤陽的語音。
男人溫柔的聲線在你們靜謐的房間裡一條接一條地響起。
你大部分的回覆都是他看不懂的文字,不過能從赤陽的語音里猜出你寫的是什麼。
他本以為你們只是剛才聊的天,可是隨著他指腹往上一拖,竟又密密麻麻扯出來不少的消息。
「你們聯繫很頻繁?」不知為何,你從賽諾的語氣里腦補出了他作為大風紀官時審問罪犯的嚴肅。
但是莫名還帶著股酸溜溜的怪味。
「還好吧……」你撓了撓後腦勺,開始感覺到尷尬,「就是前陣子加上的好友,所以經常會聊天。」
賽諾「嗯」了一聲,沒再繼續說話。
他好像有在生氣,但他自己也不確定這種情緒到底是來自於哪裡,又是為何而產生。
只是想到連與你近在咫尺的他都無法介入你與赤陽的關係鏈之間,那種莫名的失落感便像潮水般鋪天蓋地地向他湧來。
最後你見他用指尖揉了揉已經半乾的髮絲,起身同你道,「差不多吹乾了,我先去睡覺了。」
你說「哦」,然後目送他離開房間,回到了那張不算太大的沙發上。
賽諾似乎不太高興,並且你能敏銳地感覺到,那不是因為他沒能回去須彌,而是有別的原因。
但你實在是琢磨不透這個從沙漠裡來的傢伙,此刻也只得無奈地爬上床,打算刷刷小視頻就直接睡覺。
你最近工作繁忙,再加上還得陪賽諾到處調查,所以許久沒有上線的視頻軟體里多了不少的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