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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挑了眉毛,好像猜出來賽諾在想什麼似的默默開口,「你現在穿的這身衣服,在我看來和只裹一條浴巾似乎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哈?」
賽諾:「……」
故事的最後,是你一邊推他進了浴室,一邊陪他演戲似的同他叨叨,「既然你來了我的世界,就要入鄉隨俗。要洗澡,要穿著得體,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
賽諾感覺你在pua他,但他沒有證據。
浴室里還留有著你洗完後的熱氣,淡淡的沐浴乳清香飄散在空氣之中,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樣。
不知為何他忽然聯想起了那個你強迫他扼住你喉嚨的畫面。
賽諾低頭盯著自己的掌心,少女頸子纖細柔軟的觸感還依然清晰。
他到底是為什麼要那麼聽你的話啊……
「……」忽然意識到什麼,他瞳孔縮了縮,混亂了呼吸。
又在片刻後鎮定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擰花灑的開關。
他見過你使用類似的東西,所以操作起來的手法並不生疏,但——
他忘記脫衣服了。
冰涼的液體從花灑的出水口如大雨般劈頭蓋臉地就往賽諾的身上砸,將他那身綴著金飾的幽紫色褂子給淋了個濕透。
下一秒,浴室的大門被人猛地拉開,把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你給嚇了一跳。
你驚慌失措地回頭去看,就見那濕透了衣服連頭髮絲都在淌水的少年一臉幽怨地盯著你的方向,「我不喜歡你的洗澡設備。」
翻譯:他不會用。
你哭笑不得,又生怕他身上的水會浸壞了你家的木頭地板,遂趕緊把賽諾推回了浴室,一邊教他花灑的用法,一邊揶揄他,「這下子你肯定得換衣服了吧?」
「……」他蹙眉,野獸似的紅瞳盯著浴室對面鏡子裡的你,內心顯然是不服的。
但說的難聽點,他現在寄人籬下,不得不服。
約摸十幾分鐘後,洗完澡的賽諾從浴室里出來了。
倔強的大風紀官硬是在狹小的浴室里換好了衣服。
賽諾未完全乾透的肌膚上,水痕滲透了他肩膀的布料,透出了底下暗色的紋案。
偏偏那傢伙還倔的要命,就像是保護自己最後的尊嚴般不肯脫掉他的頸環。
以至於那東西總在他微高的衣領間若隱若現,讓這身裝扮在樸素的標籤上硬是帶了幾分色氣。
賽諾生得確實漂亮,小麥色的肌膚不會是他容顏的敗筆,只會為他本就桀驁的氣質披上神秘的薄紗。
「你……」你動了動唇瓣,最後同他招手,「過來,我幫你吹頭髮。」
他不說話,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了沙發上任你折騰,可能頭髮濕漉漉的感覺真的挺不舒服。
不戴胡狼帽的賽諾居然有著一頭柔順的銀髮,此刻因濕水而乖巧地垂在他的肩頸兩側,退去了他身上總是凌厲的鋒芒。
「可能會有點吵。」在用梳子順開他的髮絲後,你拿著吹風機在他眼前晃了晃,算是給他做了個預警。
他「哦」了一聲,看著很是淡定,但當吹風機的轟鳴在他耳邊炸開時,賽諾的肩膀還是老實地顫了一下。
看上去真像是第一次接觸吹風機的人啊……
如果說是演的,也太可愛了吧。
兩人一邊吹頭髮,一邊看著在吹風機的噪音下顯得「無聲」的電視屏幕。
主持人從時事案件一路演播到著名的旅遊景點,最後又將畫面停留在一望無垠的沙漠。
你本以為這又是哪個國家的旅遊宣傳,可定睛一看卻發現屏幕里的地點分外眼熟。
【前些時日,專家在沙漠裡發現了遠古時期的遺蹟。因為遺蹟體積巨大,難以搬動,很多研究項目不得不推遲了時間。但近日來,專家發現這台遺蹟機器似乎被移動過位置。】
「是沙暴吹的嗎……?還是有的?這麼大的機器不像是可以隨意搬動的樣子啊。」
興許是因為你曾去過這片沙漠,所以難得對這種東西來了興趣。
你兩眼盯著電視屏幕看得出神,手上的吹風機也停止了甩動,直到鼻間忽然嗅到一股詭異的焦味——
完了,賽諾的頭髮焦了!
你一張臉都嚇成豬肝色,趕緊關掉了吹風機,驚恐地去檢查少年的頭髮。
賽諾還盯著電視若有所思,似乎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頭髮已經慘遭毒手。
好在他只是焦了一點點的發梢,你用手小心翼翼地拽了一把,將枯掉的頭髮悄悄藏進了掌心,又亡羊補牢似的替他理了理髮絲。
嗯……這樣就看不太出來發尾短了一截了呢!
「你在做什麼?」忽的,賽諾低沉的嗓音自你頭頂響起,把你嚇得從地上彈了起來。
「啊,我……我看你發梢分叉了,幫你整理一下。」你昧著良心撒謊。
「哦。」好在對方的心思也不在你的身上,只敷衍了聲就回過了頭去。
但又在你鬆了口氣的那一刻,他看著電視幽幽問了句,「你有聞到焦味麼?」
你:「沒有。」
挺住啊,你的腳趾,不要再自說自話地摳起來了,真的會抽筋!
第6章
【監控站在這幾日已經全部建設完畢,接下來關於遺蹟巨獸的一切動向都可以在考古國家網上觀看直播,電視台也會為各位觀眾進行播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