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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覺得還挺浪漫的。」江藝補充。
齊意撓頭。她一點都聽不出哪裡浪漫。
在她心裡,還不如榮耀遊戲這賽季的主題曲。那位歌手的嗓子可是厲害極了,她隨隨便便一唱就很熱血,光聽著就讓人想要戰鬥,想衝進峽谷殺他爹的三百回合,這何嘗不也是一種浪漫。
一個月後的總決賽,聯盟肯定會邀請主題曲演唱者來現場的吧。如果她們隊伍進了總決賽,豈不是可以現場聽到……
齊意一下子想得遠了,她打斷自己的聯想,繼續問道:「是怎麼個浪漫法?」
她拉了張椅子,坐在桌前,右手撐著下巴,凝視著江藝。
「你哪兒來這麼多問題?」
「我問問都不行嗎?好不容易放假了,說點和比賽無關的東西唄?」
突然,砰砰兩下敲門聲傳來,「你在打電話嗎?我可以進嗎?」
齊意擰開門,對上湯星佩的臉,「以為我在打電話,那你還在這猛敲門啊。」
湯星佩頭探了進來,奇道:「你沒打電話啊,那你一個人在說什麼?」
視頻還在放著,湯星佩走過去一看,「這誰啊,不認識。」
「十年前火過的一位歌手,現在越來越小眾了,你不認識也正常。」
齊意說完,突然靈光一現。
十年前……不會是林又川那會兒喜歡的吧?
只聽湯星佩哦了一聲,指著視頻里的人,「你喜歡她啊?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女?」
湯星佩口中的「我女」是她喜歡的一個演員,比她還要大十歲。
「你聽聽你前後的兩句話有關聯嗎?」齊意翻了個大白眼,「你到底來找我幹嘛。」
「給你推頭髮啊。」
齊意的頭髮有一段時間沒剪,已經長長了一截。
她按著自己的頭,表示拒絕:「我自己拿推子推就好了。」推個寸頭非常方便。
「不不,讓我來!」湯星佩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她越興奮,齊意越害怕,「不不,我怕你把我頭皮推掉了。」
「咱們還是不是好朋友了?頭髮都不願意讓我推?」湯星佩板著一張臉,哼了一聲,然後又笑嘻嘻道,「讓我玩一玩嘛,快。」
齊意雖然知道湯星佩一定有陰謀,但又拗不過她,只得無奈同意。
反正只是推頭髮,隨她去吧。
湯星佩雙手推著齊意的後背,將她推進浴室,然後又搬了一根矮板凳進去,「坐好。」
齊意剛剛坐下,突然又竄了起來,「不行,待會兒頭髮全落到衣服上,不好洗。」
她自己推頭髮都是趁洗澡不穿衣服的時候,頭髮用水一衝就掉了。
「沒事,衣服我給你洗。」
無事獻殷勤,鐵定有問題。
齊意都開始好奇了,湯星佩到底要對她的頭發動什麼手腳。
齊意一動不動地坐著,任湯星佩擺弄她的頭。
這枯燥的過程顯得格外漫長。房間里的視頻自動循環了一遍又一遍,搭配著推子發出的噪音,齊意無事可做,被迫聽著,也不知是不是耳朵聽熟悉了,竟從那怪異的曲風中品出了一些別樣的意味。
那是歌手本人最真誠最私密的情緒,就好像是爆裂的轟鳴,又帶著點奇異的溫柔。
在齊意模糊的印象中,這位歌手十年前的曲風絕不是這樣的,那會兒她走的還是大眾流行風。
十年前的林又川如果喜歡的是十年前的她,那此刻的林又川還會喜歡現在的她嗎?
江藝在聽著她歌聲的時候,聽的是歌者當下的表達,還是過往的一些回憶?
十年啊,很多人和事都變了。不過,某些情愫可能並沒有改變。
「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湯星佩的聲音從齊意頭頂冒出來,「你不會生氣了吧?你這樣我有點慌。」
假的,她才不會慌。她知道齊意不是那麼容易生氣的人,就是隨便說說。
「我才沒功夫和你生氣。」齊意故作深沉地說,「我在思考一些哲學問題。」
湯星佩嗤笑一聲,「就你?還是先算清楚五百的一半是多少吧。」
「是你啊,二百五。」齊意發出一聲更重的嗤笑。
「二百五現在就把你頭皮推了!」
湯星佩張牙舞爪地說著,齊意卻渾不在意,「十年後你也是個二百五。」
「十年?為嘛是十年?」湯星佩問。
「因為……沒有為什麼,這是一個哲學問題。」
「神經病。」
……
兩人閒聊中,湯星佩推完了齊意的頭髮,「搞定!」
齊意起身,碎發零零落落地往下掉。她走到鏡子前瞧了瞧,湯星佩似乎並沒有對她的頭髮做很奇怪的事?
很正常的寸頭,只是有一些坑坑窪窪,沒什麼大不了的。
趁齊意沒注意,湯星佩已經捂著嘴跑出了房間。剛到門外,她就爆發一長串大笑。
「笑什麼?」在屋內聽到湯星佩的笑聲,田雲心抱著吃瓜的心情打開門問道。
湯星佩卻只是擺了擺手,憋著笑跑了。
「奇怪。」田雲心嘀咕一聲,又將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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