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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意一怔，手中的筆停止了轉動。
「歐洲賽區整體實力不太行, 沒有具體的參照，我們不好判斷YL的水準。但她們在春季賽是以碾壓之勢，一路大比分橫掃了所有的對手。她們肯定是要比東南亞美洲那些戰隊強很多。」
石珞白先前一直在公式化地分析，講到這裡，她停了下來，笑道：「你們應該也知道，YL和我們一樣，都是全女隊伍。」
「知道知道！」湯星佩激動地舉手，「我對她們的印象很好。打比賽這麼久了，每一次比賽遇到的男隊都很噁心，天知道我多想碰到女隊。」
「她們應該夠強吧，希望我們聯手橫掃男隊，會師總決賽。」湯星佩開始了美好的暢想。
田雲心笑著點頭，拍了拍湯星佩的腦袋。
齊意突然問：「石頭，你和YL那邊的人應該有聯繫吧？她們隊內除了教練Rise，還有華人嗎？」
她不太擅長在世界範圍上搜索信息，而且也不確定林又川是不是換了名字，所以她還沒有林又川的消息。
當初剛得知YL的存在時，為了不影響齊意的訓練，江藝並沒有表現得很迫切，沒有說想要立馬見到林又川，只道拿下春冠，去歐洲就能相遇了。
每每想到江藝當時故作鎮定的神情，齊意就忍不住黯然。
「怎麼問起這個？」石珞白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不太清楚。她們的老闆和選手應該都是歐洲人，沒聽說有別的華人。」
齊意哦了一聲，有些失落。
當初江藝似乎僅憑隊名，以及選手全女這兩條信息，就確定了這是林又川的隊伍。
萬一，只是巧合呢？
齊意不願意再想下去。等她們去了丹麥，見到YL，她再當面詢問是否有林又川的消息。
此次MSI的舉辦地是丹麥歌本哈根。丹麥是一個很重視電競產業的國家，大約有三分之一的成年丹麥人每周都會參加電競比賽，整體的競技氛圍非常濃厚。
老闆說了，如果她們能拿到冠軍，將有額外的旅遊獎金和假期。對於一群從沒出過國的年輕人來說，這段假期很有吸引力。
訓練結束後的休息時間，湯星佩都沒有四處衝浪了，而是搜索著旅遊攻略。
「老闆會說丹麥語嗎？」湯星佩隨口問道。
「一點點，」石珞白道，「丹麥英語普及率很高，會說英語就夠了。」
「嘿嘿，我只會一句。」湯星佩大方地說，「Hi，how are you?I'm fine，thank you!」
蔣淮嘉聽得滿頭黑線。
石珞白噗嗤一笑，「沒關係，反正你們不會搞丟。」
大家正在聊天，齊意的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魚罐頭]：不好意思耽擱了這麼幾天，你看看滿意嗎
對面發來一張圖，上面是六個卡通人像，整體風格自然舒適。
齊意還沒回復，對面緊接著道：[我也很喜歡SIS，好害怕畫不好她們，這是我近期畫得最努力的一次了]
[你真的好有心哦，連YI都能想到加上去。你平時一定沒少聽碗姐念叨]
齊意抿了抿唇，回復：[謝謝，畫得非常好，你很厲害~]
然後將約定的金額轉了過去。
她閉上眼睛，輕輕揉了揉額頭。
當初意外收到粉絲送的卡通手幅，還和粉絲交換了簽名後，齊意就想給江藝也定製一份。但她太拖延了，一直覺得時間還很長，不用著急。
直到總決賽前幾天，她偶然看到一個合眼緣的畫師，才用小號加了對方的聯繫方式。畫師妹妹是高中生，明確說了出圖時間會比較晚。齊意說沒問題。
畫師還說自己也是SIS的粉絲，等以後上了大學，就可以去線下看SIS的比賽。齊意當時還喜滋滋地回復說加油學習。
如今，物是人非。江藝已經不在了。
「你不舒服嗎，要不要去躺著休息會兒？」耳邊傳來田雲心關切的聲音。齊意輕聲說：「我沒事。」
湯星佩望著齊意那濃濃的黑眼圈，板著一張臉道：「你是要變成熊貓嗎？最近是不是都沒好好睡？」
「熊貓多可愛啊。」齊意笑了笑。
見齊意回避自己的問題，湯星佩瞪了她一眼，「今晚我來陪你睡，必須要把時間睡夠。」
齊意無奈搖頭。
她不是不想睡覺，但她就是嚴重失眠。她一閉上眼睛，就沒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江藝。
她真的沒有辦法。
或許，等去了歐洲，換個新的環境會好一些吧。
齊意有的時候忍不住想，當年林又川是怎麼熬過來的。她該花了多大的心力，才走出了時間，沒有被困在原地。
休息時間結束，大家照常訓練。
晚上，五個人抽出時間直播。
齊意像往常那樣笑著給觀眾們打了聲招呼。
同一批觀眾還記得齊意上次直播狀態很糟糕，今天看起來好了一些，但僅僅是一些。臉上的笑意仍掩蓋不住脆弱。
大家都猜測問題出在那個買遊戲背景的人身上。
所以，到底是誰走了？誰捨得拋下我們熱情憨直的冠軍上單一走了之啊？
沒人猜得出答案，也沒人敢問。畢竟假如齊意想說的話，早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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