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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不在朝堂,朝堂依舊處處有爺的傳說,說的就是脫脫這種情況。】
【脫脫雖辭官不干,還大老遠跑去甘肅養病,但是一直不曾遠離朝堂爭鬥,好在這時候他和哈麻的關係正在蜜月期,每次別兒怯不花在鍋哥面前說脫脫壞話,哈麻都會站出來幫他說好話,這才保住脫脫在皇帝心中的形象。】
【這麼一來,想重翻舊案的是誰就出來了。】
【別兒怯不花既有作案動機,又有作案時間,是他沒跑了。】
【他重啟范孟案不為別的,就是想打壓脫脫,案件因為朝臣反對沒能真的重啟,但是朝廷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又是元氣大傷。】
【這裡不得不提到一個人,他叫蘇天爵,是元末朝廷中家族恩蔭和科舉考試兩條路一起走的漢人高官,還是個難得的好官。】
【蘇天爵堅決反對大肆追究范孟案,原因有三:其一,職責所在,他受朝廷委派奉使京畿,詢民疾苦疏滌冤滯,其中的「冤滯」自然包括范孟案中的脅從詿誤人員;其二,皇帝當年已經說過不再追究,君無戲言,現在再提就是出爾反爾;其三,皇帝前不久赦免了棒胡、朱光卿、韓法師等反叛者的「未獲詿誤之徒」,既然李璮之亂和棒胡之反的脅從詿誤者均不追究,為什麼范孟案中的已赦免者要被重新治罪?要是范孟案重新追究,這讓剛被赦免的那些人怎麼想?】
【朝廷鎮壓叛亂不容易,好不容易穩定幾天,民間起義再捲土重來誰去鎮壓?】
【就算朝廷能出人出兵,糧餉從哪兒出?國庫已經見底,民間的百姓都在餓肚子,上哪兒籌集鎮壓反賊的糧餉?】
【蘇天爵是朝廷高官,他很清楚蒙古大軍出動的後果,往往反賊沒殺幾個,小心度日的百姓卻被劫掠一空。】
【對民間百姓來,說被官兵劫掠下場更慘,反正都是死,他們為什麼不加入起義大軍?這是朝廷在逼他們去造反!】
【總之,蘇天爵堅決表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重新追究對朝廷有害無益,勸皇帝別沒事兒找事兒瞎折騰。】
【然後,他就和之前的兩位刑部尚書一樣,哦,不對,他比前頭兩位還慘,前面那兩位只是外放,他是直接「忤時相意,竟坐不稱職罷歸」,直接撤職趕回老家了。】
【范孟案最終也沒能重新追究,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持反對意見的都遭受外放打壓,蘇天爵這種難得的政績赫赫的好官竟然被以「不稱職」的藉口免官,可見當時的黨爭有多激烈。】
朱元璋搓搓下巴,「蘇天爵,這人我記得,他之前帶兵打得徐壽輝到處亂竄,是個厲害人物。」
朱文正抬頭,「爹,然後呢?」
老朱聳聳肩,「然後就積勞成疾累死了,就前兩年的事兒,那會兒你們兄弟三個還在外面逃難。」
李善長嘆道,「如果蘇天爵還活著,徐壽輝等人不一定能堅持到現在。」
那麼個好官如果在太平盛世多好,可惜攤上如今這麼個大亂的世道。
朝中結黨那麼嚴重,有本事的人不能得到重用,反而汲汲營營的人能往上爬,如此朝廷不被滅掉才見鬼了。
【范孟不是第一個因為備受欺壓憤而搞事的漢人小吏,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十年後,有個沔陽漁家出身的刀筆小吏也加入造反的行列,那才是真正攪弄風雲的梟雄。】
【范哥的故事就講到這裡,我是你們親愛的up主青青陌上桑,觀眾朋友們,下期見。】
隨著結束語的出現,歡快的樂聲飛出,光幕越來越暗,最終和聲音一起消失不見。
來無影去無蹤,一切都和上次一模一樣。
觀眾們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沒有著急忙慌亂成一團,還有心情湊到一起說話。
花雲撓撓頭,「沔陽漁家出身的刀筆小吏?誰啊?」
南邊湖網密布,漁家出身的人多了去了,就像在他們這兒說快要餓死的貧農要造反一樣,一嗓子喊出去大半個軍營都會應聲。
這神仙也真是的,說也不說清楚,他們哪兒猜的出來?
朱元璋捶捶腦袋,不太確定的說道,「今年年初,徐壽輝派他手下大將倪文俊打下了沔陽,有個叫陳九四的傢伙帶著手下兄弟去投靠倪文俊,那傢伙好像就是沔陽本地漁家子。」
李善長對此人也略有耳聞,「這陳九四很會審時度勢,最開始只是在倪文俊手下當簿書掾,不知道他怎麼討了徐壽輝的歡心,如今在那兒可謂是如魚得水。」
老朱滿臉都寫著不高興,「攪弄風雲的梟雄?」
陳九四是沔陽漁家子,他朱重八是濠州放牛娃,咋就不說說他?
第23章
朱元璋很不高興, 他感覺他這幾年乾的也算是風生水起,即便稱不上一方梟雄,好歹也能在史書上留下隻言片語, 怎麼光幕里的神仙說了周邊那麼多人獨獨把他漏了過去?
他和劉福通有仇嗎?編書的時候憑什麼把他的名字抹掉?
老朱不相信他的名字沒被人記下來, 後世不知道他朱元璋的名號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他的名字被人抹了。
多大仇啊?!
李善長也不相信他們都是籍籍無名的人物,他們朱將軍比郭子興郭大帥的本事大多了,郭大帥都能被天音提起,沒道理他們朱將軍一丁點痕跡都沒留下。
就算沒有朱元璋的名字,他們這些手下人難道一個有出息的都沒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