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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抵抗,因為很好奇這個真實的安二公子到底是怎樣的人,又是怎樣的病人迫得他居然違背一向的原則,連我都抓。
原來他要救的人,就是棲情。她滿身是傷,落到了安亦辰手中。
我看到她驚喜求救的眼神,心痛如絞,生生埋藏的感情,頓時被一道火種點起,讓我的心都沸騰起來。
而她的熾熱和大膽,更讓我手足無措。她如此明皙地表達著她的愛意,用眼神,用語言,用生澀而溫柔的親吻。
那一刻,我丟盔棄甲,狼狽不堪,心中勉強築起的堤防一潰千里,盡溶於兩人的親密相擁相偎中。
安亦辰顯然於她有意,而她顯然只鍾情於我。事隔三年,我是否能確信,她的確已愛上了我?
但她對於宇文氏的恨意,顯然有增無減,望著她仇恨悲憤的眼,我忽然有了預感,預感我們這段感情,終究會以我的萬劫不復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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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讀者說,沒有想到,白衣的第一次離去,是為了忘卻。
皎覺得,他的放手,並不是一種退縮,而是一種對人對己的負責。那時,他還是很冷靜的,或者說,有了愛情,但並未深陷……
139.[白衣番外](二) 小心!小心!請不要重複訂閱番外(一)!!
為了順利逃離安氏掌握,她和她的母親一樣,開始無奈地對仇人微笑相迎。我甚至看到了她與安亦辰親密擁抱,她說要讓安亦辰愛上她,從此萬劫不復。
苦澀而陌生的疼痛,開始無時無刻吞噬著我的心。
我徘徊在出世和入世之間,終於選擇了入世。我找到了父親派出尋找我的部下,告訴他,我會生擒安亦辰,但要先向他借兵。
從臨山到平陽鎮,我順利地將安亦辰生擒,也順利地將棲情和她的母親交到了她的外祖家,交到了她常常念叨的蕭采繹手中。
看得出,蕭采繹待她極好,或許,我該放心,並放手。
我本想帶了安亦辰回越州,從此離棲情遠遠的,或許,會對她更好。
但他們堅持要用安亦辰向安亦淵換回皇甫君羽。我一直覺得這個主意很愚蠢,但沒有人聽我的。棲情也不聽,我卻能從她的剪水雙瞳中看到恐懼,害怕我一去不回的恐懼。
而我,又何嘗不恐懼!我努力地想依從自己的理智離開她,可我卻無法邁開我的腳步。本想借送走安亦辰強迫自己離開,可這一打算在棲情那欲語還休的焦急神情中瞬時灰飛煙滅。
我的心告訴我,我已離不開她。這一發現,讓我日日夜夜受著煎熬,常在子夜時痛楚驚醒,遍體冷汗。
可我實在沒有勇氣告訴她,我是宇文清,我是那個你最憎恨的未婚夫婿。
君羽的死,正在意料之中;蕭采繹想處死安亦辰,也在意料之中;而我意料之外的,是棲情居然會去救安亦辰。
我用輕功從兵力單薄處的城牆越過,從伏於城外的宇文氏暗哨處取了馬,緊跟著棲情而去。我擔心那麼遠的路棲情會出事,也擔心安亦辰會趁機抓走那個只顧自己同情心泛濫的傻丫頭。但我卻清晰地聽到了棲情明白無誤告訴安亦辰,她從十四歲那年就開始喜歡我,一直喜歡著;我也聽到了安亦辰的警告,這個聰明人,已經料到了我背後必有著複雜的身世背景,其中最可能的,就是與宇文氏有聯繫。
安亦辰走了,我看到了棲情的害怕和無助;我相信她一轉臉看到我時,也看到了我的害怕和無助。
“白衣,告訴我,你只是一片白雲,無羈無絆,灑脫無雙。”她靠在我懷中,驚悸地顫抖。
“是,我是一片白雲,無羈無絆,灑脫無雙。”我什麼也不敢說,滿心驚惶地抱住她,那種即將失去的恐懼,終於讓我失控,我緊緊抱住她,將她擁倒在滿是杏花落瓣的茵茵糙地上,驚慌失措地吻著她,用盡力氣地吻著她,用力扳著她嬌小的骨架,幾要將她揉到自己的骨血中。感覺她越來越熱烈的回應,越來越沉迷的陶醉,我的心方才漸漸安定。
我知道,她愛我,一如我愛她那般深沉。
因為我隨了棲情出城,本已性命垂危的蕭後更是命懸一線。我盡力施救,卻終於失敗。看到受盡煎熬的蕭後倒在自己跟前,以及棲情充滿希冀望著我的臉,悲哀和挫敗霎那讓我沉痛到極點,連蕭采繹打來的一拳都不曾覺出疼痛。
蕭采繹應該看出棲情與我之間的感情了,我偶爾去看棲情,都被他暗中遣人或明或暗地推開。他並不歡迎我,更不希望我和棲情在一起。
或許,他是對的。宇文氏和皇甫氏那麼深的糾纏,我和棲情苦苦痴纏,又能擁有什麼樣的結果?可我還離得開棲情麼?
對月獨酌,澆不盡,千古情愁。
我揚眉苦笑,自負孤高出塵,不惹塵埃,不料情絲縷縷,早如繭縛,欲脫無門。
棲情推醒我時,我才知自己竟醉了。
慌忙將酒罈推開,不想讓她見我狼狽,卻迅速被她若怨若愁的淚光俘虜,我便知這一生再也逃不開她。
我把我在華陽山的隱居地址留給了她,讓她選擇,找我,或者不找我。
棲情在我肩上狠狠咬了一口,要我承認今生今世都是她皇甫棲情的人。
呵,何止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我亦是你皇甫棲情的人。
有一種烙印,早已刻於心間。
除了沉淪,我別無選擇,哪怕就此墮入地獄,不得輪迴。
可是,棲情,你忍得我萬劫不復麼?
棲情果然到我隱居的清心糙堂來找我了,猶如在遍地的森綠野糙中,驀然盛開一朵嬌艷無比的怒放牡丹,讓我心神俱盪。除了她,我再見不到別的。青山綠水,碧樹幽篁,盡皆失了顏色。
當她為我洗衣落水,滿臉歡喜地換上我的衣袍,溫柔而霸道與我親吻時,我想到了天長地久。她並不介意為我放下所有,哪怕我只是個布衣醫者;而我有什麼不能放下的?
緋雪又來找我了,要我去越州幫父兄成就大業。我便知道,一回華陽山,父親很快會派人找過來。
可我絕不想糾纏到那些紅塵俗務中去了。我只想和棲情找個沒有戰亂的世外桃源,避世隱居。也許我該找機會回去和父親談一談,請求他成全我。他該知道,以我的身體狀態,本只適合隱居度日。
緋雪完全不能了解我的想法,在她看來,我放棄越州的權勢富貴在這裡清冷度日,是暴殄天物,是對於我才識的浪費。
我苦笑。
得與失,原只在一念之間。她以為的得,正是我認定的失;而她以為的失,我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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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注意:
皎發番外(一)時不小心雙擊了一下,這系統就自動設置成發兩遍了!皎改不了,半夜又找不著編輯,急死了!再發一章是為了告訴大家:這章才是番外(二),請大家不要重複訂閱番外(一)!
如果哪位親還是多點了一次被扣幣了,皎向親道歉,真的對不起,請原諒!
140.碎塤篇:第三十三章腸斷魂消兩相誤(一)
白衣注意到緋雪異樣的神色,猛地回頭,對上我的眼,因發怒而潮紅的臉霎時刷白。好久才小心地低喚了一聲:“棲情!”急急向我走來,把我擁入懷中。
緋雪的淚水涌得更快了,她捂著臉,悲泣一聲,沖向林外。
李嬸無奈地望著我們,搖了搖頭,低了頭快步跑了出去。
我蜷在白衣懷中,手足冰冷,仰頭虛弱地問道:“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有!”白衣回答得很快,連身子都在輕微地顫抖:“請不要離開我,否則,我將萬劫不復!”
他說著,已將我擁於竹葉間,吻住我的唇。
他的唇瓣冰涼,口腔內卻是一團熾熱,近乎狂野地用最主動的姿勢,向我索取,探求,盡力地開發向任何一處他所未曾觸及到的深遠,甚至不容我有絲毫回應他的空間,那樣野蠻地將我吻得無法呼吸。
我還有問題要問他,用力別開頭想先讓他停住,但他根本不肯放開我,一徑在我唇內廝磨纏繞,而我萬萬不忍心也向對安亦辰那樣狠他咬一口,只得由他施為,漸漸思維一片空白,再也想不起要問他什麼,隨了他的親吻忽上忽下的跳躍飄浮,連窒息都匯成了一種迅猛的快樂。
看我憋得滿臉通紅,白衣終於鬆開了他的唇,我呼出一口氣,卻有了種失落感,仿佛他的唇一直與我纏綿著,才是我和他最合適的存在方式。
“相信我,我會處理好一切,與你比翼天涯,雙宿雙飛。你什麼都不要想,只須記得,我是白衣,皇甫棲情的白衣,好嗎?”男子的聲音是如此低沉而柔軟,男子的神情是那麼脆弱和易碎,而那雙叫我著迷的黑眸哦,什麼時候多了那許多的驚懼和恐慌?
他愛我,他愛我,我絕對確認。
我努力摒棄腦中紛至沓來的其他念頭,輕輕吻他的眼,柔聲道:“好,我什麼都不想。我只記得,你是我的白衣。”
他一笑,眸中卻水光浮漾:“謝謝你,棲情。”
白衣的頭埋入我的頸脖間,一滴兩滴的溫熱,滴在我的肌膚上,如火一樣將我的心燃燒起來。
白衣,哭了?
我努力搬他的頭,要確認他是不是在流淚。但白衣倔強地不肯抬頭,卻輕輕解了我的衣帶,沿了我的脖子和鬆散的衣衫,一路吻下,漸觸著我胸前的柔軟,用唇舌溫柔地啃齧著,用他纖長的手指輕緩有致地揉捏著,強烈的快感陣陣侵襲,我忍不住喘息著,呻吟著,如同美人魚般在他的身體下扭曲擺動。
天空很藍,太陽很高,我卻盼著此時能下一場雨,來紓解我喉嗓間的乾渴,淋濕我烈烈如焚的光潔軀體。
白衣的眸中的驚懼和恐慌,漸漸為另一種溫熱和溫柔所替代,他的衣帶也已鬆開,胸前的肌膚白皙而誘人,散著我最喜愛的清新乾淨氣息。我忍不住地去吻他的肌膚,那帶了汗意的微微鹹濕,屬於我的白衣,讓我傾醉。
胸前暴露的光潔肌膚輕輕地磨蹭,那解開衣裳緊緊相貼的感覺是如此美好,讓我克制不住地想和他更親近些,伸手將他的衣衫撩得更散開些,去感覺他微涼的體溫,恨不得將自己溶化到他的身上。
白衣的身體已克制不住的戰慄,一如我在他撫摩下戰慄的饑渴的軀體。
“你,願意嗎?”白衣忽而問我,手指由胸而下,漸至腰間游移。
我幾乎脫口說出願意,卻在一瞬間聽到了安亦辰的警告,蕭采繹的質問,以及緋雪的指斥,終於勉強抓住了僅餘的遊絲般的理智,顫聲回答:“等你處理好一切,我們會比翼天涯,雙宿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