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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全部性格都在他面前顯露無疑。
說不出是什麽心情,不是欣喜若狂更不是悒悒不樂。
只是一種五味具雜的感覺,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沈景之見她一直沒有出聲, 大概也猜到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他放輕了聲音:「不是有意瞞著你。」
阮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什麽時候知道白鷺就是我的。」
對方用平緩的語調一字一句地像在鋪陳概述:「有一次上微博看到了你, 點進你的微博,看到了你發的照片是之前一起買的墨水, 從那時候我就知道了。」
阮軟捏著手機的手指收緊:「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沈景之不知想到什麽帶著笑意說了句:「因為學姐你撒嬌賣萌的樣子太難得。」
阮軟咬唇, 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羞恥:「那你又為什麽今天告訴我。」
手機那頭的人似乎在用筆輕輕敲擊著桌面, 發出規律性的清脆聲:「因為夠了。」
還沒等阮軟理解這個『夠了』是什麽意思, 對方繼續說:「親密度夠了, 所以打算告訴你。」
親密度?就是他剛才發來的那個關係申請?
難怪之前問他的時候, 他說什麽『到時候再告訴你』,就因為這個?
她想,自己還真的是一無所知地被他瞞了這麽久。
本來她應該生氣的,可是她卻莫名有些難過,難過的因素有很多。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所以自己的一切行為其實都無所遁形。
那他是怎麽想的呢,只是因為覺得她很有趣所以捉弄她麽?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在遊戲上那種性格,一點都不像你認識的我。」
她聲音悶悶的,似乎在隱忍什麽,從以前開始便是,她從來都是外人眼中早熟的同齡人。
過了豆蔻歲月的年紀,她便把內心那個單純熱情的小姑娘保存在朦朧的網絡世界裡。
因為不會有別人的閒話,不會有父親的不滿,不會讓別人覺得這樣的舉動不適合她的身份。
太早成熟的孩子,活得像個大人一樣令人讚美稱譽,卻比旁人更容易孤獨。
阮軟其實喜歡兩種性格的自己,可從來沒有讓別人知曉的勇氣。
興許是父親的原因,也興許是生長環境的關係,她早已懂得許多道理。
同時,也不再輕易將自己的內心展示給別人。
被窺探到自己的秘密,與其說她是生氣,不如說她有些害怕。
是封閉久了,不願出去,也不願別進來。
時間像是被凝固在了那裡,她沉默,對方也沒有出聲。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她才聽到手機里傳來一聲極小入微的嘆息,嘆息里夾雜著無奈。
「沒有什麽可笑,我記得我說過,成熟的也是你,可愛的也是你。」
「我呢,是知道了全部,才喜歡上你的。」
他說話的聲音平穩有力,像是具有磁震力,一下就引起心臟的共鳴。
阮軟覺得眼睛有些發燙,被凝固的東西開始溶解。
那人輕輕笑了笑,含具溫柔的一聲:「所以,不要覺得害怕。」
「因為你怎樣,對我而言,都很好。」
讓一個純情的小姑娘動心很容易,讓一個純情卻又自強的女生動心太難。
在阮軟有關於沈景之所有的記憶裡面,這是他第一次沒有用散漫的語調說一些撩人的情話。
只是簡單而平靜,卻比任何一次都來得令人動心。
這一刻,阮軟清楚透徹的明白了一件事,她真正喜歡上的,是這樣的人。
是沈景之,不帶任何其他的原因。
和李白無關,和書生無關,和她曾幻想喜愛的一切都無關。
只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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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晚上,說完那句話對方沒再多少什麽,似乎很體貼地想給她緩衝時間,只道了一句晚安就讓她掛斷了電話。
阮軟躺在床上,空無一人的寢室顯得格外寂靜,窗外的月光印了幾縷進來,落在天花板上,讓黑暗的房間增添了一絲光亮。
神奇的是,本以為自己會失眠的阮軟,竟看著那淡淡的光線,就這麽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下就清醒了。
昨天,好像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隔了一個晚上,阮軟顯然還是沒消化完這件事。
她突然有點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和沈景之相處,應該用什麽樣的方式。
總不可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嗡嗡』
說曹操,曹操就到。
手機十分適時地震動起來,她拿起來略帶了點緊張:「餵……」
對方的聲音聽上去心情不錯:「起來了麽,帶你吃早餐。」
阮軟歪著頭將手機夾在脖子上,一邊下床一邊說:「好,你等我一下。」
「嗯,樓下等你。」
阮軟吃驚,他都已經到樓下了?
有些猝不及防,她連忙穿好了衣服洗漱完了下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人比以前還要強勢了一點。
下了樓,那人站在外面的樹下。
今天是返校期第二天,但是因為是早上,所以也沒見什麽人,只偶爾幾個女生拖著行李箱往女生園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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