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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斤斤計較"的一面,恐怕只有在蕭蒔蕭世子面前才能看見。
明光帝睨了一眼德全,德全嗖的一下收了回去,可是那肩膀實在是抖動的厲害。「笑什麼笑!再笑滾出去!」
明光帝聲音渾厚,久居上位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湊巧走進來的蕭皇后和蕭卓聽到了這話。
嘴快的蕭卓問了一嘴,"誰這麼倒霉啊。"
「你來幹什麼!」
好嘛,戰火燃燒到了蕭卓身上。剛進來的蕭卓碰了一鼻子灰。納悶的問了問,"我又怎麼了……"
了解明光帝的蕭皇后手帕遮住嘴角,溫柔的笑了笑,對著明光帝對面的蕭蒔捎去問切的目光,「偌安的身子可好些了?」
蕭蒔眼神溫和,軟軟的聲音卻是讓人心疼,「多謝皇后娘娘關心,咳咳咳……安,無大礙……」
蕭皇后皺著眉頭,直接忽略明光帝,快步走到蕭蒔身前,伸出手撫上蕭蒔微涼的額頭,嘀咕道:「怎麼這麼涼?要不要讓徐毅過來看看?」
「最近你也多注意點,要是實在注意不到,讓長蘭也多費心。」蕭皇后關心完蕭蒔,又衝著明光帝言辭不善,「你又不是不知道偌安身子不好,你還拉著他下棋,你還是小孩子嗎!」
蕭皇后和明光帝自幼一起長大,感情當然是尋常帝王不可比擬的。
蕭卓在一邊頭垂的低低的,德全也是,皇后生起氣來可是很嚇人的。
明光帝嘴角略微抽搐,他就知道那小子沒安好心。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皇后一來就開始咳嗽,搞什麼啊!
第20章 演計
被演了一道的明光帝心裡極其無語,即使是這樣,明光帝還是讓德全去了趟太醫院。
蕭皇后順勢坐在蕭蒔身邊,拉住蕭蒔的手,仔細端詳著蕭蒔蒼白的臉龐,眼裡又泛出了淚光,突如其來的動作倒是讓在座的三個人驚了,手足無措了起來。
蕭蒔偷摸的看著明光帝,可惜明光帝徑直略過蕭蒔的目光,蕭蒔又看著蕭卓,蕭卓也是一臉個無能為力。
蕭蒔從懷裡拿出蘭香的手帕,輕柔地擦拭著蕭皇后的臉頰,「舅母,別害怕,安沒事的,不嚴重的。」
蕭蒔知道蕭皇后在擔心什麼,孩童時的幾場病,讓她從鬼門關幾度徘徊,醒來時,蕭皇后憔悴的容顏,明光帝胡茬幾天沒有清理,連蕭卓也幾天曠了課。
她不惜命,可有人總有人愛她。明光帝,蕭皇后,蕭卓,姜知君,霍征,她身邊的長蘭,長明們。她們都在愛她。
蕭皇后抽噎了好一會兒,蕭蒔也哄了好一會兒,等到蕭皇后緩和了情緒,蕭蒔才舒了一口氣,對於蕭皇后蕭蒔的感覺是她是如同母親一樣的存在。蕭皇后讓蕭蒔感覺到了少年時期缺少的母愛,這是連太子蕭卓都享受不到的。
明光帝:「好了,哭哭啼啼的讓孩子們笑話。」
蕭皇后沒有分給明光帝一個眼神,繼續對著蕭蒔說道,「還有幾天便是年關,你這幾日還去上州寺還願嗎?」
蕭皇后用商量的語氣,言辭里也擔心著蕭蒔的身子,以前蕭蒔也是要還願的,只不過這次蕭蒔病的厲害,上州寺在郊外,偏僻地勢,四面環山,溫度也低的駭人。蕭皇后怕蕭蒔身子受不住。
蕭卓在一邊皺著眉頭,「不可以,安弟身子本來就不好,上州寺對安弟來說是那麼危險,安弟不可以去,兒臣可以代替安弟!」
明光帝頗為欣賞的看著蕭卓,「不錯,很有當哥哥的樣子。」
蕭卓驕傲的直起了腰,滿臉的自豪。謙虛道:「這都是兒臣應該做的。」
蕭蒔忍住突如其來的不適感,嗓子癢得不行,「咳咳咳……不可,太子哥哥幾月前才從馬上摔了下來,剛靜養好,不能再去受寒。咳咳咳……」
藏在錦袍下的手攥緊了些,繼續開口道:「相信安,咳咳咳……況且那主持也說了,要我自己去還願才准。別擔心了。」
說話間,蕭蒔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蕭皇后不動聲色地為蕭蒔擦去。三人默契的沒有回話。偌大的房間裡能聽得見炭火的燃燒聲和窗外細雪悄悄落在枝頭的聲音。
蕭蒔乖乖的趴在了桌子上,呼氣聲時快時慢,這樣的情況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那蒼白瘦削的臉龐,受不得半點冷風吹的身子卻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在座的三個人,眼前這位驚艷才絕的天才深受病痛的折磨。
徐毅緊趕慢趕的來了乾清宮,瞧見這位爺又病懨懨的,心裡又是一陣惋惜。
側屋裡有蕭皇后和蕭卓,明光帝單獨召見了長蘭,長蘭脊背挺直,回答的不卑不亢。
"這種情況發生幾時了?"以前的蕭蒔也會暈倒,卻不是像現在這樣精神萎靡,那種會徹底遠離她們的感覺尤為強烈。
「回聖上,一月前就出現了種種症狀。」
隨著明光帝逐步問話,他的臉色就多一分陰沉,十幾年的帝王之術,只有在蕭蒔身上時,明光帝才會如此怒氣衝天。
「他可曾知道是誰?」
「幕後主使爺已經知道,是誰做的,怎麼做的,爺還在查。」
明光帝聽到這裡不由得輕笑,「翻來覆去,敢這麼做的不就是那一個麼,下三流的手段再一再二,怎麼,朕不發威還以為朕真是讓著她?」
明光帝笑的讓人不寒而慄,長蘭都感覺到一股子冷氣從她的尾椎骨延伸到整個後背。她們家爺也真是聰明,敢借明光帝的手給那邊一個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