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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偌安做的對嗎?」姜知君似乎想從蕭蒔淨白的臉上看出些許破綻來,以此來堅定自己的想法。
沒成想蕭蒔竟然是直接承認了,「嗯,是安做的。」
蕭蒔擺了擺衣角,疑惑的問道,「棠泠是如何知曉的?」她自認為自己做的隱秘,怎得就被身邊人這樣輕易的發現了?
姜知君輕笑,「方才問偌安是不確定的,沒成想偌安竟是直接承認了。」
少女笑語盈盈,眼中滿是自信。「首先那幾人的目的性太過明顯,無非是阻擋流言。其次便是一人口中說的是世子爺出的手,縱使偌安做事再不避諱,也絕不是平常百姓可以查到的。況且若不是偌安,那誰人有膽子往世子爺頭上潑髒水?」
姜知君的身上總是有溫柔知性的感覺,總會讓人誤以為她是乖孩子,總是拿她跟京城的貴女作比較,所以她必須三從四德,當得了家中主母,又得是朵解語花。實際忘記了,她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才情也得是數一數二的。
蕭蒔眼中的讚賞勝過她見過的每一個人,「娶妻當娶棠泠。」在蕭蒔眼中,姜知君的才情她所欣賞,她喜歡跟這樣的人相處。
姜知君調侃道:「偌安這不是成功了嗎?」
蕭蒔低頭一想,竟是突然的笑起來,「也對,馬上就是世子妃了。」
可說完之後蕭蒔卻是意外的沉默了。
「棠泠,山河不足重,幸在遇知己。」
良久,蕭蒔說出這麼一句話,不知是在提醒著誰。
一句話定義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姜知君正了神色,「我自是曉得的。」這件事本身就是她的不對。
「你我二人之間的關係只不過是披了一層皮而已。」
蕭蒔點頭,她的精神差的可以,心也發堵,她歸結為自己身體的原因。
「曉得就好。」曉得就好。曉得就好。
蕭蒔終於是閉上了眼睛,她的手放在身側。明明是那樣相近的手,卻仿佛是千山萬水的近和近在咫尺的遠。
姜知君看著蕭蒔的睡顏,這些年她身邊的人來了又散,可陪伴在她身邊的只有蕭蒔一人,僅此而已。
第67章 鏡子
一大清早,不修邊幅的貴家公子夏民川站在王府門口大罵,叉著腰的樣子像極了街口的婦人,蠻不講理。
「蕭蒔!你給我出來!別躲在裡面不出聲!」
「你有膽子寫信,你不敢見我!!」
夏民川簡直要氣死了,他正考察民情呢,蕭蒔就修書過來讓他四月份回來,耍人呢!
這廝筆墨落款日期到他手裡都一個月了,明明可以飛鴿傳書,非得要跑馬!
儘管蕭蒔催的急但是夏民川還是按原來的計劃走,這不也在蕭蒔成親前趕回來了嗎!
他很生氣,所以要找蕭蒔理論一番。
長明被迫跑了一趟又一趟,蕭蒔最後被煩的不行才請夏民川到已經建好的涼亭一敘。
蕭蒔一身的白衣純淨如雪,輕盈飄逸地貼在纖細瘦弱的身軀上。衣袖寬大而袍擺下垂,隱隱約約展現出她文雅的氣質。
蕭蒔在涼亭中靜靜地等待著夏民川的到來。
不一會兒,蕭蒔沒等到夏民川來,又是半躺在了長椅上。
長蘭看蕭蒔這副樣子就來氣,怎麼整天就知道有空就坐,一點也不累著自己。
「爺啊,咱能不能立整點,一會兒夏公子來了,咱能不能有點禮儀啊。」長蘭這個愁啊。
蕭蒔打著哈欠,「怎麼了,難道本世子現在沒有禮儀嗎?」
最近她總是嗜睡。
長蘭對蕭蒔也是沒有辦法,只能任由著她。
「你這廝!」夏民川小跑著,嘴上還不停。一路叨叨,長明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一個大男人怎得這樣碎嘴子。怪不得武思婷不喜歡,兩個人都碎嘴子,那日子還能過下去麼。
蕭蒔故作驚訝地回頭,禮貌道:「呦,這不是夏公子嗎?怎得有空到安的府上?」
「得了,你怎麼還這樣的陰陽怪氣。」夏民川不在乎形象的翻了一個白眼。
蕭蒔的眼眸深邃,「事情打聽的怎麼樣了?」
夏民川順勢坐在蕭蒔的身邊,整理了衣擺。「有點難,那老東西藏得深,我深入敵情也只是打探一點皮毛。」
畢竟當初蕭蒔借盤纏給他也不是白給的,那也是有要求的不是?
「也沒指望你打探出一點有用的消息來。」蕭蒔語氣明明是溫和,可夏民川真切的品出了嘲諷來。
「呵,聽說你跟姜知君要成親了?」
「可這姜知君不是喜歡霍征那人嗎?」
夏民川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提起這樁糟心事。
可剛說出口夏民川就後悔了,他怎麼就忘記了蕭蒔這人可吃不得半點虧的啊。
只見蕭蒔斂下雙眸,「所遇非良人而已,再說,本世子就喜歡棠泠又怎樣?」
「不像夏公子,連喜歡的人都追不到。而本世子大婚在即。」
長蘭和長明默默的可憐了一把夏民川,你不知道這位爺是什麼樣子的人嗎?
「你!……」夏民川剛想說些什麼,就瞥到蕭蒔身後緩緩走來的一抹顏色。
定睛一瞧,原道是話題中的主人公姜知君。
夏民川原本就說不出來什麼話,這下徹底就啞了口。
注意到夏民川的異常,蕭蒔轉頭一看,是多日未見的姜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