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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蒔:我應該在地底。
姜知君靦腆一笑,臉上像極了話本里才會出現的雲霞,笑得風華正茂。
夠了,你們真的夠了。蕭蒔不再理會這對青梅竹馬的愛情。快步走到二人前面。纖細的腰肢勾勒出蕭蒔單薄的身軀,長蘭緊忙把裘衣披在蕭蒔身上,生怕凍壞了蕭蒔。
霍征與姜知君相視一笑,均從對方身上看出了無奈。姜知君眼裡的星光若夏夜的螢火。那麼吸引,像是一個漩渦。忍不住沉淪。
所以,棠泠,你會愛我嗎?
霍徵收回戀戀不捨的目光,依舊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任何事情都不是能使少年傷春悲秋的原因。
「偌安!你等等,我們都快跟不上了。」霍征叫著前面快步走著的蕭蒔,「你不體諒我也就算了,好歹等等棠泠吧。」
霍征話音剛落,蕭蒔便停了下來。轉身回望著霍征,玩笑道:「這時候知道叫我了,方才倒是濃情蜜意的緊。」
「你!!!」
此言讓兩人心頭泛起漣漪,姜知君嗔怪道:「偌安,亂說什麼!」
蕭蒔微微一笑,面對姜知君時蕭蒔倒是收起了偶爾頑皮的樣子,溫文爾雅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我可沒有亂說,難道事實不是這樣嗎?」
「偌安!」姜知君帶著明顯的惱怒。臉上帶著紅暈。
見姜知君有些生氣,蕭蒔噤了聲,縮著脖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像極了被欺負慘了的小媳婦。
霍征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冷不丁的拍了一下蕭蒔的肩膀,「你這樣子以後指定是妻管嚴啊。」
蕭蒔被激的猛地咳嗽起來,「咳咳咳……胡說!」,她方才明明是調侃他二人的,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還以為是她跟姜知君怎麼回事呢。不過這病病弱弱大反駁真是毫無威懾力。
「好了,從君,下手輕些,偌安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姜知君被蕭蒔這一動作嚇得不輕,不由得嗔怪道。
蕭蒔擺了擺手,擋住了長蘭要上來的動作。搖搖頭,「無事,咳咳咳……棠泠也說了我這身子骨一向都是這麼糟糕,這也怪不得從君。」
第18章 咱倆去拜佛去
蕭蒔還在替霍征開脫。
惹得姜知君不滿,「從君自幼習武,自己也是下手沒輕沒重的,況且冬天了,你也得注意點。」姜知君眼神示意霍征。
霍征連忙雙手合十,對著蕭蒔和姜知君求饒道:「錯了錯了,我以後一定記住。」
「饒過我這一回吧!」
蕭蒔微微笑著,乍見之春風,「好了好了,正事要緊。」
三人去了京城有名的鑄匠鋪,尋思打造個軟蝟甲,雖然到了霍忠這個年紀上好的利兵已經是不缺了。霍征這番做法僅僅是表達自己的一番心意僅此而已。
一天時間匆匆的就這麼過了,坐在馬車上的蕭蒔病懨懨的,今天這一下屬實是也折騰的夠嗆。
半倚在馬車上,左手捏著太陽穴,語氣微弱,「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長蘭搖搖頭,輕聲道:「沒有,長權傳消息過來,沒有一點頭緒。當時說是沒有一點活口。現在查起來會很困難,還是聖上親自封的口。」
蕭蒔深呼一口氣,她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和艱難性,「告訴他,儘量查。我只要聽到他活著的消息。」
長蘭點頭。
蕭蒔閉上了眼睛,腦海里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沈祥瑞。一個待她極好的人。十歲那年,沈家叛亂,滅了滿門。舅舅時常後悔,因為那次之後,她臥床半年,她身子變得孱弱不堪。
記憶里的那個人跟她一樣瘦弱,會在她受欺負時,偷偷地幫助她,比她還像女兒家。在撞破她女兒家身份時,沈祥瑞悄咪咪的告訴她,他也有一個小秘密,秘密的第二天,沈家就被抄斬了。她急忙趕去,連沈祥瑞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記憶里的沈祥瑞她只能記住細枝末節,只是覺得友人那些天一直很不對勁。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蕭蒔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咳咳咳……」蕭蒔猛地睜開眼睛,拿過帕子捂住自己的嘴,長蘭清楚的看見素白蘭花的手帕上滲出絲絲鮮紅。臉上泛出心疼和憂慮。
爺,對自己好一點吧。
蕭蒔死死攥著手帕,向來溫柔的雙眸泛起了狠意,充血的眸子卻又忍不住讓人心疼。你,也是女子嗎?
蕭蒔眼神盯著馬車前沿,似乎是在走神,失了顏色,丟了魂魄。
細密的冷風鑽進溫暖的馬車,席捲了蕭蒔的全身。倒是讓蕭蒔恢復了神智。腦門變得冰涼。長蘭溫熱的手掌附在蕭蒔腦袋上。蕭蒔疑惑的望著長蘭。長蘭緊抿著嘴唇,倒是讓蕭蒔覺得此時應當別在做出什麼事情了。
「長明,再快些!」
「哎!」長明應著,加快了揮鞭的次數和力度。
蕭蒔沒錯過長蘭眼睛裡頭的焦急,可那意識就變得十分混亂了。頭一歪,就倒在了長蘭懷裡。
…………
「都說了多少次了,要對偌安下手輕點,你怎麼總是記不住呢?」
馬車上,姜知君正色的責怪著霍征。大方端莊的模樣總是讓人感到距離感。至少對馬車上的霍征來說是這樣。
霍征低垂著頭,心裡頭總覺著憋著一股子氣,但卻又不得不回答道:「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