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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蒔最近總是頭疼,總是按著太陽穴。
「早嗎?不早了,今兒個都二十七了。還剩三天了。」
燭火下,姜知君的眉眼都帶上了別樣的柔情。
蕭蒔慢吞吞的走過去,按住姜知君的手。
「棠泠,別再繡了。」
蕭蒔看著姜知君的眼睛,不知道繡了多久,都可以看見紅血絲了。
手掌輕輕蒙上姜知君的眼睛,「休息一會兒吧。」
「偌安,你別再鬧了。要繡完給你的。」
蕭蒔笑了一聲,放下手,「只允這一晚吧。明晚就不要再繡了。」
「嗯。」
蕭蒔沒再纏著姜知君,長蘭給披了一件大氅,便走出房門去了。
寒風呼嘯,但也沒到那積雪擊面的程度。
順著長亭走廊,蕭蒔破天荒的去了王府柳氏那一邊。
她知道,那人已經病了,病得不輕。
蕭蒔去的時候蕭太妃又病重了,柳氏幾人守在病床前。蕭康安急的都要衝出房門。差不點撞上迎面而來的蕭蒔。
「大…你來幹什麼!」蕭康安急轉話鋒,問著蕭蒔。方才他差點叫了大哥。
蕭蒔沒在意。側目看著屋子裡的烏煙瘴氣。
蕭蒔繞過蕭康安。堂堂正正的坐在已經病了的蕭太妃面前。
翹著腿,手倚在茶桌上,支著腦袋。姿態從容。
「怎的,這就要死了?本世子還以為你還能挺一陣子呢?」
蕭康安本著孝心,想上前去阻止蕭蒔,卻被柳氏拉了過去。連蕭矜寧現在也不敢說話。
她知道她大哥的,王府里向來涇渭分明,蕭蒔幾乎很少踏入王府的別院。自她記事起,蕭蒔就未來過這別院。
蕭蒔睨了一眼蕭康安,看著病床上時日無多的蕭太妃嘲笑道:「你這孫子可真沒白疼。」
「你…孽畜,當初就應該,咳咳,連,連你也一起殺了。」
蕭太妃止不住的咳嗽。
「可事實就是並沒有不是嗎?你殺不了我。母親護我勝過她自己。」
蕭蒔眼眸微涼,「我當初就說過,我蕭蒔必定窮極一生手刃殺母仇人。」
蕭蒔一伸手,長明上前遞過一把劍。
劍身光是看著就鋒利無比,削鐵如泥。
「不知你這女人還記得這劍嗎?」
劍身映著蕭蒔的眼睛。閃過一絲決絕。
蕭太妃只咳嗽著,沒說話。
「怎麼,想逃避?呵呵,不若本世子提醒一二。」
「明光八年,本世子拿著這劍直指著某個該死的東西,當初太過年幼,竟然只想將你殺之而後快。」
「現在,本世子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怎的能這樣放過你呢。」
蕭蒔手上挽了個劍花,而後依舊是當初那般,指著蕭太妃的脖子。
「多年未動,還是如當初那般熟練。今日,先動你哪處呢?」
「是胳膊,是腿,還是那張惡毒的嘴?」
蕭太妃怒聲道:「孽畜,爾敢!」
蕭蒔站起身,「今時今日,你還分不清誰才是王府的主人嗎?」
「你等對於本世子而言,不過螻蟻。」
「逆子!你在做什麼?!」
楚靖王聞聲而來。
蕭蒔平靜的看著楚靖王,「別動,若是一不小心傷了你的母親那可就不妙了。」
楚靖王未敢動,「你為何死死糾纏著你祖母不放!」
「注意你的言辭,我沒有父親,何談祖母?!」
「是指當初五次三番陷害母親,與那顧謙聯合讓母親身中劇毒,是讓母親至死都未能見你這愚孝之人一面?!」
蕭蒔執劍,動作凌厲,看那動作就是要往蕭太妃脖子上刺去。
我沒有了母親你也別想有!
「逆子!」
「大哥!」
「偌安!」
蕭蒔聽著最後一聲喚才堪堪回過神來,改了方向,傷了蕭太妃的眼睛。
第99章 表情
「啊啊啊啊!!」
「偌安!」
姜知君快步走到蕭蒔身邊,撫上蕭蒔的手。劍尖滴著血。
蕭蒔抬手便摟著姜知君的腦袋,抱在懷裡。
蕭蒔臉色不善,「閉嘴!那嘴也不想要了?」
丫鬟沒得辦法,只好上前捂著蕭太妃的嘴。嗚嗚哇哇的亂叫。
蕭蒔看著楚靖王,「本世子就要動手能怎麼樣,這次是有世子妃在這,饒她一命。」
「噔。」
蕭蒔把劍扔在地上,半抱姜知君就走了出去。
「你怎的來了?」門外,蕭蒔問著懷裡的姜知君。
姜知君的頭髮有些亂,「見你長時間未回來,晚膳已經好了,便想著出來尋你。」
「嗯好。」
「那走吧,回家吃飯。」
姜知君也沒問剛才的事情,牽著手回了青竹小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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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了不得了不得。」
「丞相家的女兒當真是絕色啊,能把偌安寶貝成這個樣子。」
明光帝對著姜淵說道,「自從偌安成了親,皇宮都少來了。」
姜淵笑眯眯的摸著自己的鬍子,自是得意的很。「棠泠與偌安在一起臣但也能放心。」
「聖上會不會覺得偌安此事做的太過了些?」
明光帝打著哈欠,「那時朕便問偌安如何處置那女人,偌安說他自有分寸,朕也沒再過問,未曾想,今日倒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