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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姜知君名氣在外,加上姜府的地位自然不敢有什麼人敢亂嚼舌根子。要不然她家小姐這個年紀能被人戳死脊梁骨。
姜知君收斂了情緒,這幾天的心頭事不少,壓得她有些勞累,連帶的精氣神也不好。
躺在床上,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第3章 論及故人
一月十六,陽光大好。
長蘭打開窗戶,明媚刺眼的陽光投進屋子裡。蕭蒔慢悠悠的吃著早飯,一舉一動看起來好不愜意。
長蘭忍不住催促道:「爺,你快點吃,已經快半個時辰了,徐太醫說了,每天的藥是必須要喝的,三餐三碗藥,喝不完睡前喝。」
長蘭可是知道蕭蒔在打什麼主意,她身子虛,起來的自然是日上三竿,吃飯的時候就一拖再拖,把早晨的餐食併到午飯一起去,這樣好少喝一碗藥。
蕭蒔聽著,開口商量道:「方才吃的有些飽,可能喝不下藥了。」
「爺,只要您按時喝藥,今日就帶您出府。」
自從前幾天徐燁說完那些話,讓現在的長蘭和長松草木皆兵,把蕭蒔看的緊緊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蕭蒔折了。
不准蕭蒔離開王府半步。只讓蕭蒔待在自己的青竹小軒。
不過那哄小孩子家家的話蕭蒔會信嗎?
………
「賣包子嘞!熱騰騰的包子!」
「糖葫蘆,賣糖葫蘆嘞!」
大街上的叫賣聲絡繹不絕,蕭蒔抬手掀起車簾,街上好不熱鬧。爆竹對聯竟然也是成了熱門。
馬車在鬧市里行走的也有些困難,蕭蒔對著一旁的長蘭打著商量,「鬧市里馬車多有不便,不若下了馬車?」
長蘭也感覺到了,可顧及著蕭蒔的身子,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只見她們爺已經穿好自己的純白狐皮大氅,下了馬車,扶著的是長明那個不著調的!
待到長蘭下了車,狠狠的剜了一眼長明,把弄得長明一頭霧水。他不就扶了爺一把麼,怎麼還爭寵了?
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蕭蒔身上,驅散了多日的乏氣。但終究還是剛下過雪,空氣還有些偏冷,沒多一會兒,蕭蒔就凍的耳朵通紅,在白淨的臉上顯得尤為明顯。
幸好蕭蒔身上還帶了袖爐,身子還算暖和。
「叫長明看著,買些對聯爆竹回去。」蕭蒔呼出白色的霧氣,對著長蘭說道。
「爺,您就放心吧。昨個兒皇上特意派人給送來了年貨。」
在京城,論及盛寵,哪裡有人比得過蕭家世子爺呢。
她們家世子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待人溫和有禮,爭破頭顱跟她家爺交朋友的比比皆是。
就好比今年秋闈高中的狀元郎,出身貧寒,得她們家爺舉薦,這才有了機會,要不然,第一道人情關就能被刷下來。
試問誰不敢給蕭世子爺面子呢。
蕭蒔點點頭,也是辛苦她舅舅了。之所以叫舅舅自然是另一層關係了。
蕭蒔就這麼一步一步慢吞吞地逛著鬧市。
長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跟在了後頭。
蕭蒔好整以暇的望著不遠處的糖葫蘆,神色溫和,「怎麼樣?」
長松湊近了些,「跟爺說的一樣。」
長松的一句話讓蕭蒔沒了精氣神,連帶著對糖葫蘆也喜歡不起來了。
怪哉,方才放晴的天氣現如今竟是飄起來雪花。
聽到蕭蒔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長松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蕭蒔視線上移,望著突然變得灰濛濛的天氣,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接住飄零的雪花。纖細的指尖染上顏色,掌心有了水漬。
「偌安真是好雅興。」一聲溫雅的打趣聲讓蕭蒔回過神來。
循著聲音來源,其實蕭蒔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收回凍紅的手,撫上袖爐,才感到暖和些。
蕭蒔臉上帶了些真心實意的笑容,叫了姜知君的名字。
「棠泠。」
「你我細想來,也許久未見了。」
姜知君輕笑著,向著蕭蒔走了過去,步步生蓮。
女子略施粉黛,便是天人之姿,霧藍的錦服又讓人細膩的感覺到她的內斂含蓄。
蕭蒔看著姜知君身後暗戳戳保護她的家丁,家丁們個個惡狠狠的盯著街道上對著姜知君覬覦的混小子。
嘴角划過一絲無奈。
「棠泠魅力真是不減當年。」蕭蒔眼眸彎彎,對著靠近的姜知君打趣道。
姜知君也知蕭蒔說的什麼,並未回答,倒是關切著說道:「我知你病弱,聽說前幾日把徐太醫都驚動了,你身子可還好?」
姜知君知道蕭蒔這病一到冬日便反覆病發,她可是見過蕭蒔虛弱至極的樣子。
蕭蒔溫和的笑著,見姜知君沒帶湯婆子,便把手上的袖爐遞到姜知君手邊,「手下的人傳的又嚴重了,受了風寒而已,倒是把長蘭她們嚇到了。」
姜知君不疑有他,把袖爐又往蕭蒔那邊推了推,「那也是關切你。」
蕭蒔笑著,「我也該回去了,姜丞相應當希望棠泠你多逛逛,這袖爐你便帶著,這不,方才頂頂好的天氣,現在又變了個樣子。」
兩人相識數載,姜知君也沒法子拒絕。便收了袖爐。
可姜知君望著蕭蒔萬年不變的深眸,她似乎覺得蕭蒔還有未說完的話。
斟酌地問道:「偌安可還有事?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