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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蒔微微皺起眉頭,從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照亮了她清澈明亮的雙眸。
她輕輕坐起身子,抬起手,惡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有些疲憊。
「能不能小聲點。」她剛想睡一覺呢。
長明撇著嘴,悶悶的說了一聲,「哦。」
長蘭推開門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杯熱騰騰的茶水。蕭蒔伸出手接過長蘭遞過來的茶杯,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蕭蒔抿了一口,暖著她的脾胃。「讓你找的工匠怎麼樣了?」
「嘿嘿,爺放心,都找好了。」長明傻傻的笑著,其實京城裡的工匠一聽是世子爺的事,不用長明找,自己就毛遂自薦了。
蕭蒔對於長明辦的這件事還算滿意,點了點頭,「那就明天讓來吧。」
「對了,那夥計什麼時候回京?」
蕭蒔問著長蘭,長蘭料想蕭蒔說的應該是吏部尚書之子夏民川。因為蕭蒔每次問事都不說人名。她還得猜。沒辦法,能者多勞。
試探般的的開口,「夏公子曾派人捎口信說在爺婚禮之前肯定會來。」
蕭蒔略微一笑,「這夥計,跑了能有一年了吧?」就因為武思婷拒絕接受他的信物,這夥計就覺得自己的面子全無,打著訪民的旗號去了民間,一走就是一年多,當初走的盤纏還是從蕭蒔這裡拿的。
長蘭點頭,「回爺的話,有一年多了。」
「都跑了這麼久也該回來了。」
蕭蒔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修書一封,讓他四月份之前趕回來。」
「是。」
蕭蒔將目光放在長明身上,上下打量,「你在做什麼,怎麼那麼埋汰?」
長明頓時兩眼放光,「我正學習做風箏呢,到時候爺你就可以跟姜小姐去放風箏了。」
蕭蒔沒成想長明的初心竟是如此,「好了,那你下去做吧。」
窗外的風景萬物生長,連風都帶著生機。蕭蒔垂下雙眸,思緒翻湧。
聽著長權的匯報,那人極有可能就是當初的沈祥瑞,可某些變化實在太大了,儘管她的身上有著蕭蒔的熟悉感。當初的沈祥瑞是男子,而現在面前的是個女子。在所有的證據未浮出水面之前她不會妄下定論。
查詢溫南芥更久遠的一面,她失去了源頭。思及至此,蕭蒔臉色上隱隱有怒色,雙眼中的恨意逐漸凝聚。能做到這樣子的權勢的只有當初早早跑去封地的異姓王顧謙。
蕭蒔雙拳緊握,當初母親去世,沈家無一活口,向來有這人的手筆。難不成以為自己躲得遠遠的就能忘了他嗎?
可笑,真是可笑。
「咳咳咳……」蕭蒔氣急,竟有了些犯病的徵兆。
長蘭急忙拍背給蕭蒔順氣。
方才還好好的,怎的自己就跟自己生起悶氣來,倒是把自己給傷了。
蕭蒔眼尾微紅,將氣撒到楚靖王府上,「拆了,都給我拆了!」
長蘭只好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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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郡。康景王府。
一男子端坐在紫檀木椅之上,一身四爪蟒袍,繡物栩栩如生,宛若巨蟒盤踞其上。蟒袍上的金絲繡花閃爍著璀璨的光彩,彰顯出他的身份地位。
其身後,一幅巨大的屏風上繪製著一幅蒼茫的山河圖景,山巒起伏,江河蜿蜒。
男子微微抬起頭,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遠方的京城。
顧謙眼神中閃爍著一絲野心,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石凳的扶手,發出清脆的聲音。「西狼敗了?」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慍怒。
手下的人戰戰兢兢,「嗯,敗得徹底。」
顧謙忽的露出笑容,直接誇讚道:「倒是不愧是霍忠的好兒子。」細密的胡茬倒是為顧謙增添了一抹成熟。「去,讓獵鷹去京城。他知道該怎麼做。」
顧謙站起身子,負手而立。故事開始有趣,他期待著蕭遠信的手筆。
他謀劃多年,怎可毀於一群乳臭未乾的臭小子身上呢。「修書,來信去江南,給本王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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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啊,咱們出去走一走好不好啊?」自從定了婚期,姜知君就一直窩在房間裡看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幽蘭都愁得慌。「您不出門咱們怎得與世子爺溝通感情啊?」
姜知君的目光從古書上移下來,移到幽蘭著急的臉上。「怎得如此著急,況且我與偌安一直有書信聯絡的。」
姜知君的信也不避諱著幽蘭,那信傳出去指不定誰家點火燒了呢,畢竟寫的太正經,幽蘭完全想像不出來是一對即將成親的人之間的對話。
「這,這書信畢竟是跟見到面的真真切切的人畢竟是不一樣的。小姐,咱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世子爺了,不知道世子爺的身子怎麼樣了,咱們去看看吧?」
幽蘭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姜知君一想也是,「成吧,不過今天不行,明個去。」
第64章 大興土木我強拆王府
「更衣!」
一大清早的,姜知君就被幽蘭催促起來,想著要去楚靖王府。
「何必如此急切?」姜知君無奈的說道,「偌安他會在王府,又不會跑了。」
幽蘭還是急急躁躁的,「哎呀,小姐早些走吧。」都是要成親的人的怎麼還成天窩在家裡,怎麼不去見見未婚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