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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貨物呢?」
「還留在北理。先前的嫌疑人已經探查到了,是吏部尚書之子夏民川。」
顧謙不屑一顧道:「那老東西何時有那腦袋,想來不是那蕭遠信就是蕭蒔。」
「屬下還有一事,探子來報,霍家因為和親一事鬧得雞犬不寧,霍將軍對比頗有微詞。」
聽到這裡,顧謙終於是真心實意的笑了出來,「再傳書信,一遍不行兩遍。」他就不信長此以往,當他蕭遠信做不到公平的時候霍家還能不能繼續忠心的擁護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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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君醒來時蕭蒔還未醒,只是眼角處紅著的地方還掛著淚滴。
指腹輕輕擦過,卻又流連於蕭蒔的眉間,從眉毛到鼻樑,從鼻樑到唇形,姜知君一一描摹著。
直到,「棠泠在做何事?」
第86章 情債
對上蕭蒔清明的雙眼,姜知君臉色不變,無事般的收回手,「無事,偌安可好些了?」
看著姜知君的手,昨晚的記憶如海水般湧來,錯亂的手,溫熱的氣息,還有耳邊的呢喃……
「好些了,昨晚多謝棠泠了。」
姜知君粲然一笑,「偌安見外了,你我之間何須多言。」
「呵,是安多慮了。」
蕭蒔喚了長蘭來給她更衣。
姜知君在一旁看著,發問道:「我是不是也應該為偌安更衣?」
蕭蒔閉著眼睛,任由長蘭動作。「這等小事何須棠泠動手?」
「可我時常見母親也經常這樣替父親更衣。」
「那是二人恩愛,我與棠泠之間……」蕭蒔忽然睜開了眼睛,她看得清楚姜知君眼睛裡的期盼。
不知道怎的就轉了話鋒,「棠泠的手應當是寫盡風花雪月的,可不能幹這些粗活。」
長蘭現在是連給蕭蒔更衣都小心翼翼的,自從昨天晚上知道了姜知君喜歡蕭蒔之後,長蘭拉著長明幾個人一直絮絮叨叨的說到天亮。
說的話無外乎就是日後蕭蒔的生活起居更得注意,畢竟被發現女子身份可不得了。他們幾人現在也是鬧心。
長蘭分著心,連蕭蒔的腰帶都系錯了。
「你今日怎的,如此心不在焉?」蕭蒔問著長蘭。
長蘭心虛的看了一眼姜知君,又看了看蕭蒔,趕緊低下頭,「沒…沒…」
「嗯?」
蕭蒔還想追問下去,就被姜知君接過了話。
「我來吧。」
長蘭愣著,眼看著姜知君接過她手裡的腰帶。
姜知君繞到蕭蒔身後,給蕭蒔繫著腰帶,蕭蒔身上的藥香味道很濃,但卻給她一種心安的感覺。
「偌安今日可有事?」
「棠泠想要做什麼?可需要我陪著棠泠?」
姜知君聲音細小,「嗯。」
蕭蒔嘴角彎起,「為了感謝棠泠昨晚的照顧,那浪費這一天的時間又怎樣呢。」
姜知君知道,蕭蒔這是同意了。
「棠泠所謂何事?」
「也無多大的事情,就是想回家見見母親。」
蕭蒔想想也覺得並無不妥,無非就是想家了嘛,她可以理解。
「好,我隨棠泠一同前去。」
「好。」
她眸深久遠,藏浮世萬般,是她的人間。
「偌安,好了。」姜知君替蕭蒔系好了腰帶。
水墨暈染般的長衫,穿在她的身上,仿佛這人生來便是修者。
長衫的顏色如同墨色的漣漪,深深淺淺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幅優雅的山水畫卷。
「偌安這身段與氣質,父親看了恐怕會更加歡喜。」
蕭蒔接過長蘭遞過來的摺扇,手指一動,扇子展開,微風吹起蕭蒔額前的髮絲。
嘴角微微笑著,問道:「如何?」
「嗯,當真是極好的。」
蕭蒔似乎從姜知君的眼睛裡看到了歡喜,不著痕跡的移開眼睛,望向窗外。
心好像是少跳動了一下,蕭蒔而後又沒來由的心慌,心臟猛烈的跳動似乎是在慶祝劫後餘生的喜悅。
劫,哪裡來的劫?
「棠泠既然想家不若快些收拾,也好早些見到家人。」
姜知君自然看到了蕭蒔的逃避,心情低落下來,低頭瞧著自己的鞋面,也沒瞧出個緣由來。
「嗯。」
聲音是顯而易見的失落,再抬眼時,身邊已經沒了蕭蒔的身影。
所有的好心情全都消失不見了,僅僅是因為蕭蒔的一個小動作,讓姜知君陷入了牢籠。
她竟不知,蕭蒔在她心底里的地位現在竟然這般重要了。
當一個人可以輕易牽動起你的情緒時,無論你對她是愛是恨,都必須承認,她對於你而言,極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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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沒有欺我!」蕭蒔聲音里夾雜著怒氣。
「長蘭不敢。」
長蘭心裡也是叫苦不迭,看蕭蒔這態度,她實在害怕。
「好,好,好。」蕭蒔一連氣說了三個好,讓長蘭心裡沒底。
蕭蒔不知是後怕還是懊悔,在長蘭眼中,蕭蒔呢喃自語,說著不該不該。
「不該的…不該的…」
蕭蒔的情緒起伏有些大,竟然轉身不知跑到了何處。
「爺!」長蘭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