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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知道霍家現在的處境,知道這場冬獵對於霍征的重要性。
但是,她就要搗亂!
小插曲就這麼樣過去,冬獵開始了。
小公子姜琛一身淡綠勁裝,額頭上的抹額襯得姜琛意氣風發,脖頸間還戴著狼牙鏈,手持弓箭,鮮衣怒馬。
霍征也蠢蠢欲動,上過戰場的他身上有了殺伐的氣息,眼睛裡燃燒著火焰,是勝負欲。
相較於二者,蕭蒔就顯得隨意很多。臨出發前還跟姜知君說著話。
「天兒太冷了,我不想去。」蕭蒔整個人跟姜知君打著商量。
「偌安方才在馬車上怎的答應我的?」
「怎的,說話不算話?」
蕭蒔只得搖著頭,「那我去去就回。」
若是姜知君會騎馬,蕭蒔就帶著姜知君一起去了。
可姜知君不會,蕭蒔可以帶著她啊。
「棠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你我共乘一匹。」
蕭蒔眼睛閃爍,看向姜知君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姜知君看其他人已經走了蕭蒔還沒動,催促道:「偌安,快些走吧。」
蕭蒔未動,整個人就那麼站著。身子單薄,卻依然獨立。
明光帝見蕭蒔還沒動,心想你那兔子還要不要了,一會兒都被人獵走了。
開口道:「偌安,還沒動?」
「馬上。」
蕭蒔回了明光帝一聲。
轉過頭去,繼續對著姜知君道:「棠泠,隨我一起可好?」
蕭蒔摸著汗血寶馬鋥亮的鬃毛,「它很溫順的。」
最終,姜知君還是對蕭蒔妥協了。
就這樣,在一群大臣的注視下,蕭蒔將姜知君扶上了馬,自己也是翻身上馬。
明光帝:你小子,人家是打獵,你帶人家幹什麼啊!
大臣們也是如鯁在喉,他們該怎麼說呢,算了,還是閉嘴吧,這可是世子爺。
果真像明光帝說的那樣,蕭蒔壓根就沒打獵,帶著姜知君逛啊逛。
最後還是佑家和長松早就被蕭蒔派出去找兔子去了。長明聽著蕭蒔吩咐長權的話不知道怎得又改了主意。
天空白茫茫的,也亮堂堂的,下著細雪,落在二人的頭上。
「偌安,下雪了。」
「嗯。」
蕭蒔單手勒著韁繩,讓馬兒停下。
蕭蒔:「一十二年風雪路,柔情亦可潤寒風。」
蕭蒔抱著姜知君,汲取她身上的熱源。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鼻尖是她清冽的冷香。
姜知君反手捏住蕭蒔的耳垂,揉捏著。
「此情纏綿如青鳥,繾綣翩翩入畫篇。」
「蕭蒔,我真的想給你我的全部。」
「蕭蒔知道,蕭蒔不會忘記。」深刻進骨子裡的,挫骨揚灰也不能忘記的。
「總覺得和偌安的相遇應該再完美點,相愛更早一點。」
「現在相愛就不晚,畢竟當初的你我也斷然不會相愛。」
姜知君粲然一笑,是了,當初的她們二人怎得能生出這相愛的想法呢。
溫馨的場面被突然冒出來的一群黑衣人打破。
蕭蒔笑著問姜知君,「夫人,可救為夫?」
這熟悉的話讓姜知君想起了那日的中秋佳節,「為妻也無能為力,不若夫君認輸?」
「夫人說笑了,上次就沒能認輸,這次又怎得可能呢?」
蕭蒔駕著馬,姿態從容,把那群黑衣人當空氣。
「長權,動手。」
「是!」
蕭蒔和姜知君背著長權,微涼的手掌覆在姜知君的雙眼上。
縱使是背著,也會有那麼幾個不長眼睛的雜碎過來,髒了眼睛。橫七豎八的屍體躺在蕭蒔的馬下。
蕭蒔溫聲道:「一會就好了,棠泠先閉著眼睛。」
她能感覺得到姜知君薄如蟬翼的睫毛輕顫,拂過她的掌心。
「好,聽偌安的。」
廝殺聲在耳邊響起,「害怕嗎?」
姜知君輕笑,縱使眼前一片黑暗,可身後的人永遠是她不再懼怕的勇氣。
可姜知君還是說了假話,「嗯,害怕。」
蕭蒔將人抱的緊了點,「我會在的。」
姜知君點頭,感受著蕭蒔的懷抱,很緊。她當然知道蕭蒔會一直在。
「若是覺得自己的武功還差點火候就去練一練,省的丟人現眼。」蕭蒔的聲音不大,長明和長權聽的真切。
長權倒沒什麼,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結果一對上長明,好傢夥,殺紅了眼睛。嚇得長權趕緊往旁邊撤,他相信長明現在是可以的。
長明手下刀光劍影,又說他又說他,他容易嗎!這是殺手!殺手!不是白菜幫子,他殺個人就那麼容易嗎!還說差點火候,點撥誰呢!他能丟了他堂堂王府第一高手的臉嗎!
「想知道這次是誰的主意嗎?」蕭蒔問道。
「是溫姑娘嗎?」
「嗯,棠泠如何知曉?」
「那日落水瞧見了溫姑娘的眼色,太過無情,被救上來之後她見霍征的第一眼是淡漠後才掩飾。當初的種種作為也恐有挑撥你與霍征之間的嫌疑,偌安對她也曾懷疑過不是嗎?」
「棠泠真是深得我心。」
「可以睜眼睛了,慢些。」蕭蒔緩緩移開捂著姜知君眼睛的手,不過並未離開,在她眼睛前,替她擋著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