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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蒔迷迷糊糊的,遲遲沒有回答徐燁的質問。
「徐太醫,我們家爺突然發了高燒,這時候腦子還不大清醒,還請見諒。。」長蘭言語溫和,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有什麼樣的僕人。
徐燁冷哼一聲,收了針,一揮寬大的衣袍,「世子爺應當知道就算是杏林聖手,遇到不配合的病人,醫術再高明也無用!」
看著蕭蒔那張蒼白的臉,徐燁心底里冒出一桿子火,不饒人起來,「你,你若是還執迷不悟!明年的這個時候讓他倆給你收屍吧!」
此話一出,硬生生的讓長蘭掉了眼淚,長松心裡也不好受。
低聲的啜泣讓蕭蒔睜開了眼睛,聲音似春日暖陽,溫柔又輕緩,「說這幹什麼,別嚇著她二人。」
第2章 故人歸來
「怪我嗎!你自己什麼身子你不清楚嗎!今夜這麼一遭,我家那老爺子勢必盤問我一番,我什麼德行能瞞得過他嗎!」
是了,徐燁的父親是自蕭蒔出生時便照顧著她,子承父業,不過徐燁還是怕他父親的,也不擅長說謊。
蕭蒔,女扮男裝,楚靖王蕭遠山嫡子,當今皇帝的親侄子,不過二人還有一層關係。
蕭蒔幼年喪母,本就是先天不足,胎中帶毒的她又在母親病逝後受了寒氣,幾經凌辱,現在一年到頭全靠草藥續命。
「不過是受了風寒而已,有什麼可說的。」
蕭蒔垂著雙眸,輕聲說著。
「你!」
「不可理喻!」
徐燁氣的匆匆收拾了藥品,轉身便氣勢洶洶的離開了,走的聲勢浩大,關門的聲音卻是輕的不能再輕。
蕭蒔眼眸划過一絲笑意,看著長蘭時也多了些溫情,「好了,哭哭啼啼的,還是長姐呢,羞不羞啊?」
蕭蒔嘴角帶著笑,打趣著長蘭。
可目光又觸及長松隱忍又克制猩紅的眼睛時,這笑也顯得有點牽強,她知道,徐燁的話嚇到她二人了。
也不怪他們,認識徐燁十餘載,近乎咒罵的話還是頭一次聽見。
「叩叩叩……」
規律的三聲敲門奇異的緩和了屋子裡的氛圍。
長明一身黑色夜行衣,身姿挺拔,離蕭蒔五六米遠。
「說說吧。」
蕭蒔由長蘭扶著,半倚在床頭上,不斷摩挲著右手大拇指上紋玉扳指。
扳指通體淨白,沒有一絲雜質,肉眼看著便是一股子溫和氣息,更別提上面還有龍紋了。
「霍家小將軍已經到達霍府,溫姑娘也在。不過……」長明猶豫著,想著接下來的話要不要說出口。
「嗯?」
該死,他怎麼忘記他們爺最討厭話不說完的人了!夭壽啦!
「不過那霍小將軍與霍將軍起了爭執,起因似乎是溫姑娘。」長明也只是聽到幾個字眼,加上心裡推測了一番。當然,結果嘛倒也算正確。
蕭蒔聽完,索性闔上了雙眼,幾人說也不敢出聲。
屋子裡竟然只剩下炭火燃燒聲和蕭蒔自己微弱的呼吸聲。
良久,蕭蒔才開口:「姜府如何?」
「只知霍小將軍已經歸來。」
也對,她那性子怎麼可能想的到。
「今兒個多少日子?」
「爺,一月十三,還有十天便是年關。」
那便是四年了。
蕭蒔搖了搖頭,霍征啊霍征,你到底還是把我的話忘了……蕭蒔想著,腦海里竟然浮現出那幾年的光景來……陷入了回憶。
長蘭揮了揮手,讓長松和長明退了下去。
門外,「二哥,你咋了?咱爺沒事吧?我瞧著臉色不太好。」長明和長松兩人並肩走著。
長松吐出一口濁氣,到底還是沒跟長明說,「只是比往年嚴重了點,明個一早,你再去趟太醫院,把爺的藥取回來。」
「啊?咋個又是我去,你咋不去?」長明抱怨的說著。
「不該問的別問。」
「哦。」
………
姜府。
姜知君一頭秀髮及腰,穿著中衣,臉上無甚粉黛,便也是絕色佳人。
將平日裡的端莊卸去之後,與之混淆的還有那身書卷氣,整個人看起來就是知性又溫婉。
與蕭蒔不同的是,蕭蒔身上是羸弱,從而對待事物多了分耐心與包容,做起事情來也是不驕不躁。
而姜知君身上是從骨子裡便是似水佳人,柔情又溫柔。
幽蘭仔細的給姜知君梳著頭髮,說道:「小姐,聽府下的下人說霍小將軍回來了。」帶著絲絲興奮。
姜知君眼眸清亮,嘴角忍不住帶著笑意,「嗯,他說過的。」
銅鏡里映出佳人姣好的面容,姜知君不自覺撫摸上自己的臉頰。
幽蘭倒是看著,笑出了聲音,「哎呀,也不知道這霍小將軍何時迎娶我家小姐,依奴婢看呀,霍小將軍已經打下了戰功,恐怕今年便是嘍!」
姜知君笑罵了一聲,「多嘴。」
只是幽蘭笑著,她總感覺她家小姐在她說完那些話之後興致不高,是她的錯覺嗎?
她家小姐好歹是京城貴女,樣貌才識都是京城拔尖的。
四年前,那霍小將軍不知道抽什麼風,非要去戰場,說是打下個戰功回來,好風風光光的迎娶她家小姐。
可是他不知道嗎?明光十六年,她家小姐已經十六歲了,如今明光二十年,她家小姐已經二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