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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泠,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東西生來就是屬於你的,所以,在錯過或者失去時,稍微難過一下就好了。不必太過繞心頭。」

    蕭蒔是風,是春日撫慰萬物之源,是夏末解心頭之燥。

    姜知君眼眶滿含淚水,哽咽的說道,「以前,我總以為偌安是溫柔,到頭來卻發覺,哪裡是你,哪裡是溫柔,明明是你才溫柔。」

    蕭蒔不再看姜知君,轉過身與她並肩而立。瘦弱的很。蕭蒔只比姜知君高半個頭,卻出奇的,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冬景好似被定格了一般,入目無塵。

    「時日已經不早了,棠泠該回去休息了。」

    蕭蒔輕鬆的說著,「回房吧,外頭太冷了。」

    明明身子是比她還弱的人卻關心她冷不冷。

    「你身子可還好?」姜知君有些愧疚,「這段日子忙著我的事情,倒是忘記了你。」

    「無事,近日徐燁幫調理著身子,感覺自是好多了。」

    蕭蒔臉上帶著完美無瑕的笑容,姜知君此刻卻覺得彆扭的很,想撕去他的皮囊一瞧究竟。

    「阿姐!爹叫你去書房!」姜琛小跑著過來,到姜知君面前的時候還不停的搓手。  

    姜知君還想說的話盡數咽回到了肚子裡。

    「偌安…」

    蕭蒔嘴上說著體諒的話,「姜丞這麼著急想來應當是什麼大事,棠泠先去。」

    姜琛拉著姜知君就要跑,頭也不回的對著蕭蒔說道:「二哥!我帶阿姐先走啦!」

    長廊彎彎曲曲,蕭蒔望著姜知君的背影消失在那盡頭。

    蕭蒔本就通紅的雙手不知何時撫上帶著寒霜的欄杆,不自覺的緊握。雙眼已然通紅。

    手掌心融化的雪水滴落在地上的新雪中,砸下一個一個的水坑。直到欄杆露出潮濕的面目。

    姜知君,我該如何捨棄你?

    你是我經年病痛苦海里的一味良藥,是我浮沉中的尋到的良師益友。知己若去,何妨玉碎。

    也謝謝你,記得我的好。

    蕭蒔離開了姜府,一步一步,走過姜府迷宮似的小路,走過她三人煮酒煎茶的十亭,走過她在姜府的回憶。

    一如在上州寺對空予未曾明言的話。

    姜知君,你不要記得我的好。我陰暗狹隘,利益至上,我將你們所有人都蒙在鼓裡,只為了完成我心中大計。  

    為了,我可以捨棄所有人,我連自己都下得去手。

    所以,姜知君,姜棠泠,你不要念著我的好,你要當我永遠卑劣。這樣在我那樣骯髒的面容露出之後才不會惶恐,不會避如蛇蠍。

    蕭蒔自嘲著,倒在馬車上,眼角終於是滑落一滴淚,昏睡了過去。

    回到楚靖王府之後,長蘭守到了晚上,見蕭蒔遲遲未有醒來的跡象這才擔心起來,趕緊叫著長明去請了徐燁過來。

    楚靖王府燈火通明,姜知君也是初八才知道,蕭蒔昨天走了以後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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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蒔夢魘了,夢見了許久未見的母親。夢境裡她看不見自己,只有母親身穿喜服,被八抬大轎抬進了楚靖王府。

    她呼喊著,卻離母親越來越遠,連帶著被驚醒後的心悸。

    蕭蒔流著汗,大口喘著粗氣,手指緊緊抓著被單。

    長蘭趕緊從外屋進來,還沒等關心蕭蒔,就聽見蕭蒔用她那虛弱至極的聲音說道:「今個幾時?」  

    「回爺的話,今個初十了。」

    「咳咳咳……」蕭蒔憔悴著臉龐,瞧著窗外的太陽,「更衣!」

    「爺!不可!您身子還虛弱著,為何要去那金鑾殿?「

    蕭蒔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她今天的心總是惶恐不安的。

    「更衣!」

    蕭蒔不同於往常,聲音里明顯帶了怒氣。嚇得長蘭一聲不敢再說。只得多給蕭蒔披件衣服。

    金鑾殿之上。

    「逆子!」霍忠氣的臉色漲紅,眾目睽睽之下,霍征終於是說了他要退婚。

    「末將霍征,與姜氏之女締下姻緣,如今兩心隔閡,故願相離。」

    第59章 求娶姜府嫡女

    兩心隔閡…………姜知君站在金鑾殿外靜靜的聽著霍征的言語,心底一片淒涼,霍征啊霍征,承認你變心有那麼難嗎?

    少年沙啞有些磁性的聲音響徹在金鑾殿之上,霍忠怒目圓睜,倘若他霍征只是老老實實的坦白事實還好,可什麼叫做兩心隔閡,這對於姜淵他們來說分明是火上澆油。

    「可笑可笑!滑天下之大稽!」姜淵當即站了出來,臉色不善。  

    朝臣們嚇得趕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這也太嚇人了。一個是當朝丞相,一個是威武大將軍,他們這些小蝦米誰能惹得起。

    霍征低著頭,不敢再看姜淵的臉色。

    「分明是你霍家小兒變心在先,說甚的兩心隔閡!」姜淵明顯被氣得不輕。

    霍征被嚇的慌了神,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溫南芥的存在那她必定死無葬身之地。口不擇言道:「既然已經沒有感情,怎的不兩心隔閡?」

    「我呸!說在前頭的是原因,在後頭的就是藉口!霍忠,你枉為人父!」姜淵連帶著霍忠一起罵。

    霍征一聽,當即反駁道:「我的事,與我爹何干?」

    姜淵的小鬍子都氣歪了,「孺子不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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