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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聲音,邊泊賢回過身。
裴恩娜穿了件淡藍色水貂毛開衫, 裡面搭了白襯衣,下身是絨質的短褲和長靴,看著比昨天……裹著男士大衣的樣子順眼許多。
「我來給你送生日禮物。」
他有一段時間沒見過她了, 打歌的時候沒碰到,車禍後她又一直在家,即便兩人都去公司,時間也不重合。
平常無法見面沒關係,成人禮這種重要時刻怎樣都不能缺席。
所以昨天一結束活動,邊泊賢就直接開車從首爾趕了過來。
見到裴恩娜的那刻,她正穿著別人的大衣,躺在保姆車放平的后座,睡得沉沉。
莫名的,沒有怨氣,也沒有什麼別的情緒,他懸著的心在那一刻落地,變得分外安穩。
——相對於和別的男人一起或是交往,他好像更擔心那個男人有沒有對她做什麼,在她沒有意識或是無法反抗的情況。
練習生時期從不敢說反話,練個合氣道全靠對手演戲,示示弱就能輕易獲得同情分。
他最知道,她的一切「強硬與囂張」都是花架子。
確認裴恩娜安全後,隱約的嫉妒才慢慢穿破壓在上面的擔憂,浮出水面。
[我也才從首爾過來,恩娜好像是和經紀人一起來的。]
[多謝前輩照顧她。]
[應該的,我和恩娜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啊,我才知道,恩娜平時很少跟我提起。]
——後面的對話,表面風平浪靜且禮數周到,實際暗潮洶湧,卷著風暴。
邊泊賢從回憶中抽身,抱手:「某人昨晚睡得太香,生日禮物又得親自交到她手上,所以我就等到了現在。」
裴恩娜眸子變大:「就在這兒?」
沙發?這前輩就在沙發上對付了一晚?
「泊賢在我屋裡睡的。」隔岸觀火的柳衍錫看不下去了,出來解釋,「因為太晚了,找不到賓館。」
——還有一個原因,這後輩擔心同在一個別墅里的他會對裴恩娜做什麼。
「所以,」小姑娘關注點奇奇怪怪,「前輩和泊賢前輩昨天睡一個床?」
柳衍錫、邊泊賢:「……」
這是重點嘛!誰願意和情敵睡一個床!
「也沒有,躺了一會兒,我就出來了。」
「我說我睡沙發,泊賢非不讓,說什麼前後輩不能這樣,其實沒關係的。」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用友好的微笑掩飾對彼此的嫌棄。
「來吃飯吧,」柳衍錫把鍋里的湯盛進三個碗內,「給你煮了醒酒湯。」
醒酒湯。
被邊泊賢岔開的思緒再度湧上,裴恩娜忽地有些僵硬。
「前輩,昨晚——」
邊泊賢豎起耳朵。
「昨晚不是故意把你錯認成士勛前輩的!抱歉!如果說了什麼讓你不愉快的話,請你原諒!」
邊泊賢挑眉:呦嗬還有這一茬!
情敵也不過如此嘛,被當成另外一個人……慘還是他慘。
「沒關係,我倆確實像,而且你昨天挺乖的,喝醉了也不鬧事,就只睡覺。」
後一句話讓裴恩娜有點心虛,想起了被自己奴役的經紀人哥哥:「姜……姜勇歐巴……」
「姜勇?」柳衍錫回憶了一下,「啊,他在另外那棟民宿睡覺呢,昨天做果醬做到半夜一點。」
裴恩娜:……完了,她要負荊請罪了。
「泊賢前輩,你剛剛說,給我帶了禮物?」
話題終於轉了回來。
邊泊賢走到沙發後面,拿出了一個籠子:「嗯哼,就是它。」
「啊——嗚——」
通體雪白的不知品種的小狗勾一直非常安靜,懸空才叫了兩聲,圓圓的眼睛黑漆漆,尾巴只短短一截,像奶味雪糕。
記憶回籠——
泊賢前輩:【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恩娜:【前輩不用破費啦。】
泊賢前輩:【所以想要什麼?】
恩娜:【都可以~】
兩人發信息的時候,夢龍(泊賢的狗勾)恰好扭著屁股從他旁邊經過。
——它是一隻可可愛愛的柯基犬,在很多難熬的日子,給了他不少溫暖。
泊賢前輩:【你喜歡小動物嗎?養過嗎?想養嗎?】
恩娜:【喜歡,但是沒養過……前輩你要給我買小動物?會很貴的。】
當時發完這條,他就沒再回,沒想到今天真給她送來了一隻狗勾。
裴恩娜伸手碰碰籠子,有被萌到:「好可愛!這是什麼品種?」
「西高地白梗,才兩個月。」
見她很想碰又不敢碰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邊泊賢直接打開了籠子,某根「奶味雪糕」很上道地一下撲進新主人的懷裡,撞了她滿懷。
裴恩娜趕緊接住:「唔!手感好舒服!」
毛髮柔軟光澤有層次感,像棉花糖一樣。
邊泊賢買的這一隻西高地白梗極擅長撒嬌,先是躺在她的臂彎里翻了兩圈,然後扒著她的領子吐舌賣萌。
柳衍錫也有被可愛到。
「這個很貴吧?前輩我給你錢——」
「不用,我生日5月6日。」
為了讓她沒有心理負擔,他很自覺地報上了自己的生日。
「西高地白梗很乖,不掉毛還沒味道,就是護理有點貴,只能去店裡拔毛,不能隨便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