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
謝荼一聽就急了,連忙拉住她,「要死了,沒聽卓院使說麼?你這腿半個月不要下地,回頭真落下什麼毛病可怎麼好?!」
說著又勉強笑著寬慰她,「你別一聽就著急,事情也沒有到那個程度,怎麼說咱們家也不是那等軟柿子,難不成還由著他拿捏不成?
祖母也說了,只是不好過於得罪了他,這都第三回上門了,下回再要來,壽安堂不會叫他進的。」
謝頌華還是不放心,「這個小郡王根本就是個混世魔王,現在還只是在咱們家裡傳這些謠言,若是他再混不吝一些,傳到外頭去,這名聲還要不要了!」
說完見著她們的臉色,也就反應過來了,這恐怕也是謝荼心裡最擔心的。
「你先不用擔心,我想辦法在父親那裡透個口風,他不會坐視不理的,好歹父親也是內閣次輔,我想長公主再怎麼目中無人,也不可能連父親都不放在眼裡吧!」
謝荼連忙道:「且別著急,我已經問過了,聽說最近朝廷預備在幾個軍區擴軍,二叔忙得不可開交,裡頭的事兒,暫且還是不要去煩他了。」
這事兒謝頌華也聽聞了,再看謝荼說得心誠,便答應她再看看情況。
林若曦連忙道:「這煩心的事兒暫且不說,咱們說點兒開心的,大舅母說,預備這個月下旬去京郊別院兒里,到時候你的腿也可以下地了,咱們去那邊好好樂一樂,再不去,那兒的桃花都要謝了。」
原本以為這事兒已經作罷了,因而謝頌華不由驚訝道:「確定要去嗎?那家裡……」
「去去去!」謝荼立刻道,「你不用擔心,二嬸嬸身體不好,估計是不回去了,三姐姐……二叔不說解禁,她也出不來,礙不著咱們什麼事兒,也正好咱們姐妹幾個放鬆放鬆。我都與二哥哥說好了,別請那些不大熟的。」
這倒是個好消息,謝頌華來了這麼久,除了那次元宵節,都還沒有真正出這個門好好放鬆過。
而且好像每一次出門都有事故。
因為期盼著這一次「春遊」,謝頌華也就越發地期盼自己的腿能快點兒好起來。
卓院使來的時候,便一再詢問,「我的腿半個月之後應該能正常行走了吧!」
這會兒卓院使已經給她用上了針灸,聞言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學東西的時候認真一些!」
謝頌華便立刻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話。
最近她憑藉著一副精確的人體解剖圖,讓卓院使答應了她一個新的要求,那就是傳授她這一手精妙的針灸功夫。
只不過眼下沒有別的練習,卓院使就將她當成了課程標本,「你自己看仔細了,沒看仔細,我拔出來再給你扎一遍。」
謝頌華笑得尷尬而不失禮貌,「呵呵呵呵,不必了,我……我仔細著呢!」
然後到了下午,謝琅華則再一次承擔了這個重任,面對謝頌華緊張的樣子,他還極力笑著鼓勵,「我覺得你跟著卓院使學習之後,這手法比之前已經好了許多了,只要手再穩一些就好了。」
這話倒是很能鼓舞到謝頌華,畢竟她前世對於針灸沒有多少實踐經驗,這輩子最多的實驗對象就是謝琅華。
他上次說要好好盡好一個兄長的職責倒不是說說而已,從他能下地之後,竟是真的每天都來一趟宴春台,沒事兒的時候,便只是隨口說兩句話就走,謝頌華有什麼事兒的話,則是二話不說,立刻就替她辦了。
眼見著他如此,謝頌華倒真生出了一種被人保護的感覺來。
與她相反的,便是半香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守在半香洲的兩個家丁是隨便找的,反正只要謝淑華想知道的消息,只要付錢就都能知道。
只是他們也怕謝雲蒼詳查,無論如何都不肯放人放出去。
謝淑華也就知道了謝琅華天天往宴春台跑的事兒,縱然心裡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她還是被氣得不輕。
「如今二哥哥是完全忘了我這個妹妹了吧!」她語氣里滿是苦澀,到底忍不住哭了起來。
侍書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想了半天才道:「那頭四姑娘吃了大苦頭,二少爺是親眼見到的,所以一時只顧著宴春台了,大概……」
眼見著自家姑娘的冷眼飛過來,侍書連忙道:「要不然姑娘寫封信,奴婢問問看外頭那兩個能不能幫著送給二少爺?」
「怎麼可能會讓你送信出去?!」謝淑華冷聲道,「你以為他們會這般好心?」
「姑娘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奴婢去求求他們,多塞點兒錢就是了。」
侍書的話倒是讓謝淑華燃起了一絲希望,她轉身進了屋子,思索了一番之後,還是提筆給謝琅華寫了一封簡短的信。
其實這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誰知塞了兩回錢之後,那守門的兩個家丁互相看了看之後,竟真的接了過去。
「我只能說我們試試看,畢竟我們被派著守在這裡,也不能自己跑去找二少爺,得看能不能找到人給你們送,不然若是就叫人發現了我們擅離職守,怕是老爺會重罰。」
侍書自然是滿口好話地應承著,「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我們姑娘也是知道的,辛苦兩位大哥了。」
「行了,快進去吧!別叫人給發現了。」那家丁說了一句,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看著三姑娘這樣也著實可憐,還有一個消息,也不妨直接告訴你們,太太怕是真病得厲害了,聽說已經兩三日沒有起身。」
侍書愣了愣,然後連連點頭,「知道了,謝謝兩位大哥。」
說完自盡去不提,那拿了信的家丁便看了另外一個人一眼,兩個人互相打了個眼色,他便拿著信一路走了。
卻不是像他說的那樣去找人送信,而是直接去了夢坡居。
謝雲蒼下了衙便看到了放在書案上的信,卻只是掃了一眼信的封面,便淡然道:「既然費勁送了出來,便替她送過去吧!」
說完自顧自地拿起一本地方上新送來的摺子,聲音從那摺子後頭傳來,「都快上任的人了,總該學會自己的判斷。」
半香洲的謝淑華還沒有等到謝琅華的消息,就先得知齊氏病了。
侍書見她怔怔地坐著,便輕聲寬慰道:「太太一向疼姑娘,心裡還惦記著姑娘在這裡受苦,應該也會努力好起來的,姑娘眼下是保重好自己,也不要太擔心了。」
說完才發現謝淑華的臉色有些發冷,不由縮了縮脖子,「姑,姑娘,是奴婢說錯什麼了嗎?」
「病了?」謝淑華的語氣里都泛著些冷意,然後咬牙切齒道,「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