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神算子
合體天鳳並不知曉，其實相比於小青，方夕才是真正在虛空之道上進步神速的天才。
雖然他在虛空法則的領悟資質上只能說一般，但架不住每日觀摩諸天寶鑑，等若看到了虛空最為本質的運轉規律。
哪怕是頭豬……如此日積月累下來，也有十分不錯的進步。
甚至小青那點虛空之道，還是方夕傳授的呢！
見到方夕屢屢逃脫，合體天鳳心中暗怒，忽然拔下頭上一根鳳翎裝飾，嘴裡念念有詞起來。
一句咒語之後，她手中的五彩翎羽已經化為一根實質的箭矢，搭在天鳳弓之上。
這一次，方夕感受到了比之前還要更加強烈的生死危機！
大鵬魔右爪之上的血痕一閃，化為一柄神嬰劍。
巨大的劍身之上血痕條條，燃燒起六道魔焱，想也不想地向後一斬！
呼！
一道血色的弦月浮現，其上還燃燒著恐怖的魔焰，迎上了那一根五彩箭矢。
轟隆！
天地元氣匯聚、虛空扭曲……繼而化為一場恐怖的爆炸！
驚人的五彩靈光蔓延，想要將方夕囊括而入。
唳！
金翅魔鵬長鳴一聲，雙翅揮出一道道風刃，抵擋在後方。
那青色風刃與五彩靈光交接，竟然一觸即潰！
五彩靈光宛若有靈性一般，還在追逐金翅大鵬鳥，絲絲縷縷地纏繞上其尾羽。
嘩啦！
驀然間，一道道魔氣轟然解體。
金翅大鵬宛若壁虎斷尾一般，甩掉了大半身軀，成功逃出五彩靈光波及範圍。
它頭部裂開，一個黑袍冷峻少年浮現而出。
方夕神色沉凝，一枚枚鳳篆文符籙縈繞在周身。
在他面前，虛空宛若破碎一般，浮現出一道銀白光門。
他穿梭而入，身形頓時在萬丈之外浮現。
一邊飛遁，方夕還在一邊嘗試以神念威懾後方窮追不捨的合體天鳳：「閣下何必苦苦相逼？在下不過區區一個人族返虛修士罷了……」
「呵呵……人族返虛？！」
合體天鳳冷笑一聲：「竟然能在我手下逃生多次，你縱然在人族天才之中也算一流了，日後晉升合體，我族還不知道要有多少妖修死於你手……今日若能滅殺你，當是為日後除一大敵！」
伴隨著此合體妖修的冷哼之聲，方夕驀然感覺識海之中，忽然響起一聲清越至極的鳳鳴！
鳳鳴鳥唱，原本應當十分悅耳動聽。
但方夕臉上卻浮現出震怖之色！
在他識海之中，一隻小巧的黃鳥浮現，靈動的眼眸之中帶著冷冽之意，猛地一啄！
赫然是神識攻擊！
方夕識海之中澎湃的浪潮浮現，一層七彩霞光宛若甲冑一般，覆蓋整個識海。
啪！
黃色小鳥撞在七色鎧甲之上，轟然化為漫天光點，令識海都顫顫巍巍起來。
『該死！』
方夕遁光沒有絲毫停頓，依舊在不停逃命，心中卻是有些慶幸。
若不是他神識之強大遠超一般返虛初期修士，再加上修煉過神識功法，日夜不停地凝練『七情離殤譜』中的『七情甲』這神識防禦秘術，只怕今日就要栽了！
「竟然連神識都修煉得不錯，看來更加留伱不得！」
合體天鳳見到這一幕，五彩眸子中的冷意更甚。
「等等……閣下之所以窮追不捨，只怕不是為了本人，而是為了本人的靈寵吧？」
方夕立即反擊道：「其已經與本人簽訂本命契約，只要本人隕落，那靈寵必然被契約反噬而亡的！」
合體天鳳卻不以為意，只是道：「你可以試試……」
方夕頓時心中一沉，知曉這一頭合體天鳳之前八成躲在暗中觀察過自己一段時間。
搞不好還專門準備了克制契約的寶物或者秘術，有把握在自己死後留住小青一命。
此時巴不得自己翻臉，好傷此頭靈寵之心，趁機令小青重歸妖族！
『等等……實在不行，將小青還給對方也不是不可以，到時候，就變成對方替我培養寵物了……』
『但這也不太可能，縱然我只是個外道化身，可以在此頭合體天鳳面前英勇犧牲，但小青體內的契約有沒有解除，那簡直隨意查探都能看得出來……』
『其若返回妖族，肯定會經歷一番最為嚴密之檢查，根本隱瞞不過去的……』
方夕心中嘆息一聲，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十分具有誘惑力的想法。
此時，後方的五彩羽衣少女見到這人族修士還在逃竄，不由有些不耐煩，又拔了一根五彩翎羽。
其彎弓搭箭，恐怖的天地元氣再度匯聚。
在箭頭之上，還有一道道鳳篆文凝結，爆發出耀眼的銀色光輝。
「破虛箭！」
方夕臉上肌肉一抽，一枚枚鳳篆文符籙早已在袖中蓄勢待發。
不過此時，卻是忽然心中一動。
咻！
弓如霹靂弦驚！
五彩箭矢沒入虛空，驟然消失不見，下一瞬就出現在方夕背後！
他冷笑一聲，一拍靈獸袋。
青光一閃中，小青浮現而出，臉上滿是決然之色，噴出一口青鸞真火！
啾！
青鸞真火化作一隻青鸞之形，驀然展翅長鳴，撞上了破虛箭箭尖！
噗！
五階化神級數的真火，對上七階天鳳的破虛箭。
那一頭青色火鸞根本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一箭射滅，甚至破虛箭都沒有絲毫削弱，五彩光輝璀璨，射向方夕！
但此時，卻是小青擋在方夕身後。
方夕神色凜冽，很顯然就是要拿小青當擋箭牌。
小青臉色決然，一枚枚青色羽毛漫天飄舞。
「該死！」
合體天鳳見到這一幕，不由雙手掐訣。
那一根五彩箭矢立即凶威大減，凝滯在半空。
此破虛箭乃是合體天鳳以自身翎羽為材料製作，因此離體之後還能保持一定聯繫，可以進行操縱。
不明白這一點的許多人族修士，便輕易隕落於她手中。
但今日卻是不得不提前施展。
方夕見到此一幕，右手神嬰劍浮現，橫空一斬！
噗噗！
無數紅線穿透虛空，一道血紅色的劍氣狠狠斬殺在凝滯的五彩箭矢之上。
噼里啪啦！
五彩箭矢之上的禁制轟然破碎，化為五彩翎羽的本來面目，被方夕幻化出一隻漆黑魔手，一把抓住。
合體天鳳見到這一幕，不由冷笑：「利慾薰心，不知死活……」
她趁機對小青傳音：「看到沒有？人族修士便是如此卑鄙無恥……連利用你擋箭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你還要為他賣命麼？」
這頭合體天鳳之前一箭雖然未能重創方夕，但對她而言，若能挑撥這頭靈獸背叛，反而更加占便宜。
小青咬了咬紅唇，心中卻是不屑。
主人早已知曉這合體天鳳捨不得她死，這才拿她來試探，乃是相當有把握之事。
比起從前真正拿來擋槍、探路的大青等靈寵而言，她的待遇已經好上不知道多少了……
方夕收了那一根合體天鳳翎羽，心中一喜，繼而遁光激射。
他一開始的逃亡路線，就是天梵城方向！
畢竟遇到合體妖修，也只有祈禱那位人族合體修士，還在天梵城中鎮守了。
『不過按照此種遁速，我在半路就會被天鳳抓住……』
方夕思維高速運轉，懷中的《太一經》迅速規劃路線，令他可以選擇最為簡短的線路直達天梵城。
「等等，這是……」
忽然，看到《太一經》上顯示出的地圖，其中一片區域，令方夕眼眸一動。
他遁光一折，化為一道優美的圓弧，方向略微變化。
沒有多久，前方便浮現出一座座牛角一般的山峰。
無數霧氣彌散，化為殘缺的禁制，籠罩方圓百萬里大地。
這是『天梵域』中的一處禁地，名為『萬角林』！
也不知為何，這些山峰一座座形如牛角，並且帶著天然的紋路，形成許多殘缺禁制。
諸多禁制勾連起來，簡直有堪比七階大陣的威能，縱然返虛修士進入都九死一生！
僅僅只是接近，方夕便感受到一股壓制傳來，這是陣法的禁空之力！
他微微一笑，收了小青，按落遁光，就地一滾。
哞！
一頭三角元犀浮現而出，體表浮現出一道道紋路，頭頂的三枚尖角不斷閃爍奇光。
噗！
它搖頭擺尾，一頭撞入陣法之中，迅速消失不見。
——此乃他化自在魔功中的『他化萬物』秘術！
這一道秘法方夕鑽研數十年，總算堪堪小成。
之前不過能變化混烙蛇，但之後獲得了元古荒獸三角元犀的屍體，好好解剖學習一番之後，終於在天魅宗內將此變化練習純熟。
此時化身三角元犀，天生具備破陣神通，在萬角林內橫衝直撞。
一道道殘缺禁制被三根角之上的光芒撞擊，立即崩解開來，現出其後的通路。
更不用說，方夕本身還是一位陣法大宗師，一眼便能看出許多陣法禁制的薄弱之處。
而他在闖入陣法之後，甚至專找那些能修復與變化的陣法鑽，想要依靠陣法之力，阻礙後方天鳳的追擊。
「卑劣的人族修士！」
後方，合體天鳳見到這一幕，臉色自然十分不好看。
她卻並未露出多少為難之色，而是手上光芒一閃，浮現出一塊五彩陣盤。
「區區返虛修士，竟然便要動用此物，著實有些小題大做了。」
合體天鳳嘆息一聲，雙手掐訣，合體級別的法力湧入五彩陣盤之中。
嗚嗚！
五色光華轟鳴，驀然化為一道青濛濛的霞光，將此女包裹，沖入萬角林內。
噼里啪啦！
所過之處，那無數殘缺的禁制，竟然同樣紛紛碎裂開來！
方夕掉頭一看，不由轉身就跑。
好在三角元犀在此地利之中著實如魚得水，哪怕無法將距離拉開萬里，卻也在維持著之前的距離，甚至還有不斷擴大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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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梵城。
此城乃是天梵軍為定鼎天梵域所建，位於天梵域正中，輻射八方。
當然，這是建立在天梵城有足夠鎮壓之力的前提下。
若天梵城實力衰微，此城也就變成四戰之地。
自從超級傳送陣被毀，合體修士隱沒以來，此城已經經歷過大小三十二次獸潮與邪物作祟！
每一次都讓城中一干返虛修士疲於奔命，好不容易才鎮壓下去。
而那些從各個坊市中逃出，歷經千辛萬苦才好不容易才趕到天梵城的修士更是倒了血霉。
他們中大多都是化神修士，為了更加安全的地點，才冒險向天梵城遷徙。
結果到了天梵城之後，卻立即就被編入軍中，應對獸潮之災。
數輪下來之後，當即便是死傷慘重。
整座城池的人氣也在逐漸消散，到了如今，到處都充滿著一種破敗的氣氛。
這一日。
天梵城之外，一朵朵金色蓮花模樣的陣紋綻放，有銀色的光芒閃爍，赫然是一座傳送陣被開啟！
銀光一閃中，一隊修士走了出來。
領頭的修士一身長裙，膚色古銅，皮膚之下隱隱有梵文閃爍，正是黑岩坊市曾經的鎮守者——元音上人！
其面色平靜，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
身後的化神修士則身穿戰甲，滿臉警惕。
「今日我等任務，是巡邏天梵城附近……驅趕荒獸……」
元音上人神情冷淡，對一干化神修士說道。
作為返虛修士，又是佛門中人，她其實待遇還算不錯，並且也被天梵軍視作嫡系。
如今，連她這個嫡系的高階修士都不得不出城巡邏，足以見得城池之中的戰力，已經到了何等捉襟見肘的地步！
雖然天梵城之前趁著獸潮之間的空隙，派出過不少信使，召集各地主持坊市的修士回援。
但修士也不是傻子。
之前幾波逃難修士進入天梵城之後的慘狀流傳出來，他們寧可在野外開闢洞府苦苦堅持，也不願意再回天梵城當炮灰了。
畢竟人少的話，其實並不容易引起高階荒獸的注意。
「軍主……到底是如何想的？」
元音上人望著越發破敗的城牆，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旋即，她便將此念頭深埋識海，開始了又一日的巡邏。
當！
伴隨著沉悶的銅鈸之聲，一頭荒獸狼倒在草原之上。
一干化神修士立即上前，熟稔地剝皮、割肉、剔骨……
「前輩的『風雷鈸』當真犀利，此頭荒獸『鐵骨狼』縱然化神後期修士遇到也要大感頭疼，竟然被一擊斃命……」
一位化神修士似在感慨地道。
「鐵骨狼防禦驚人，我只是擅長音攻法門，其難以防禦罷了……」
元音上人謙虛幾句，忽然表情一變！
她的神識可蔓延超過千里，能感覺到一道返虛初期的氣息在飛快接近。
很快，那一位千里之外的修士便浮現在她神識之中。
「嗯？你是……方夕？」
修仙者大多有過目不忘之能，更何況還是曾經手下的化神校尉，元音上人更不會認錯！
「你竟然……返虛了？！」
元音上人感受著方夕身上的氣息，不由面露震撼之色。
畢竟之前軍中都流傳這位飛升修士潛力窮盡，哪怕後來恢復正常，但距離返虛似乎還有一大段路，竟然就如此成了？
還是在天梵域與外界幾乎聯繫斷絕的今日？
若此消息傳開，當能大大振奮人心一番的吧？
元音上人心中，突兀浮現出許多念頭。
方夕早已發現元音上人，飛快神識傳音道：「還請道友引路，在下想進入天梵城中避難……」
「這個自然，我天梵城對於各位修士，一向是歡迎之至的。」
元音上人見到一位返虛修士主動靠攏，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喜色。
她以為對方所謂的『避難』，就是正常躲避荒獸與邪物的意思……
而拉攏一位返虛修士進入天梵城，可是能獲得不少貢獻的！
啾！
雙方神識交談極快。
但更快的還是一道五彩遁光，以及合體修士的神識！
元音上人還未與方夕傳音幾句，便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神識掃過自己，甚至將她鎖定，不由臉色大變起來：「合體……妖修？！」
此時，她望向方夕的目光之中，就充滿驚駭了。
『你不要過來啊！』
方夕神識一動，似乎從元音上人的表情中，讀出了這麼一句。
他不以為意，目中只有天梵城，隨時準備施展三角元犀的變化，若城門不開，便一頭撞進城池之內。
「走！」
驀然間，元音上人悽厲的慘叫，響徹周圍虛空。
她本人則是被風雷鈸包裹，化為一道風雷遁光，率先向天梵城中逃去。
那些化神修士一個個都是人精，只是呆滯一瞬，便做出了相同的選擇。
方夕還未來到此地，便見到大量遁光向四面奔逃，有施展遁地之術的、也有施展血遁之法的……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他也顧不得這些修士，雖然其中好像還有狂饕居士等熟人，此時卻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當他遁光毫不留情地划過之後，緊接著便是那頭合體天鳳！
「竟然被他一路逃亡至此？！」
合體天鳳望著不遠處的梵天城，臉上閃過一絲狠色：「今日正好毀了此城！」
這座大城之中，顯然藏有合體級的底蘊。
但她經過之前數番暗中驅趕獸潮試探，已經確認那位人族合體修士早已偷偷離開……
再加上手中的寶物，卻是凜然無懼。
方夕遁光奇速，轉瞬之間便追上施展風雷遁法的元音上人：「道友……此時我等唯有同舟共濟了。」
元音上人面沉如水，卻不得不承認此人說得有幾分道理。
那背後的合體天鳳，可不像是會對人族網開一面的樣子。
其所過之處，那些還未跑遠的化神修士中，便有幾人倒斃於地，氣息全無……
「前往城內，需要通行令牌激發傳送陣……我需要施法。」
元音上人飛快道。
「拖住那妖鳳片刻的話，我應當……」
方夕沉吟一番，剛剛回答到一半。
忽然！
前方天梵城中遁光一閃，飛出一位修士。
這其實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哪一位修士，敢硬抗合體天鳳？
縱然此頭天鳳的氣息只在合體初期左右，也是異常難纏。
除非……是人族中的合體大能！
白光一閃，一名老者便擋在合體天鳳之前。
其穿著一身破舊不堪的道袍，手中持著一桿白幡，在白幡正面，還有四個古樸篆文——人族第一！
『這合體老頭口氣真大！』
方夕神識掃過，卻在白幡之後，又見到幾個篆文——『鐵口直斷』！
『合起來就是人族第一鐵口直斷？』
驟然間，一層記憶被方夕提取而出。
當年探討為何天梵軍要開荒之際，情報中是說——金剛子有一位好友，乃是人族第一占卜大師，卜算此次開荒大有好處！
『莫不是……就是此人？！』
方夕心中頗有一口老槽，不知該如何傾吐：『這是算錯了，抹不開面子，來給好友收拾爛攤子了？』
「是神算子前輩！」
相比於方夕，元音上人卻是眼中露出崇拜、仰慕的光芒：「神算子乃我人族大能修士之一，昔年差點競選上人族五子之位的……如今在我族之中，也有『人族第六子』之名隱隱流傳……」
『人族六子？』
方夕聽了，面色更加古怪，差點就要喊牛牛牛了……
神算子面容普通，仿佛就是一個鄰家小老頭，並沒有絲毫出奇之處。
此時望著對面的合體天鳳，老臉之上卻是露出一絲欣喜的笑容：「果然……老夫豈會算錯？今日在此地果然大有收穫！不枉老夫潛藏如此之久……」
「神算子？！」
合體天鳳發出一聲尖銳的啼鳴，以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回。
一團五彩光芒將她包裹，虛空中隱隱傳出鳳鳴之音。
一頭巨大的五彩天鳳翅膀一扇，虛空直接破碎，令其被一道銀白光芒包裹，竟然接連瞬移！
元嬰瞬移還算簡單，但這一頭合體天鳳，卻是施展虛空神通，本體瞬間消失在天際。
「你可不能跑……老夫的法寶之機，可要著落在你身上啊！」
神算子深情地望著合體天鳳飛走的方向，手中突兀金光一閃，浮現出一件算盤模樣的寶物。
其上每一顆算珠，都似乎有金色梵文加持，而在算盤之外，則浮現出八八六十四根算籌的虛影。
無數算籌匯聚，組成一座臨時的傳送陣法。
神算子進入其中，竟然瞬間消失不見！
「瞬間布置臨時傳送陣？」
這一手陣道造詣，令方夕眼眸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