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庇護(求月票)
叢林之中,樹蔭茂密,芳草萋萋。
鳥獸飛起奔走,迅速逃離此地,也不知是否感受到了修仙者的殺意。
「兩位……可否放小女子一條生路?」
鍾紅玉躲在一塊青岩之後,聲音遠遠傳播開去。
「哼……成道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李師兄鬥法經驗豐富,先祭起一塊黑鐵盾牌,此盾牌靈光湛湛,正面雕刻著一張巨大的鬼臉,乃是防禦法器中的極品,放出一圈黑色光罩將自身牢牢護住,這才給藍衫師弟使了個眼色,讓他上前試探。
藍衫師弟心中暗暗叫苦,這位李師兄怎麼也不知道先說些好話,麻痹一下敵人。
說什麼成道之爭,這不是逼著別人拼命麼?
雖然事成之後,他們也絕對不會放過此女就是了。
靈劍門作為越國五大築基宗門之一,終歸是要點臉的。
『唉……誰讓李師兄是李長老的嫡系血脈呢?』
藍衫師弟一邊哀嘆認命,一邊往身上拍了一張『金剛符』,讓金色的靈光籠罩全身,一邊取出一柄漆黑長刀法器,向前方探路。
嗖!
沒有多久,一道粉紅色的光芒從青岩後方打出,現出其中一枚粉紅色的圓珠,外放光輝,乃是一件上品法器。
砰!
粉紅色的圓珠放出濛濛光輝,竟然將漆黑長刀法器定住。
旋即,一張碧綠色的符籙飛了出來。
半空之中,有青木之氣匯聚,化為一柄木刀,劈砍在金剛符之上,將金光劈得一陣不穩。
一階上品——木刀符!
「李師兄救我!」
藍衫弟子連忙求救,他才鍊氣後期,不是那個鍊氣圓滿的女人對手。
「哼,廢物!」
李師兄望著占據地利的鐘紅玉,臉上肉疼之色一閃,取出一張赤紅符籙。
只是拿在手中,就有一波波熱浪向外四散:「賤人……看我的二階『天火符』,讓你與這片林木盡數化為焦炭!」
話音未落,青岩之後人影一閃,卻是鍾紅玉直接沖了出來。
「哈哈,你中計了。」
李師兄得意一笑,手指輕輕撥動。
地面之上,一道道飛刀法器浮現,竟然不知何時已經布下陷阱,從四面八方向鍾紅玉殺至!
他取出天火符,是故意逼迫鍾紅玉出現,好觸發陷阱。
這一套『地堂刀陣』法器,可是他求了老祖宗好久才賜下的,乃是一套上品法器,威能無窮,足以將那女人……
下一瞬,李師兄愕然見到,那女人絲毫不顧飛刀法器,沖向自己。
雙方距離在不斷拉近,只有十幾米!
就在飛刀法器即將臨身的一刻!
嗖!
人影一閃,鍾紅玉已經消失不見。
四面八方的飛刀法器全部落空。
更加可怕的是,李師兄眼前一花,就見到鍾紅玉不知怎麼鑽入靈光防禦罩中,還衝他嫣然一笑。
兩人幾乎是面對面,那一面防禦極強的鬼臉盾牌,竟然還在鍾紅玉身後!
——閃空術!
鍾紅玉身影不停,掠過李師兄,身形射出老遠。
而在她身後,李師兄神情怔怔,自脖子處忽然浮現出一道血線。
絲絲血跡滲出,他還想努力說些什麼,頭顱卻掉了下來。
成套的飛刀法器與鬼臉盾牌失去主人法力支持,俱都失去光澤,化為凡物,落在厚厚的枯葉層中。
「伱……你竟然殺了李師兄,你可知李師兄的長輩可是靈劍門大長老,有築基後期修為……你……你死定了!」
藍衫師弟見到這一幕,嚇得一邊怪叫,一邊倉惶逃竄。
「殺了你們,不就沒人知道了麼?」
鍾紅玉冷笑一聲,抬手又是三張『木刀符』!
青色的木刃接二連三,斬開了金剛符的防禦,將一臉絕望的藍衫弟子斬殺。
鍾紅玉長出口氣,在外十數年,去萬獸山脈打拼過,也被朋友背叛過,被追殺與殺人……到了如今,她一顆道心早已冰冷如鐵,略微調息一番之後,就將戰利品收了,再將屍體焚燒,飛快遠去。
……
龍魚島。
正在閉關打坐的方夕睜開雙眸:「不是告訴她們,沒事不要打擾我麼?」
他走出閉關室,就見到言紅袖與夏侯瑩等在外面,見到他出關,臉上都露出喜色,但喜悅之中,又帶著一絲擔憂。
「出了何事?」
方夕不由問著。
「是鍾紅玉,她回來了……只是……」言紅袖突破失敗之後又過了十數年,看起來人已中年,有些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味道,此時躬身回答:「只是似乎有些難言之隱,要見到島主才肯說……」
「哦?我去見見!」
方夕來了興趣。
長青閣頂層。
鍾紅玉正望著熟悉的布置與陳設發呆,忽然聽到腳步聲,一回頭,就見到一位青袍少年走了過來。
<div class="contentadv"><center>
</center>
望著那完全沒有變化、甚至似乎更加年輕一些的容顏,鍾紅玉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不過還是行了一禮:「拜見島主!」
「紅玉你終於回來了,一別十幾年,如今鍊氣圓滿,可有築基把握?」
方夕笑著問了一句。
「我傾盡身家,還有島主給的靈石,在黑市交易會中,斬獲一粒劣品築基丹……」
鍾紅玉將事情經過一一說了,包括如何遭到追殺,並斬殺大敵的事情。
「哦?我說你身上怎麼有『血魂絲』呢?」
方夕強大的神識一掃,早已發現鍾紅玉身上的不對勁,聞言不由恍然。
「什麼?」
鍾紅玉卻是大驚失色。
「此乃築基手段,你沒有神識,自然難以發現……」
方夕笑了笑,一揮右手,一隻青色的法力手掌在鍾紅玉身上一抓,就抓出一縷詭異的紅線。
這紅線甫一出現,還在掙扎扭曲著,要回到鍾紅玉身上,卻被一團青色的乙木真火直接燒成虛無。
「此秘術唯有築基後期才能夠施展,在親族身上留下一道血絲,若你殺了他親族,這一縷血魂絲便會寄宿在你身上,任憑你遠遁千里,也會被發現並找到……施展此術頗為消耗元氣,看來此人在那位築基後期心中地位挺高啊。」
方夕笑著解釋了幾句,而鍾紅玉面色連變,立即跪了下來:「紅玉無能,讓島主受牽連了……」
「罷了,這也不是你的錯。」
方夕還想觀摩鍾紅玉築基,因此根本不在乎什麼靈劍門大長老。
並且,這件事還有半個他的鍋。
要不是他讓鍾紅玉發誓必須回龍魚島築基,搞不好此女直接在外面就將築基丹用了,也沒這麼多事。
但在鍾紅玉看來,島主才築基中期,而靈劍門大長老不論實力還是勢力,都遠遠超過島主。
一想到自己一念之差,竟然連累島主與家人,頓時心如刀絞。
「唉……你如今心境,若是閉關突破築基,則必然失敗,還是且等等……等到靈劍門來尋仇過後,再嘗試築基吧。」
方夕瞥了鍾紅玉一眼,淡淡道。
……
數日之後。
一道遁光落在龍魚島外,望著玄木大陣,並未進入。
遁光一斂,現出其中一名身穿漆黑長袍,滿頭白髮,背負長劍的老者。
他望著龍魚島,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芒,大聲喝道:「龍魚島主方夕何在?」
「吼吼!」
伴隨著魚龍一吼,霧氣散開,現出一條通道。
方夕腳踏青角魚龍,來到大陣邊緣:「這位道友是?」
「老夫靈劍門大長老李如劍,還不速速將那個覬覦我曾孫築基丹,殺人奪寶的妖女交出來?」
李如劍冷哼一聲,屬於築基後期的強大法力氣息四溢。
『這是……倒打一耙?還惦記上了那一粒築基丹?』
方夕啞然失笑。
他搖搖頭:「為何我聽紅玉說,是你曾孫與另一弟子殺人奪寶在先?」
「哼,老夫願以靈劍門百年清譽擔保,道友莫要誤信小人之言,不分是非黑白才好。」
李如劍臉上閃過一絲不耐。
若不是這龍魚島主修為到了築基中期,又有一座二階大陣為底牌,還跟數位築基修士交好,他才懶得說這麼多。
「罷了……不管鍾紅玉如何,我也告訴道友一句話,我龍魚島有個規矩。」
方夕笑吟吟道:「那便是……一入島中,恩怨俱消!過去種種都不得提起,受我庇護!所以道友還是回去吧……」
李如劍微微眯起眼睛,這龍魚島主包庇之意已經不加掩飾了,他冷笑道:「好大的口氣,敢說什麼恩怨俱消,莫非你是玄天宗掌門不成?」
「我就知道……如果說道理有用,還要修煉法術做什麼?」
方夕嘆息一聲,繼而朗聲道:「李如劍,可敢登島一戰?」
「你也不過仗著一門二階陣法,我靈劍門傳承多年,難道會沒有二階破禁符作為底蘊儲備?」
李如劍譏諷道,卻並未真的受激入陣。
他又不傻,萬一自己登島,對方真的心一狠關門打狗,甚至埋伏了幾個築基好友圍攻,哪怕他是築基後期也要交代了。
「也罷……我不藉助陣法之力,請道友登島一戰,若道友勝了,鍾紅玉任憑處置,若我勝了,那此事作罷,如何?」
方夕望著李如劍,提出一個令其心動不已的提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