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絕爭
黑市洞府內。
方夕從來沒有完全信任別人的習慣。
將陣法重新布下之後，才內心一松地坐在雲床之上。
「這黑市物資豐富，值得耗費一些時間採購……」
「數十年後的大拍賣會，也同樣值得期待。」
「順便……還可以等待石仙子等人……」
他想到這次獲得的情報，目光不由幽深。
「劍子……稍後會去挑戰血手峰主麼？」
血手峰主乃是異族之人，早年便已經修煉至六階巔峰。
如今大有可能突破了七階！
雖然這符合劍修一貫喜歡作死的規律，但方夕還是敏銳發現一些不對。
『劍修講究一往無前，在戰鬥中磨礪劍心……按照劍子原本規劃，挑翻焱玉宗道子之後，下一個就應該是方仙道主！』
『劍修只是軸，不是傻！他應當很清楚，方仙道主乃是合體修士，又有仙府奇珍在手，若不晉升合體，只怕會被活活打死！』
『因此……劍子挑戰焱玉宗道子之後，接下來應該尋覓秘地潛藏修煉，伺機突破合體境界才對……怎麼會還是返虛修為，並且依舊四處挑戰？』
『莫非是在釣魚？』
一想到有此可能，方夕便有些驚悚。
若劍子暗中突破合體，卻依舊以返虛修士示人，到時候，還真有些麻煩的。
畢竟縱然自己將蜉蝣子那次的壽元彌補回來大半，但劍子壽元絕對超過六千歲！
『不能小看任何一位修士，哪怕是劍修！』
『當然，也有可能是劍子的合體靈物並未隨身攜帶，或者必須去劍閣某處秘地晉升才能獲得最大好處，增加突破合體的概率……』
縱然對於天之驕子而言，能增加一點突破合體之概率，依舊是彌足珍貴的。
『不過……縱然其暗中突破，我雖然拿不下他，自保也沒有多少問題。』
方夕盤膝而坐，取出今日購得的七階殘缺符籙傳承，開始默默參悟起來。
此傳承雖然殘缺，但依舊有幾道七階秘符的繪製技藝，其中一道鳳篆文符籙，令他更是眼前一亮。
修煉地仙傳承，讓方夕比其它修仙者省出了大量的修煉時間，可以拿來鑽研修仙百藝。
再加上他晉升化神、返虛之後……多次主持提升的『太一』之助，才能如此多才多藝。
接下來一段時間，方夕安居於黑市洞府之中，偶爾外出，採買各類珍稀靈物與異族傳承，過得不亦樂乎。
而外界，卻是早已風起雲湧。
……
天梵域。
蓬萊仙閣。
亭台水榭之內，絲竹管弦之聲不絕於耳。
雲曦仙子撫琴、寶蓮夫人吹簫、旁邊的水靈心焚香煮茶，三女倒是配合得越發默契。
唯有方夕，懶洋洋地躺在席上，一隻手搭著頭，另外一隻手隨意將靈果點心送入嘴中。
如此愜意的時光不知過去多久，才有一道遁光逶迤而來，化作一位女弟子，盈盈一拜：「宗主、太上長老……客卿長老。」
方夕與寶蓮夫人名義上加入蓬萊仙閣，如今算是客卿長老。
「我人族疆域，又發生何大事？」
方夕懶洋洋地問道。
「啟稟客卿長老……」
這位女弟子恭敬道：「落英山之戰，焱玉宗道子戰死……此宗差點與劍閣開戰，如今雙方依舊對峙，重要的還是劍子遁入秘境，下落不明……」
「傳聞中，陷空島秘境通道被毀，我族失陷不少高階修士，甚至包括合體後期的神算子前輩……如今人族都在謠傳，此乃妖魔兩族之陰謀！」
『陰謀是不可能的，妖魔兩族若有此能力，早將陷空島收歸己有了。』
方夕心中吐槽一句。
倒是水靈心神情一動：「劍子與神算子盡皆失陷於陷空島……豈不是說……方仙道主成為人族五子的可能，已經是十拿九穩了？」
『不，哪怕那兩人仍舊在，我都懷疑方仙道主有很大把握。』
方夕心中繼續翻白眼。
「關於這位人族天驕，不知有何消息？」事關人族五子，縱然寶蓮夫人與雲曦仙子都十分在意。
「已經有傳言，方仙道主突出重圍，連敗數位妖族大聖，已經進入人族疆域！」
那女弟子回答，神色中還帶著一點古怪。
「如此，當是我人族之福。」水靈心微微一笑，見到這女弟子的臉色，不由又問：「可還有其它消息？」
「還有一個消息，不知真假，但已經傳開……」
那女弟子臉色有些惶恐，帶著些不安。
「說！」
雲曦仙子一錘定音。
「是！」
女弟子又行了一禮才道：「根據傳聞，那位方仙道主雖然有意競爭人族五子之位，卻並非看中蜉蝣子留下的位置，而是……選擇挑戰五行子！」
「什麼？」
寶蓮夫人驚呼一聲，手中玉簫都差點跌落塵埃：「挑戰五行子？方仙道主莫非瘋了？」
「傳聞之中，方仙道主大道未成，未曾進階合體之前，被五行子追殺過……」
那弟子道：「因此縱然回歸人族，也不願選擇最為簡單的路線，而是要挑戰五子之一……」
想要成為人族五子，除了等待人族五子出現缺位，參與選拔之外。
還可以直接挑戰，將現任五子挑落下馬！
當然，第二種情況極少出現。
畢竟人族五子，必然是人族合體之中最強的五人！
但如今……
方夕不由相信，方仙道主真的有把握將五行子挑落下馬！
「這倒是一場好戲！」
他喃喃道，猜測方仙道主在妖族獲得了巨大好處。
如今的修為，當真難以揣測。
「不知何時？何地？」
水靈心問道。
五子之一被挑戰，此種盛事，只怕會轟動人族。
「如今還不知……」
那弟子搖頭。
「人族五子更迭，可能會私下進行……畢竟五行子也是一方大佬，萬一輸了，臉上不太好看。」
方夕搖頭失笑。
……
與此同時。
人族某處五彩縈繞的山峰之上。
一位仙風道骨、鶴髮童顏、背負長劍的道人正默默矗立。
他眼眸溫潤，周身似縈繞一股仙氣。
「見過步前輩！」
未幾，一片慶雲蕩滌虛空而來，當中瑞氣條條，隱隱浮現出一座宮闕。
宮闕開啟，現出少年模樣的方仙道主，當空行了一禮。
「嗯。」
負劍道人凝望方仙道主良久，視線又在宮殿之上停留片刻，才道：「如今神算子失陷……人族五子之位，只要你答應，我等可以直接授予你……便非要與五行子為難不可麼？」
方仙道主並不答話，只是真武慶雲翻滾，帶著冷冽之意。
「也罷……」
負劍道人嘆了口氣：「如今車道友重傷未曾痊癒，老道稍後會書信蒙道友，為你與五行子鬥法見證。」
方仙道主不言不語，又是一拜！
……
陷空島。
黑市洞府。
方夕正盤膝而坐，研究各類異族秘術，忽然眼眸微動。
他取出一塊令牌，單手一掐訣。
洞府之門打開，一名長著八條手臂的異族人走了進來。
此人他居然認識，乃是黑天閣的八手族大掌柜！
「前輩……」
黑天閣掌柜恭敬行了一禮。
「黑天閣不愧為地頭蛇，竟然能找到本座洞府……」
方夕臉上浮現出似笑非笑之色：「說吧……伱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前輩購買那女子情報，如今有了消息，因此本人第一時間來通知前輩。」
八手族大掌柜滿臉堆笑，討好地道。
「哦？」
方夕眉毛一挑。
八手族掌柜立即遞過一枚玉簡。
方夕單手接住，卻並未查看，只是放在身前，望著這位大掌柜：「此事有勞掌柜費心，只是在下區區一個六階存在，不至於令黑天閣做到如此地步吧？」
畢竟黑天閣背後，可是確定有七階合體級存在撐腰的。
而異族之中，並非按照人族劃分的返虛、合體境界，而是統稱為六階、七階存在……
「呵呵……在陷空島，除了最頂階的七階存在之外，以前輩六階上品修為，已經足以令我等討好了。」
八手族掌柜見方夕還是未曾翻閱玉簡，不由心中一沉。
『看起來……那位女修在此人心中的地位，著實一般啊……』
他心中暗道，臉上卻浮現出誠懇之色：「我黑天閣一向希望與各位前輩交好……並且等到大拍賣會之後，說不定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勞煩前輩。」
「不知是何事？」
方夕露出『如此才算合理』的表情，微笑問道。
「實不相瞞……這陷空島原本就是一處仙府秘境，雖然經過如此多年的探索，大部分區域已經沒有絲毫危險，但依舊有幾處禁制籠罩之地未曾開發……其中有不少寶物，甚至對七階存在都頗有吸引力的。」
八手族掌柜道：「這些地域的禁制奇異，唯有七階以下存在才能進入……其中不乏有晉升七階的機緣。」
「如此看來，貴商會是想與本人合作，探索一處秘境了？」
方夕頷首。
以他返虛後期的修為，的確性價比很高。
「正是……若是道友答應，我黑天閣願奉道友為貴賓，事成之後，也有不菲報酬。」
八手族掌柜見方夕有所意動，連忙道。
「既然如此，本人便卻之不恭了。」
方夕哈哈一笑，答應下來。
反正到時候，大不了送外道化身過去……
送走這位掌柜之後，他才一絲神念進入玉簡，旋即面色一沉：「沒想到……石仙子運氣如此不佳麼……」
……
陷空島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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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之上滿是各種森白岩石。
天穹之中，兩道遁光狼狽逃遁。
片刻後，其才在一片區域停下。
「不行，前方又有石族人……」
石仙子手持萬花寶鑑，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之色。
「唉……」
白玉生嘆息一聲：「沒想到以我等遁速，還是難以破出重圍，只能接戰了。」
石族也是異族的一支，甚至還是被人族所滅，因此遷徙至陷空島的石族人對人族一向非常敵視。
更因為石族擁有特異天賦，能影響一地地貌，並且基本不跟外人接觸。
因此這片陷空島之上的石族人領地一直極少與外界交流，導致石仙子與白玉生的信息，直到此時才偶爾有所流傳。
「我等之前不是找到一位異族游商，願意傳信麼？」
石仙子道：「只要等到援軍到來，便可以離開此地了……」
石族領地之中布置有陣法，又有一干六階石族人圍追堵截，令石仙子與白玉生都難以逃脫。
「來了！」
白玉生雙手掐訣，一道道光華落入面前的古籍當中。
嘩啦啦！
藍色封皮的古籍無風自動，開始翻頁。
一枚枚字體浮現而出，俱都大放光明。
其中一枚『甲』字，驀然汲取所有光芒，化作一道虛幻鎧甲，落在白玉生身上。
石仙子輕拍萬花寶鑑，便有漫天花瓣飛舞，宛若龍捲。
嗖嗖！
兩道灰白色的遁光浮現，可以看到其中全身都是石質、宛若由灰白岩石壘砌而成的石頭人形：「可惡的人族，還不將我族聖物歸還？！」
這兩大石族修士聲音渾厚，更帶著暴怒的情緒。
提到這個，白玉生不由拿目光斜瞥了一眼石仙姿。
石仙姿冷笑一聲：「天地靈物，有緣者得之……憑什麼你說是你們的，便是你們的。」
那一塊『蘇生石』對於她大有用處，搞不好還是突破修為瓶頸的希望，石仙姿當然不會放棄。
「該死……聖石明明出自我等聖地，你等都是褻瀆聖地之罪人！」
一名石族的六階存在暴怒，忽然咆哮一聲。
大量土黃色光輝自他身上爆發，只聽轟隆兩聲！
兩道宛若天柱一般的腳掌落在大地之上，石仙姿與白玉生面前浮現出一座高大的岩石傀儡。
其通體由無數巨石組成，五官粗獷，此時怒吼著揮出一拳！
砰！
宛若隕石天降，自然而然便引動天地元氣相隨。
「御！」
白玉生手指一點，古籍翻到一頁，其上一個大大的『御』字沖天而起。
天地六御，無窮元氣匯聚，宛若一面巨大的盾牌。
當！
巨人之拳與盾牌在虛空中交接，繼而發出一陣轟然大響。
破碎的元氣混雜著岩石，飛快砸落向四方。
「去！」
石仙子輕輕一吹，無數花瓣飛舞而出，更帶著魅惑人心的奇異香氣。
她這『萬花寶鑑』乃是一等一的至寶，所散發的異香有不戰而屈之功。
可惜，令石仙子失望的是，不僅是暗香，就連神識類攻擊，對石族人的效果都不是很好。
這或許與石族人的天賦也有一些關係。
其防禦無比強大，不論對修士法術還是神識攻擊，都抗性極高！
此時一道道花瓣宛若鎖鏈，束縛向那第二位石族修士。
「哼！」
這位石族修士冷哼一聲，手掌之中浮現出一柄六角巨錘。
巨錘轟鳴，爆發出一圈又一圈漣漪，驀然變得更加巨大，一錘砸落！
錚！
漫天花瓣飛舞，一片片化為灰白色澤，從高空中墜落。
「石化神通，當真麻煩……」
石仙姿冷哼一聲，不過作為人族修士，鬥法手段豐富，立即就想到應對之法。
她抬手一招，一迭符籙飛出，竟然化作一位位黃巾力士一般的傀儡。
此乃『傀儡符』！
乃是將符籙之道與傀儡融合一體的手段，每次使用之時，都會浮現出傀儡供施術者使用。
一尊尊黃巾傀儡悍不畏死，飛撲在巨錘之上。
石仙姿卻是臉色一冷，驀然掐訣。
轟隆！
一道道漆黑的雷光自傀儡之中炸開，將那巨錘都轟出細微的裂痕。
「石族之心，同樣是珍稀靈材呢。」
石仙姿笑吟吟地說了一句，心中殺機無限，忽然感受到一道強大神識掃過，不由一個激靈：「七階石族？走！」
話語未落，她便已經祭出萬花寶鑑，駕馭百花飛毯，迅速逃離。
石族的天賦神通其實相當難纏，好在其飛遁速度過慢，這才給了石仙子兩人一線生機。
但遲遲走不出石族疆域，又遇到其它石族人接連堵截，已經令他們的迴旋餘地越來越小。
如此下去，遲早都有被抓住的一日。
……
「石族領地……」
方夕來到一片區域，神識一掃。
只見在一片漆黑森林的盡頭，驀然間生靈絕跡，現出一片灰白色的石域。
「七階超級大陣！」
他喃喃一聲：「還真頗有挑戰性，幸好我也不是要直接破解，而是開道門罷了……」
方夕來到石族領地之前，望著那虛空之中的結界，眼眸之中閃過思索之色。
默默矗立數個時辰之後，他手上一掐訣，一面面陣旗與陣盤浮現，被布置在周圍。
繼而，方夕手中持著一面陣盤，凌空虛點。
「去！」
陣盤之上，一道道青綠色的陣紋浮現，向前漂浮，竟然好似鑲嵌在結界之上一般。
繼而，伴隨著方夕掐動手訣，驀然撕扯開一道口子。
「隱！」
他走入其中，踏上滿是岩石的堅硬土地，繼而單手掐訣。
那一道裂縫與陣旗，驀然間都消失無蹤。
……
噗！
一座座岩石堆成的『巨石陣』破碎。
「兵！」
白玉生披頭散髮，冷喝一聲。
天地元氣匯聚，化為各色兵刃，轟然落下，將前方數頭六階石族困住。
咻！
遠處，一道紫色流光迅捷而來，其勢無比驚人。
波！
紫色流光砸碎萬千花卉，落在萬花寶鑑的本體之上。
這件寶物悲鳴一聲，竟然浮現出一道裂痕。
石仙子面色一變，驀然吐出一口殷紅鮮血。
「不成了……」
「那石族老祖越追越近……如今已能隔空出手……」
兩道遁光亡命奔逃，白玉生與石仙子眼中滿是絕望之色：「而我等接連收到攔截，只怕下一次遇到石族之時，便是隕落之日！」
作為高階修士，對於此等計算早已是信手拈來。
越是如此，越發絕望。
「唉……早知道便不請王道友一起來看鬥法與尋寶了。」
石仙子心中，泛起一絲淡淡的遺憾。
就在這時，她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喜色，感受到一道熟悉的神識掃過。
「石仙子、咦？白道友也在？」
方夕發出略微驚疑的聲音。
「王道友……」
白玉生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多謝援手……不知可還有其它援兵？」
「抱歉，只有老夫一人了。」
方夕嘆息一聲，三道遁光飛快接近。
而此時，他可以感受到在萬里之外，正有一道紫色光華追逐而至！
這一道紫光溢散出合體級別的法力波動，當中似乎有一尊通體由紫色岩石雕琢成的石族人，正在飛速接近當中。
見到有援軍到來，它怒吼一聲，手中往前一抓，驀然浮現出一根紫色石矛。
咻！
石矛之上流光溢散，驀然飛出！
方夕一抬手，數張六階符籙熊熊燃燒，化為一座符陣，將此紫色長矛一吞而入。
轟隆！
只聽一聲巨響，六階符陣瞬間崩解，石矛光芒卻只是微弱數分，宛若長著眼睛一般，繼續追逐石仙子等人。
「合體之威，竟至於斯麼？」
方夕輕輕一笑，將小玄龜丟了出去。
啪！
小玄龜慘叫一聲，龜殼與石矛相撞。
那石質長矛一頓，繼而竟然從矛尖開始寸寸龜裂起來。
「王道友！」
石仙子與方夕匯合，手中就被塞了一張符籙。
此符籙通體銀色，有些類似小虛空挪移符，卻又有些不同。
「此乃本人試製的大虛空挪移符，小虛空挪移符不過六階，未必能破開陣法束縛之虛空，不過大虛空挪移符便不同了。」
方夕微微一笑。
這七階的符籙傳承，自然是在黑天閣的收穫。
「多謝。」
石仙子嫣然一笑，竟然對王道友十分信任，直接施展符籙。
澎湃的銀光降落，宛若九天銀河臨凡一般，剎那之間，其身影便消失無蹤。
「王道友救我！」
白玉生見到方夕也準備走的模樣，不由叫道。
見到方夕遁光不停，連忙道：「本人乃七寶上人後裔，這一次也是想要追尋先祖留下的藏寶圖而來，若道友救我，白某願意與道友共享此圖！」
作為高階修士，他自然知曉此時相比於自己小命，什麼都不重要！
若不拿出身上最珍貴之物打動這位王道友，只怕今日當真要隕落於此！
「七寶上人的藏寶圖？」
方夕遁光一停，笑了笑：「倒是有趣！」
他來到白玉生面前，取出一張符籙：「不過我可信不過你，此符可以給你，但還需要驗證一番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