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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多了,腦子還有點木。
帘子掀開,居然是菁兒。
她面有淚痕。
衣衫凌亂。
江淮生太過震驚,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相公,你起來,你去給我殺了那韓世子。」吳氏站在那,渾身顫抖的道。
江淮生血液上涌,酒醒了大半。
他跌跌撞撞的起身,拿起牆上的劍就沖了出去。
韓世子沒有走,他爹讓他要去拜一拜去世的江大人。
他到了江老夫人屋裡,正說話呢。
江淮生舉劍沖了進來。
他拿著劍對著韓世子刺去。
江老夫人嚇一跳,江婉也嚇一跳。
韓世子左躲右躲,十分靈活,還往老夫人身邊躲,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
江淮生本來也武藝不俗,自上次被弟弟刺傷面頰,這段時間更是瘋狂練劍,突飛猛進,這段時間的進步比過去所有的總和還多。
此刻喝醉酒,又被妻子驚嚇,渾身血液翻湧,更有一種不怕疼的孤勇。
很快就把韓世子給逼到牆角,拿著劍對著韓世子的頸脖。
「孽畜,你發什麼瘋?」江老夫人就在跟前,驚怒道。
韓世子看著眼前顫巍巍的劍尖,看著對面面紅耳赤的男子,一時間感覺驚恐又刺激。
「大哥,何故舉劍對著弟弟。」他一臉無辜的道。
韓世子男生女相,容貌不俗,一把年紀了,還跟小少年一般,唇紅齒白,沒有個正形。
「你該死,你……」江淮生當著母親和閨女的面說不下去。
韓世子卻笑吟吟的道:「大哥誤會了,我只是跟嫂嫂一起照顧你,看嫂嫂有些頭暈,我就後面抱著扶了一下,什麼都沒有做你就醒了。」
江淮生也覺得自己沒睡,就是恍惚間做了夢,居然還夢見妹妹玉鸞當皇后了。
可是剛剛菁兒滿面淚痕衣衫凌亂,床簾搖晃,喘息聲……
「我要殺了你。」江淮生面色漲紅,長劍逼近,已經抵在韓世子的頸脖上。
坐在跟前的江老夫人聽到韓世子的話,眼前一黑,腦子嗡嗡嗡的響。
她一直有關注這孩子,知道他過的並沒有表面那麼如意,慧雲從不待見他,甚至連面都不見,這孩子就喜歡年長的女子,妻子又病逝了後宅無個主子,難免荒唐。
可是卻沒有想到,這事會發生在眼前。
看他輕飄飄的說只是抱了抱嫂嫂,什麼都沒有做。
誰信?
江老夫人只覺得腦袋發暈,甚至喉間濃湯上涌,吐了一口到手絹里,甚至還帶著血絲。
氣上火了。
可是眼下,淮生拿著劍對著韓世子。
韓世子心中也是晦氣,都怪老爹,還要讓他一定要拜一拜死去的江大人的牌位,說要替他上三炷香,被直接逮了個現行了。
早知道直接走,下次再來。
他的那些手下不會以為他又想輕薄這老的吧,人都拿劍過來了,看不見啊,居然還沒有個動靜。
江婉也蚌住了,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眼前的事情。
她對韓世子印象很好,因為夢中韓世子一直待她極好,好幾次因為韓世子,化險為夷,並且韓世子送了許多許多貴重的禮物給她,甚至待她好比親子。
眼下父親舉劍對著韓世子。
江淮生聽這人不知所謂的話,更加憤恨,滿腦子都是搖晃的床簾和喘息聲。
當初因為瑤姑說弟弟對菁兒心懷不軌,藏匿菁兒的貼身衣物,他都噁心的不行,跟親弟弟直接鬧掰了,割袍斷義。
可是眼前這人,這人,下賤。
「你該死。」江淮生的劍用力,他情緒激動,身體卻沒有搖擺,而是劍又進了一步。
劍都見血了。
江老夫人看著這兄弟相殘的畫面,呼吸都不暢了。
「淮生,你不要衝動,吳氏就是個賤人,她,她當初就勾引了長天,我為了維護她的名聲,為了讓你們日子和順,忍痛把長天趕走了,真的,這次不怪韓世子,你放開他。」
韓世子聽到江老夫人的話,嘴角微抽,不至於吧,吳氏反抗很激烈,根本沒有半推半就的意思,不像是會跟人苟且的,他這種事幹過很多次,還算有經驗。
江淮生忽然對著江老夫人怒吼了一句:「你閉嘴。」
江老夫人太驚訝了,淚水瞬間滾落下來。
她一輩子沒有被大兒吼過,別說吼,反對都沒有反對過一句。
江淮生自己也太驚訝了,面露愧疚之色。
他一輩子沒有吼過娘,別說吼,反對都沒有反對過一句。
他總覺得父親早逝,娘親一人不容易,他要加倍孝順,把孝順父親那份都孝順給母親。
可是他沒有想到母親會說出這種話。
若是以前他就相信了。
可是想想弟弟那容貌,想想他敲靜室的時候,那角落密密麻麻的豎線,那一筆一划深深刻出來的娘字。
家中為何會有那種靜室,進去後一點聲響都聽不見,黑不見五指,弟弟被關在裡面那麼多次。
他一次就要瘋了。
弟弟看他們的眼神只有殺意,沒有任何愛意,看菁兒也是,形同陌路。
那個曾經在他背上,腦袋貼著他的後背,喊他哥哥的長天死了。
「娘你不要說了,你逼死了弟弟,他以前,差點高燒病死,差點吃錯東西被毒死,差點跳河身亡,你總說小畜生怎麼不死,娘,他早死了好多遍了,現在的長天不是我弟弟了,你滿意了嗎?你現在還要逼死菁兒嗎?菁兒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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