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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御史覺得這茶葉肯定不一般。
還是拿回來了。
得知她是捉弄自己,何御史有點好笑。
此子真頑劣。
隨即想到,如此頑劣之女,以後有江二好受的,這樣一想,心中平衡許多。
今天也是江棉棉的沐休日。
有點悲慘的是她的興趣班的課都報滿了基本。
要學彈琴,要學下棋,要學書法,要學畫畫,還有學騎馬,學開車(御)學射箭,學練劍,學軟鞭,文化課,只是其中小小一樣而已。
說起來真是挺不容易的。
江棉棉真的沒有什麼音樂天賦,五音不全,下棋也很一般,書法也很一般,畫畫還可以,就是畫風有點突變,騎馬她很喜歡,駕車也喜歡,射箭也喜歡,練劍也喜歡,軟鞭舞的呼呼作響。
可以看出來她偏科嚴重,喜歡上體育課……
智商平平,沒有基因突變。
本也是尋常姑娘。
非要成為什麼人,只是要符合大家的期望,做一個什麼職業,得以養活自己罷了。
可是如今她發現自己沒有生計上的壓力,爹娘又寵溺的不得了,包括兄長阿姐姑婆,實際對她都沒有什麼真正的要求。
她就活的隨意起來。
慢吞吞的長大的,慢吞吞的過著日子。
想辦法讓自己過的舒適一些,慢吞吞的改變了一些生活方面的東西。
無大志向,卻有很多小愛好。
刺繡是不喜歡的,但是喜歡畫圖讓別人繡。
當千金小姐的好處,就是可以喜歡,也可以不喜歡。
當然她知道阿爹讓她學,需要學個大面,外面能應付能知道就行,鬧笑話的話,擔心她自己不開心,其他是其次。
說實話,她以前是個在乎別人看法的人。
別人說她一句哪裡不好,她都會在乎很久,想著要不要改,怎麼改,改了,對方會說好嗎?
這一點阿爹就豁達許多。
阿爹不怕人說。
要是有人說他的不是,他都讓說的人自己找原因,肯定是說的人不對。
糊弄的琴藝課,就是撥拉出半首曲子,再學月余,估計就能湊一整首了。
以後可以用這首曲子,彩衣娛親,應該勉強夠用。
唱曲她不用學。
她嗓子挺好,但是永遠會走調,唱的人開心,聽的人想哭。
家人也不想違心鼓掌了,更不想傷她自尊。
奇怪的是兄長居然有學這門課。
這時代男子會唱曲的居然不少,聽兄長說,三五好友一塊吃飯,吃的高興,也會高歌一曲,是高雅之事。
棋藝學了個半嘍子,知道怎麼下就行。
書法倒是每日都要練習,因為學習本身就包含書法。
這個要耐心,就當是磨練性子了。
畫畫,自江棉棉嚇走了幾個先生之後,已經沒有先生來了,江長天親自教。
如今阿爹親自騙來的老師。
還給贈送了茶葉。
江棉棉知道,這先生必然很重要。
沒有那麼好糊弄。
何御史得了好茶,心知自己在荊州也不會待很久,這便宜學生,就算收了,教的機會也不多。
總得教一些東西,不能占人便宜。
於是何御史一對一開了一堂課。
說起來這個課含金量絕對夠高了。
差不多相當於現代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紀檢委書記親自教。
何御史還是當年的高考狀元。
別人高考狀元是最高榮譽,他這裡只是微不足道的起點而已。
能跟這樣的人聊天,肯定是受益匪淺的。
江長天覺得自己生活之地狹小,見識淺薄,哪怕想把心中所有學識掏出來給孩子,其實能掏的也不多,他希望孩子能得到更多的教育,看的更遠,立身更穩。
至於為何是給棉棉請御史大人當老師,不是楓哥兒,這就是江長天的情商所在了。
教一個女童,沒有什麼可避嫌的,就看何御史心情。
若是教楓哥兒,這裡頭道道就多了,也是為難人。
知不可為而不為,知可為而努力推一把。
午後。
泉水叮咚。
茶室能聽泉。
何御史認真的聽這水流聲,問棉棉:「你做這聲響是為何?」
江棉棉道:「泉聲涓涓,好眠。」
何御史點點頭,他已經摸清了這孩子的感覺,若是自己閨女,他可能也忍不住找竹鞭子了。
還好,是江二家的。
想到是別人家的孩子,這性子,說實話,他還挺欣賞的。
這世間人人勞碌,能得好眠,其實也是一大幸事。
只是別人都是奔忙半輩子,才想到好眠重要。
眼前這女童,長相初見絕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容貌更甚江二,沒有江二的風霜,純淨而姝麗,居然就在想怎麼好眠。
「人生短短,精彩紛呈,如何就想安眠。」何御史道。
隔壁偷聽的江長天一家人……阿爹江長天,阿娘秦落霞,兄長江楓,姑婆殷萍,沒有阿姐江瑜,江瑜咋呼,忍不住,也沒有孟少瑕,孟少瑕道德感高,不好意思偷聽。
「何伯伯說的對,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江棉棉點頭。(注1)
隔壁的江楓,眼睛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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