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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燦腳步緩慢頓住, 又看了眼那個已經空空如也的方向, 眼底不平與嫉妒一閃而過。
鄒科和薄依知推開練舞室的門,裡面震天的音樂聲和冷氣撲面而來。
而薄依知幾乎是立即被房間中央那個舞動的身影吸引得目不轉睛, 站在原地忘了移動。
她天天刷浦希的演出視頻,粉他的一個原因就是他跳舞很棒,但沒有任何舞台有近距離現場表演來得有衝擊力。
他的力量、控制感和節奏完美重合,每一下都混著鼓點疊加重重敲在人心頭。或者說, 薄依知心中模糊地覺得,他就是鼓點。
他和背景音樂已經密不可分, 好像他是它的一部分,它是他的肢體和靈魂散發出的聲音。
是一種無比熱烈,自由到會讓人熱淚盈眶的演奏。
薄依知完全陷入了這場盛大的個人表演,直到男孩一個帥氣的單手支地收尾,才如夢方醒不由啪啪啪鼓起掌。
浦希跳得投入,仿佛才發現他們來了似的,吃了一驚地回過頭,然後又緊皺眉頭蹲下,重心完全放在左腳,右手握住右腿的腳踝。
鄒科立即走過去:「腳腕還沒恢復好,今天不該練這麼多的。」
浦希卻不理他,反而不善地盯著薄依知:「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等。」
正在搓胳膊的薄依知:?什麼鬼脾氣啊,是他叫她來的啊,在這擺什麼譜!她還不想進來呢,這地方跟冰窖一樣!
鄒科則抽了抽嘴角。之前是誰聽說人家周六要去約會躁動了一整天?又是誰不要臉大半夜非要破壞人家的約會叫人加班?剛才拼命表現把一整支舞跳完給誰看的?三天前扭的腳突然開始疼開始賣慘又是給誰看的?現在又是看誰冷了想讓人出去等但是話不肯好好說?這樣的人活該單身!
鄒科領著薄依知來到旁邊浦希的個人休息室。
不一會,浦希就沖完澡換了身衣服,擦著頭髮出來了。
這個男生每次露出這種居家無害形態的時候都特別蠱惑人心,怪不得要立純情少年人設,這個人設真是把他的優點發揮得淋漓盡致。薄依知有點恍惚地從男生濕成一綹綹的頭髮,游移到發尖滴下的水珠落在的鎖骨上,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麼,有點臉熱地低下頭。
浦希無法克制地牽了下嘴角。
鄒科:看看啊,還會色|誘了!平時讓他拍個露鎖骨的寫真就抗拒得仿佛讓他拍luo體xie真一樣,今天竟然主動……等等,這件露出好大一條鎖骨的T恤哪來的啊?浦希這個成天恨不得從頭裹到腳的還有這樣的私服呢?
鄒科疑惑間,一個沒防住就見到那條鎖骨大咧咧地往薄依知旁邊一坐。
沙發一陷,薄依知小腰板一直。
一股沐浴露香氣混著熱氣朝她蓋過來,薄依知像是不知所措的小動物僵住。
「讓一讓。」
不耐煩的語氣在她耳邊響起。薄依知一怔,對上浦希那雙冷郁的眼睛,下意識往後靠了靠讓了讓。
浦希一臉厭倦,越過她伸手從她旁邊的茶几上抓了盒藥膏。
他身子從她大腿上懸過時,胸前的T恤布料落在了她腿上,很柔軟的觸感。
等浦希冷著精緻的眉眼坐在她旁邊開始埋頭往腳踝貼藥膏時,薄依知趁著沒人注意,偷偷撓了撓自己的腿。
鄒科早已不忍直視地移開了目光:耳朵都紅透了,還冷酷地凶人家「讓一讓」,現在竟然趁著低頭使勁笑跟個變態一樣,這樣的浦希幸好沒有別人看到,簡直比之前厭世暴躁的浦希還要崩人設。
薄依知的眼神則飄著飄著落在了浦希修長骨感、此時卻泛著不正常青腫的腳踝上。
「這樣子帶傷練舞……會容易留下後遺症吧?」
薄依知看了一會,還是忍不住開口。
她只是覺得可惜,這麼漂亮的腳踝,這麼漂亮的舞蹈,如果因為一時心急就再也看不到,該多可惜啊。
在她從小被當琉璃玉件捧著的人生經驗里,腳踝扭傷是不能忽視的傷,必須要完完全全養好才能重新劇烈運動的——對此,她父母和朋友一向採取的對策都是把她當瘸子關著,她自己起身上個廁所都怕她不小心摔了扭了。
浦希已經敷完藥膏,微繃的一口氣舒出來,聽到她的話諷笑一聲:「我有經驗,最多只是好得慢一點而已。」
薄依知沉默了一下:「但是萬一呢?而且這樣跳舞很疼吧?」
她稀薄記憶里唯一那次扭傷,哪怕用那隻腳站一下都疼得冒汗,所以她也安然接受了居家休息的安排。
浦希又冷笑了一聲:「這又算什麼疼?」
薄依知想起他身上交錯的傷痕,眼神有點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腰側。
那道最重的傷,現在恐怕還沒好吧。
浦希感覺腰間酥酥痒痒的,掩飾性地哼了一聲,用一種滿不在意的語氣接著嘲諷道:「一天不練肌肉就會僵硬,一個禮拜不練狀態會巨幅下滑,到時候觀眾會買帳嗎?」
「可是,你是因為傷……」
「黑粉有一萬個理由,說我不敬業,賣慘,或者根本不聽解釋直接噴,拿著狀態最差的片段反覆回放,證明誇我的全是炒作。就連我真正的粉絲,就算口中說讓我注意身體,實際上他們真的關心?他們希望我少吃苦的前提是我能和以前一樣光芒四射,給他們完美的演出,讓他們可以在別人家粉絲面前趾高氣昂,如果我做不到,又有多少人要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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