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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與北挑了下眉,倒也不覺得奇怪。
畢竟衡高裡面都是權貴子弟或者特優生,如果有路子可選,做家長的誰不想子女走得再輕鬆點?也就是他實在對出國沒興趣,路竟成說不動他,不然即便不是大學,後續深造總要被送出去的。
「沒事,都走了也不影響大局,」路與北揚了揚唇,表情懶洋洋的,「反正蘇淮在、江山在,只要保證市第一出在衡高就行了。」
胖子被他這炫耀的語氣說的牙酸:「差不多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路哥你考第一呢,看你這一臉的得意勁兒。」
「這叫做『與有榮焉』,明白麼?哦,你不明白,你又沒年級第一的同寢室友。」路與北說。
「是是是,我沒有,我室友太不給勁兒了。」胖子用手肘搗了搗被無辜波及的王思予,擠了擠眼,「哎,好人難做,予子,早知道上次路哥和小學神鬧彆扭我們兩個就不應該去做那個和事佬,不然他們一拍兩散,小學神的新室友還指不定花落誰家呢?」
「滾蛋吧。」
路與北笑罵了句,伸了個懶腰站了起身。
過來發了一通火,他鬱結許久的心情終於也暢快不少:「行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準備準備出門,我也走了。」
胖子掃了眼時間,離早自習還有一個小時,外面天都還半黑不黑的,奇怪道:「你去哪?」
「買湯包。」路與北擺了下手,語氣異常自然地說,「你推薦的那家味道不錯,蘇淮看起來挺喜歡。這次記你小功一件,下次有空再論功行賞。」
說完,頭也不回地推門走了。
胖子張了張嘴,看著前面瀟灑的背影,被這猝不及防的恩愛秀的糊了一臉。
他和身邊的王思予默默對視一眼,四目相望,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一種猶豫的猜測。
啊這……前幾天不還演著「你逃我追,你插翅難飛」的戲碼嗎,這麼快就又換劇本了?
看路與北這滿面春風的浪蕩樣——這次不會真的是他們想的那樣吧?
*
二月一到,寒假的腳步就近了。
雖然高三時間緊張,不至於像其他兩個年級一放就是一個月,但這次的寒假好歹也算是整個高三生涯中最後的長假了,叫人既是期盼又是難安。
而且或許是因為上次聯考的試卷太過於打擊自信,這回期末考試卷子出得倒是簡單,考完之後全班都喜氣洋洋,恨不得當晚就能直接收拾東西回家。
「所有人都放假了,連我上大學的表姐都回來了,只有我們還得上到小年。」陳玉清唉聲嘆氣,「這種假期規劃真的是合理的嗎?」
蘇淮淡淡笑了笑說道:「反正你寒假也得補課,看起來也沒什麼差別吧?」
陳玉清雖然不願意面對現實,但是仔細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這話是有些道理。
與其回家面對幾個怒目金剛,還不如在學校多呆兩天。至少學得累了困了,一回頭,還能欣賞會兒蘇淮這張賞心悅目的臉。
路與北把考完的試卷收進書桌,看見兩人聊天,在旁邊不咸不淡地補刀:「還在想著放假呢?上次聯考我記得學委你好像比隔壁班的許嬌低了十來分?如果這次還是沒考過她,你確定今年寒假的家庭聚會不會變為你的個人□□大會?」
陳玉清的五官瞬間扭成了一團。
她在莫大的痛苦裡緩了好幾秒才艱難地轉頭看著蘇淮,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告狀道:「你有沒有覺得你的同桌最近一段時間好像總是在針對我?」
「有嗎?」蘇淮看一眼路與北。
路與北冷酷無情地扯了扯嘴角否認:「怎麼可能。」
蘇淮又看回陳玉清:「他說沒有。」
陳玉清被他這明顯的拉偏架弄得失語,好險才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怎麼沒有?雖然說路與北一向對她態度也算不上多和善,但是這些日子明顯開已經變本加厲,開始更加傲慢毒舌。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來著?
她絞盡腦汁地回憶了下,一點點在腦海里抽絲剝繭,好半晌,終於發現了端倪:好像是上次蘇淮單獨給他送了一個銀色的小燈籠掛件?
陳玉清眼神微閃,似乎又想起了什麼。
她站起身,裝作扔垃圾的樣子從蘇淮的桌子旁走過,視線掃過兩人的書包,見拉鏈上垂落的那一對五彩小掛件,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她扔完東西,又走了回去,在經過路與北時,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等等,這該不會真的是傳說中的吃醋吧?
這麼暗自沉思了會兒,腳步頓了半拍,停在路與北桌邊,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呵,城門的醋火都燒到她這條無辜的池魚身上了,還敢嘴硬說不是在追蘇淮。
路與北被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你這是什麼表情?」
或許是因為自覺窺視到了前校霸桀驁的外表下深藏著的那一顆純情少男心,陳玉清看著他微微眯起的眼,竟也不是很怵他了。
清清嗓子,賊兮兮地笑了聲:「為你加油的表情。」
路與北:?
陳玉清也沒管他疑惑的表情,說完往外看了眼,見到熟悉的身影,一把拎起書包,「我家裡人來接我,不說了,明天見!」
一溜煙地便跑了。
蘇淮看著她矯健的身姿:「學委這速度,當初不參加個女子接力跑可惜了。不然但凡拿個名詞,說不定咱們班分數還能往上拉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