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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與北走到門前送他,微微靠在門框上,神情散漫:「放心吧,我上次生病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你和予子兩個才真是要注意點。等這次月考結束,蘇淮回來,我們幾個找個時間去我家開個party休息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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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的時候是自由活動。
白天蘇淮和余鳴跟著團隊一起逛了逛省博物館,下午又到周圍的高校看了一圈。
余鳴邊走便讓蘇淮給他拍照,忍不住感嘆:「你說我雖然清北是沒戲了,但是如果高考能靠進N大,那也挺美啊。等通知書下來,我爸捧著能樂三年。」
說著,又看著蘇淮問道:「你呢?如果真能保送,那兩所大學你更想去哪邊?嗯……不過哪所都無所謂,反正都在B市。」
蘇淮卻沒有回答,視線越過他的肩頭往後看了眼,說:「領隊好像在找我們。」
余鳴「啊」了一聲,立即被轉移了注意力,他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間,見的確不早了,便趕緊和蘇淮一起朝著隊伍集合去了。
吃過晚餐,八點正式開始進行頒獎儀式。
台上競賽委員組和特邀嘉賓正在進行激動人心的致辭,蘇淮在台下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拿出手機又看了一眼,點開微信,路與北最後給他發的一條消息還是下午五點半。
【頭好像有點疼,等會兒回去眯一會兒,晚上自習老鄭還要繼續上課。】
在那之後,他發了幾條消息,打了一個電話,但都沒能得到回應。
如果一開始他還能解釋為路與北正在休息,那等到現在,怎麼樣也該起床看到信息了。
雖然理智上知道,只是兩三個小時不回信息,或許只是單純手機故障……這並不代表什麼,但是蘇淮心裡卻始終有一種難言的不安縈繞不去。猶豫片刻,他還是從班級群找到了陳玉清的微信,按照備註欄上的手機號碼發了條簡訊過去。
【學委,我是蘇淮。請問路與北晚上去上晚自習了嗎? 】
陳玉清看見簡訊後,很快加了蘇淮的微信。
【陳玉清:沒有,下午考完試之後他就沒再來了。】
【陳玉清:發生什麼事了嗎?】
【-蘇:沒有,沒什麼。】
蘇淮想了想,又找到胖子的微信。
【-蘇:在嗎?】
明明是晚自習,對面回的速度卻快。
【周雋安:窩草,學神難得翻我牌,那肯定隨傳隨在。狗頭.jpg】
蘇淮斟酌著打字。
【-蘇:現在能去一趟我寢室嗎?】
【-蘇:與北可能狀態不太好。】
胖子本來還嬉皮笑臉,看見蘇淮的微信,臉色立刻緊張了起來。
【周雋安:????】
【周雋安:窩草??】
【周雋安:我知道了,馬上就去!】
台上的致辭已結束,主持人正在念著獲獎人員名單,隨著銅牌和銀牌得主一個個公布,全場氣氛都不由得繃到了極致。
蘇淮的心思卻早就不在這上面。
【周雋安:我和予子找宿管撬了門進來了。】
他擰著眉盯著和胖子的微信頁面,突然,周圍爆發出一陣掌聲和歡呼,在嘈雜的歡呼聲里,他的手機彈出一聲極輕的提示音,一條新的消息被發送了過來。
【周雋安:窩草,路哥發燒暈在寢室了,剛剛予子叫了車,我們馬上送他去醫院。】
蘇淮看著這條信息,他猛地皺起了眉頭,心臟突然像是被只看不見的手攥了下,讓他瞬間生出了一種不可抑制的焦急來。
「誒,發什麼呆呢,上去領獎了!!」
就在此時,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下,蘇淮側頭,看見余鳴一張激動得快要變形的臉,「金牌!金牌啊!!寶貝兒快衝!!」
「金牌?」蘇淮如夢初醒,他抬頭看著四周正起身往台上走的學生身影,「我嗎?」
「不是你是誰啊!」余鳴拽著他的袖子又蹦又跳地:「牛逼死你了,全國前五十,你真是咱們衡高永遠的神啊蘇淮!!!明天咱們一起回去,我要帶著你和你的金牌游校三圈啊三圈!!!」
蘇淮看著他,許久,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握緊了手機站了起來,沖余鳴點點頭,準備繞過他去領獎台。
然而就在他越過他的一瞬間,蘇淮的步子微微頓了下,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他抿了抿唇低下頭,目光帶著些歉意投向了余鳴。
「對不起,明天你可能要自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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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頒獎儀式,匆匆和領隊老師請過假,蘇淮帶著自己的獎牌連夜包了輛車就往X市趕。
胖子的電話打不通,蘇淮就又找出了王思予的號碼,響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了電話。
「餵?我是蘇淮。與北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王思予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見路與北邊掛著吊水邊沖他比劃了個割脖子的警告動作,咳了一聲才說:「沒什麼事了,就是流感發燒,醫生說掛了這瓶水就能回去休息了,不用擔心。」
蘇淮聽著,也沒說信還是不信,只是仔細叮囑了兩句,便就掛了電話。
路與北見那邊電話掛了,微微鬆了口氣,強撐起來的身子又重新半躺了下去。
王思予看著他這慘樣覺得好笑,走過去到他身邊:「路哥你說你也是,平時屁大點事都要和小學神分享,真的生病了倒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