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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透明的東西在涌動。
季燕北面不改色地脫下了青色法衣,仔仔細細地將其疊好,放到了乾淨的床榻上。
他起身時,雪白裡衣被撐破,一條條透明的觸|手自後背探出,它們是完全透明的,卻又能清晰地看出輪廓,好像細長管子裡噴涌而出的水柱般晶瑩。
透明色觸手。
張揚地鋪開。
如同巨大的羽翼。
焚天被這奇詭的一幕給震得無法思考。
恐怖、邪異。
偏又透著一股難言的瑰麗。
——你不是人。
女娃子火眼金睛。
季燕北狀態不穩。
他需要靜養。
而眼下這地方,顯然是極好的。
焚天明白了。
季燕北這番模樣,只會嚇著女娃子。
等穩定下來,他自會去尋她。
-
林也奚與許輕如他們匯合。
幾人踏上了回宗門的路途。
神虛境離著乾坤宗不算太遠,眾人心事重重,一路上沒停,直抵宗門山下。
他們走時,用了宗門長老們布下的傳送陣,回來卻是實打實地趕路。
眼看宗門近在眼前,鹿白道:「略作休整吧。」
林也奚應道:「好。」
鹿白和蔣雲照早就備好了丹藥,此時各自服用,恢復路途上損耗的靈力。
對於季燕北的突然離去,林也奚只略敷衍地說了一下,大家對她極為信任,也沒多問。
許輕如倒是多看了她一眼,眼裡寫滿了——男人,靠不住!
可惜林也奚看不懂。
休整完畢,幾人全神戒備,準備登山。
他們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各種各樣的兇險都在心裡過了一遍。
安慰的話毫無意義,除了許輕如和離游外,鹿白蔣雲照和林也奚都是打心底里掛念著峰門。
林也奚怕白燦燦他們遇難。
鹿白和蔣雲照的心情更複雜,他們怕峰門出事,也隱隱有一絲恐懼,怕自己被捨棄了。
他們忐忑不安地來到宗門大陣前。
許輕如:「大陣沒破。」
蔣雲照心中一喜,上前試了試。
宗門大陣對弟子是敞開的,他輕輕鬆鬆就走了進去。
鹿白略有擔憂,幾步跟上,走到了蔣雲照身邊:「莫要莽撞。」
蔣雲照道:「萬一……萬一是我們想多了呢。」
林也奚握住了破天劍,她全神戒備,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大陣的光暈籠罩了她,沒有任何阻攔,她輕輕鬆鬆入陣。
許輕如也拎著離遊走了進來。
眾人面面相覷。
蔣雲照樂觀道:「大陣沒破,那宗門許是……」
鹿白卻面色蒼白:「若是宗門無事發生,那我們在神虛境的經歷又算什麼?」
一封封傳信符了無音訊。
弟子命牌大規模碎裂,宗門長輩竟沒有一人來探尋。
這又該怎樣解釋?
蔣雲照神態黯然,不敢往深里想。
這時,竟有守山的師兄御劍而落。
那人一眼認出了鹿白,驚喜道:「鹿師妹,你可算回來了!」
鹿白一怔,喚道:「李師兄……」
接著又有一人落下,那人要年長一些,約莫三十歲左右,也是一臉驚喜:「你們回來得真是晚,這趟收穫不小吧!」
他和蔣雲照熟悉些,撞他肩膀道:「記得請師兄喝兩杯!」
蔣雲照也是愣愣的。
林也奚從不下山,與其他峰的同門嫌少接觸,她不認得他們。
許輕如風評太差,但凡正經些的同門,都離合和峰遠遠的。
此時這倆師兄見著了許輕如,詫異道:「你們……」
他清清嗓子,到底是不想明著惹怒合和峰的少峰主,挪開視線,又對鹿白和蔣雲照說:「你倆快快回丹陽峰吧,你們師父天天念叨,說你倆這小白眼狼,一出去就玩瘋了,連個傳送符都不回……」
鹿白和蔣雲照都來不及和林也奚他們道別,就被簇擁著走了。
一路上,那師兄還在絮絮叨叨著,他們顯然是極熟稔的,一直說著丹陽峰上的情況,還戲謔道:「你倆等著挨訓吧,陽輕真人給你們送信,你倆也敢不會信!」
許輕如看向林也奚。
林也奚:「走吧,我們也回去看看。」
許輕如頓了下,道:「你小心。」
林也奚:「你也是。」
離游還在呆呆傻傻的,林也奚道:「我帶離師兄去蒼瀾峰吧。」
許輕如道:「別。」
林也奚懂了:「也好,免得打草驚蛇。」
林也奚徑直回了蒼瀾峰。
她心急如焚,只想趕緊看看白燦燦秦安安他們的情況。
一路御劍直達蒼瀾峰。
林也奚遠遠看去,恍如隔世。
走之前她絕對想不到自己會經歷什麼,回來之前她也想像不到自己會看到這些。
正常……
太正常了……
她走時什麼樣,回來還是什麼樣。
沒有想像中的災難,沒有邪修瘋狂屠殺同門的□□。
整個宗門安逸平和。
如沉睡的巨獸般,一如往出地盤踞著這片天地。
林也奚落到蒼瀾峰峰頂。
她一眼看到了白燦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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