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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如看呆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死了好多人。
師父……不,她殺了好多人。
林也奚看向她。
許輕如一哆嗦,向後退了數步。
林也奚:「還想做我的徒弟嗎。」
許輕如張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就怕了?」林也奚輕描淡寫道,「你不是想要修行嗎,你不是想要力量嗎,你不是不想被人欺負嗎?」
林也奚笑著看她:「還是說,與人媾和也挺好。」
許輕如臉色陡然漲紅,她尖叫道:「不!絕不!」
林也奚抬劍,順著她胸口向下,衣裳如雪花般墜落,少女漂亮的身體在這黑沉沉的地下,猶如緞帶上的珍珠般柔美。
許輕如:「不要……不要……」
一雙雙蒼冷的手出現,撕扯著她殘存的衣裳。
林也奚盯著她道:「那就反抗。」
許輕如只知抱著自己,用力抱著自己。
林也奚一把抓住她的手,將破天放到她掌心:「許輕如,你並非手無縛雞之力。」
她並不是看著眼前的純真少女,而是望向了那位合和峰的少峰主:「你可以守護自己。」
她將破天給了她。
許輕如手抖得厲害,顫顫巍巍的:「我……我可以嗎……」
林也奚只是這般看著她。
蒼冷的手碰上她的身體。
許輕如尖叫著揮動破天。
築基期的修為傾瀉而出,將那不斷伸向她的手,盡數斬斷。
許輕如的心執,並非做個貞潔烈女。
而是渴望有個人將她帶離泥沼。
她隱隱知道合和峰藏在水下的泥濘,隱隱感受到了合和峰修行之道的邪門,尤其在來到畛域,被自己儒慕的老祖奪舍後……
她更加明白自己身處何處。
就像眼前這妄圖逃離茗雀樓的少女,許輕如希望有人帶她逃離合和峰。
林也奚不會出手。
她只是告訴她,與其期待別人,不如仰仗自己。
要麼衝破。
要麼死。
心執無人可解。
唯有自己。
許輕如揮舞著破天,發瘋一般斬斷了所有伸向她的手。
一股涼意滲入識海。
她醒了。
許輕如先是一愣,而後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麼後……
她將破天丟還給林也奚。
許輕如:「你……」
「不錯嘛。」林也奚涼涼道,「小徒弟。」
許輕如:「………………」
她身上沒了衣服,姿態都沒有絲毫扭捏,偏偏因為林也奚說得這三個字,臉頰泛起紅暈——
媽的。
林也奚。
老娘和你不死不休!
林也奚感覺到清心符的效果褪去了。
她沒有繼續淪陷在畛域裡。
果然,發瘋是有用的。
她用了自己不會用的強硬手段,逼著離游面對現實,逼著許輕如自破心執。
還沒結束。
還有季燕北。
林也奚給了自己大腿一劍。
傷口滲血,疼得她額間冷汗滾落。
只有這樣,才能抗住清心符的副作用,她現在可不能昏過去。
林也奚徑直走向了地下的巨大平台。
眼前的景象和之前一般無二。
無數黑衣人虔誠的跪拜著,那一團拼湊的肉塊上,站著清風襲月般的俊朗少年。
他過於美好。
襯得腳下那蠕動的肉塊,越發詭譎邪異。
黑衣人在喃喃低語著。
似乎在乞求著什麼。
點點星芒落下,蠕動的肉塊爬向了跪伏的黑衣人,他們受寵若驚,一個個目露狂喜,猶如看見珍寶般,痴迷地捧起那腐爛黏膩的肉塊。
「我行無邊。」
「我行無上!」
「感恩佛祖賜福。」
「我心永駐我佛!」
很顯然,這些黑人被完全侵染。
他們已然沉淪在畛域之中。
季燕北呢?
林也奚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裡。
但她相信,季燕北沒有徹底淪陷。
林也奚一步步走向祭壇。
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被血肉簇擁的少年。
季燕北看到她,嘴角盈著淺淺的笑:「師姐,你來了。」
林也奚:「你的心執不是我。」
季燕北像是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只溫柔道:「我等你很久了。」
林也奚盯著他道:「你的心執是你以為心執是我。」
季燕北:「師姐,你在說什麼?」
林也奚:「你誰都不相信,誰都不喜歡,你怕自己永遠不會有牽絆,永遠只有自己,你怕一個沒有心執的自己!」
林也奚踩上那團血肉,走到季燕北面前,與他近在咫尺:「怕的話,就相信啊。」
她拿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相信我。」
季燕北手指顫了顫,他只覺掌心溫熱柔軟,鴉羽似的黑睫低垂,遮不住眸中明燦。
有什麼東西尖銳轟鳴。
林也奚只覺一陣頭暈目眩。
周遭忽地掀起一陣陣冷風,那一團團血肉開始躁動不安,有觸|手胡亂飛舞出來。
季燕北一動未動,似是不受侵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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