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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秋玲聽著他那頭吞吞吐吐,突然就接了話道:「被鬼附身?」
「誒,對!就是那個感覺!」章俊聽著黃秋玲的話,猛地一拍大腿點了點頭,「你看他那個慘白的臉,還有說話的聲音……哎喲喂,我越想就越覺得像……」
「像、像、像!像個XX!」丁航不等那頭說完,朝那頭瞪了一眼就罵道,「什麼神啊鬼啊的,不就是臨死前突然撲騰了兩下,你們一個個就都慫成這個樣子?」
大約是他的說話聲太大,那頭的警察有些煩躁地又朝著他們這邊吼了兩句,幾個人微微聳了聳肩,雖然看起來並不太在意,但是好在是下意識地又將聲音放輕了些。
「丁哥,你不能這麼說啊,你當時看著那個小子,不是也覺得怵得慌麼。」趙勇看著丁航,有些抗議似的嘀咕一聲,但是緊接著卻被那頭一眼瞪著,縮了縮脖子趕緊也不敢說話了。
黃秋玲倒是不怕丁航,她自從那天從趙一州的家裡跑出來之後,心裡一直就像是揣了個定時炸彈似的惴惴不安。胸口前的傷口其實並不深,但是一到三厘米長結了血痂的疤痕蜈蚣似的盤旋在她心臟的正上方,隱隱作痛的同時又像是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她,之前她距離死亡到底有多近。
只有她才能最真切地了解,那一刻的趙一州只要願意,他是真的可以把那把刀就這麼照著她的心臟捅下來的!
「丁航,我是跟你在說認真的。我覺得那頭的趙一州不大對勁。」
黃秋玲抿了一下唇,眼裡還閃爍著一點後怕的神色:「那天你們走了之後,他對我說了一些話……」
丁航自然也不是完全不覺得趙一州的變化有些詭異的。
但是真是因為他察覺到了那份異常,所以這會兒他才會更加拼命地想要阻止自己往那些奇怪的靈異事件上去聯想。
他看著黃秋玲,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他能說什麼?」
黃秋玲嘴唇微微顫了顫,然後緩緩地道:「他……他說,他記得我。」
周圍的三人臉上都閃現過一絲奇怪:「記得你?什麼意思?這半年我們天天在他面前晃悠,他又不是瞎子。」
黃秋玲搖了搖頭,她抬著眼掃了他們三個一眼,又繼續道:「他說,當時是我讓你們扒了他的衣服,踩著他的頭逼他去喝地上的泥水。」
她這話一說出來,其他三個人微微一愣,相互看了看,似乎都從對方的臉上讀出了一絲茫然。
「我們……有對他幹這些事嗎?」趙勇疑惑地開口。
章俊也皺了皺眉頭回憶:「沒有吧?除了上次咱們拿教鞭抽他,怕在太明顯的地方留下印子招惹麻煩所以把他褲子扒了,什麼時候扒過他的衣服?」尋求著贊同似的又看了看丁航,「又不是小姑娘,一個白斬雞似的男孩子有什麼好扒衣服的?」
丁航聽著那兩頭說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地又把視線落在了黃秋玲的臉上:「他說……是你讓我們那麼乾的?」
黃秋玲從他的眼裡讀出了與自己當時如出一轍的恐懼,好一會兒,她才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丁航終於也不再說話,他緊緊地擰著眉頭,臉色似乎更難看了。
眼看著丁航和黃秋玲兩個人之間像是打著暗號一樣地進行著對話,另外兩個人看起來有些著急起來:「誒,我說丁哥,秋玲姐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謎呢?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啊,弄得急死人了。」
丁航陰沉沉地瞥他們一眼,好一會兒才問:「就是半年前,一年級那個女的,你們記得嗎?」
章俊想了想「哦」了一聲:「就是上次讓我們進局子那個?」
趙勇聽到他這麼說,也終於想了起來:「她啊……不是被我們玩了沒多長時間自己就先退學了嗎?嘖,難得看她長得還挺漂亮的,想多跟她玩一會兒呢,退學之後也就沒聽說有什麼消息了。」頗為可惜地咂咂嘴,又後知後覺地,「等等……丁哥你這什麼意思啊……」
丁航和黃秋玲兩人顯然是比另兩個知道的要多一點的,那頭微微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聽說退學之後沒兩天,因為得了抑鬱症還是什麼的,家裡一個沒看住就自殺死了。」
他這話說的輕飄飄的,那兩人聽著微微愣了愣,倒也沒有特別大的反應。
「哦,死了啊。」趙勇點了一下頭,「難怪我說怎麼沒消息了。」說完,又看一眼其他幾人,「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秋玲姐,你總不會覺得是那個女孩子附身在趙一州身上來找我們報仇吧?」章俊聲音略微有點虛,看一眼黃秋玲強笑了一下:「但是她憑什麼來找我們啊,我們從那天之後可就再也沒見過她。她自己得了病自殺了,跟我們又沒什麼關係。」
趙勇連忙點點頭,緊跟著那頭附和道:「就是就是。」
黃秋玲眉頭皺了皺,回想著當時趙一州的面目神情,還是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忍不住煩躁地道:「我怎麼知道她怎麼想的?一個賤婊子,活著的時候就給人找麻煩,死了也不叫人安生!」
丁航聽著黃秋玲那頭越說越有鼻子有眼兒的樣子也是不自覺地就生起了一點煩躁來,緊皺著出聲道:「行了,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神啊鬼啊的,當初那個一年級的女的不就是被趙一州弄出去的嗎,我覺得肯定那小子就是故意裝神弄鬼地想要嚇唬我們罷了……呸,能把我們兩次都搞到局子裡來算他小子有種,等老子這次出去了,看老子不把他XX都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