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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慶豪聽著那頭說了這個話,也從善如流地收起了臉上偽善的笑,沉沉地瞧著楊秀娟就道:「既然說了這個話,咱們就把話撕開了說。」
他走到臥室裡面四處看了一圈。
臥室邊邊角角被人翻動過的痕跡還沒來記得被楊秀娟恢復過來,這會兒衣服雜物全部四處地堆放著,看起來倒像是受過災似的。
視線從屋子裡雜亂的物件上掠過最終又落到了楊秀娟身上:「是了,姐,咱們兩個誰不知道誰啊,你現在拿出個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批判我的態度算是怎麼個意思?媽可還在醫院裡躺著呢,她還沒醒你就來媽家裡搜刮東西,你這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吧?」
楊秀娟眉毛一豎,有些不高興地道:「楊慶豪,我好歹你姐,你平時說話也給我注意一點!」
楊慶豪不屑地撇撇嘴,冷笑著道:「那在醫院躺著的那個還是咱媽呢,我怎麼沒見著你多尊敬愛護她?」
楊秀娟被這話堵了一堵,好半晌沒能再想出什麼話來反擊。
楊慶豪看著那頭臉色乍青乍白,心情莫名就舒暢了起來,順著柜子四處轉了一下,然後又停到她身邊道:「你偷偷從媽這裡拿了什麼了?交出來給我看看。」
楊秀娟眼睛閃爍了一下,隨即轉身便想走:「什麼拿了什麼?咱媽手上能用多少東西你還能不知道?」
楊慶豪伸手攔著她並不讓她走:「我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才在這裡截著你呢。」緊盯著她道,「今兒個要麼你把東西拿出來,咱們兩個五五分。要麼你也別想走了,咱們就在咱媽這裡乾耗著,看誰耗得過誰!」
楊秀娟並不想搭理他,幾次試圖衝出去,但是還沒走兩步就被那頭硬攔了下來。她望著被楊慶豪這麼副流氓無賴的樣子,簡直氣的要命:「楊慶豪,你這還要不要臉!」
楊慶豪笑了笑,望著那頭便道:「那也不光是我一個人不要臉,只是我看不慣姐你一個人吃獨食罷了。」
他把門口堵得嚴嚴實實地,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無賴樣子:「反正今天就這麼放你走那是不可能的。」
楊秀娟聽了這個話簡直是氣急敗壞。但是那頭畢竟是個身高馬大的男人,她硬來也是對付不過他,終於還是妥協了,將袖子裡藏著的金戒指砸到楊慶豪身上;「找了半天,就這麼個破戒指,給你了給你了,我不要了行不行?」
楊慶豪將手指收在手裡掂了掂,眼底閃過一絲愉悅,但是臉上還是帶著點狐疑:「就這個,沒別的了?」
「咱媽能有多少錢你心裡沒數嗎?」楊秀娟怒道,「你要是不放心你就再自己找找,在這堵著我算什麼?」
楊慶豪笑了一下,將戒指收了起來。又掀了眼皮掃了那頭一眼,漫不經心地道:「你說話這麼大聲幹什麼,女人就要有個女人樣子,你看看咱媽,多溫柔賢惠。姐你都這麼大把年紀了,怎麼也不知道學學媽身上的好?」
楊秀娟看著楊慶豪那副嘴臉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她冷笑一聲叉著腰道:「你這會兒還好意思跟我提咱媽?」
拔高的聲音尖細而銳利:「咱媽身子骨那麼硬朗這會兒怎麼突然就半死不活,想想看這還不是拜你所賜嗎?」
楊慶豪眉毛動了動,有些不滿地皺著眉頭望著她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秀娟似乎從一直被楊慶豪壓制著的狀態下翻了身,她重新拿回了主動權,眉頭一挑,陰陽怪氣地道:「還說我是什麼意思——那個一直虐待咱媽,害她住院的那個保姆,可不就是你給找來的嗎?咱媽可是到現在都還沒醒,萬一這次她有個三長兩短,那邊是個罪魁禍首,你這至少也得算是個殺人的幫凶你知道麼!」
楊慶豪聽見楊秀娟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給自己扣了個協助殺人的屎盆子,心底下的火氣「蹭」地一下就冒出來了,他冷笑著反問道:「我為什麼找那個保姆,別人不知道姐你心裡還不清楚嗎?」
楊秀娟眉頭一擰,不滿地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找保姆的事可是你們一家全權處理的,我可沒插手。」
楊慶豪嗆聲道:「是,你是沒插手,我們倒是想你插手,但是你不是嫌麻煩就全推給我們家了嗎?」又道,「而且給咱媽請保姆,姐你一個月只出一千塊錢,這麼點錢,你讓我去哪找個好的全職保姆去?」
楊秀娟馬上反駁道:「那你不還是沒心嗎?你要是真心實意地想給媽找個好保姆,我出的少了,難道你不能貼補點嗎?」
這話話音未落,那頭馬上揚了點聲音反問道:「都是媽的孩子,你就出一千,憑什麼我要再多出錢?你在一旁躲清閒,我卻出錢又出力,感情這還是我做錯了?」
楊秀娟聽到楊慶豪跟她談論公平,一下子火氣更旺了:「當初你結婚咱媽給你娶媳婦兒的錢可比給我置辦的嫁妝多多了,那時候你怎麼不跟咱媽說,都是她的孩子給的錢應該一樣?哦,現在要出錢了,你這個做兒子的就不願意多付出一點了!」
楊慶豪冷笑一聲,也不願意再跟她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繞過楊秀娟,在她翻過的痕跡上又翻了一遍,試圖再去找找有沒有什麼漏網之魚。
楊秀娟本來已經準備走了,但是這會兒看著他毫不避諱地當著她的面就翻起屋子,又想想那個被他從手中硬生生搶過去的金戒指,心裡不禁一陣地堵得慌,當下也不走了,跟楊慶豪一人一邊,繼續跟拆家似的在屋子裡翻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