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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九重挑了挑眉:「怎麼?」
葉長生湊近了點:「我聽說,發熱的時候,人體的溫度會升高,所以不可描述的時候會特別舒服……真的嗎?」
賀九重回味了一下,眸色又不禁地沉了沉,看著葉長生的表情不由得地有些意味深長起來:「真的。」又笑了一下,聲音低低的,「而且你似乎也很舒服。這麼多次親密以來,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那麼熱情的樣子,抱著我的時候全身都在發抖。」
葉長生聽著賀九重的略帶著沙啞的聲音,身子像是還殘留著之前的記憶一樣,不自禁地輕輕打了個顫。那是一種混合著羞恥和愉悅之後的奇特的感覺,讓他突然間就有點興奮了起來。
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他單手托著腮望著那頭,笑眯眯地提議道:「可惜我不記得了……下次等我生病的時候要不然我們再來一次?」
賀九重眯了眯眸子,似笑非笑望著他:「你不是剛剛覺得我做出這種事禽獸不如麼?現在怎麼這麼積極主動。」
葉長生掀開被子準備穿著拖鞋下床,一雙眼彎彎的,帶著一點輕快:「那誰讓你是我親愛的呢,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啊。」
說著,也不看那頭的反應,趿拉著拖鞋溜溜達達地便去了浴室沖了個澡。
等洗漱完畢後,徹底將一身病氣沖刷掉了的葉長生這才真的宣告重新復活。
回到客廳,桌子上已經擺上了各式各樣的早點。兩天沒進食,胃裡早就空空如也,這會兒嗅著食物的香氣,肚子立刻便回應似的打起了鼓。
坐到桌子旁心情愉悅地就著稀粥吃了一份小籠灌湯包,再摸了摸肚子,終於心滿意足。
掀了眼皮瞧瞧坐在他對面一直圍觀著他進食的賀九重,眼角彎彎地道:「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賀九重對上他的視線,薄唇微揚:「難道不應該是說,你沒有什麼要向我坦白的嗎?」
葉長生伸手抓了抓頭,再仰面望了望天,似乎是在考慮怎麼組織語言。那頭的賀九重也不催,一雙眼就這麼淡淡地放在他身上,像是在等他開口。
「其實也不是我自己不想說,只不過這個感冒是什麼情況的確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他一邊回憶一邊道:「最開始出現症狀的時候是我第一年被送到福利院的時候。我記得是個冬天,下了一場大雪後,當天夜裡我就突然倒下了。期間我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等再次恢復了意識,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
「聽院長說,我那次整整發了七天的熱,渾身燙的厲害,最嚴重的時候連續幾天溫度甚至超過了四十,餵了很多藥都沒法子緩解。但就在他們都以為我可能熬不過那個冬天的時候,我卻又奇蹟似的康復了。」
葉長生雙手交叉著,用手背托著下巴,微微歪著頭對賀九重道:「從那天開始,像這樣不時的昏迷就成了常態。一年四季裡面,時間短的大約一天,時間長的五六天。周圍的人一開始還感覺有些害怕,但是見我每次病癒後依舊活蹦亂跳,很快也就見怪不怪了。」
說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笑嘻嘻地:「不過好在自從成年之後,這個病似乎又開始穩定了下來,除了每年夏天的這個時候會固定地發病三天,其他時候倒沒見著再有什麼影響了。」
賀九重聽著葉長生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沒有抑制的方法?」
葉長生拿了一杯豆漿,將管子插進去,然後用牙慢慢地咬著管子的邊緣,思索了一會兒,道:「其實比起生病,我一直覺得這種奇異的發熱可能只是單純因為我的身體接受不了他們的力量。」
葉長生比劃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笑著聳聳肩,「雖然我一直沒能弄清楚這一對陰陽魚到底有什麼用……哦,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因為我見識太淺薄了一些。」
「不過能從小時候的不定時發作到現在定時定點發病三天,我現在已經覺得很滿足了。」葉長生看著賀九重,臉上陽光燦爛的,「說不定再過幾年,等我身體再壯碩一點,這個病就不治而愈了呢?」
賀九重聽到葉長生的話,原本定在他臉上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他渾身上下掠了一遍,眉心挑了挑,臉上的表情微妙:「壯碩?」
葉長生當然是注意到了賀九重微妙的表情下隱藏的意思,他臉上的陽光燦爛微微覆蓋了一點陰影,嘆一口氣,有些憂鬱地:「人總要有夢想……沒有夢想的話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賀九重輕輕地笑了:「只不過夢想也要切合實際吧?」
葉長生聽著這個話,覺得心裡更憂愁了。將含在嘴裡的吸管又咬了咬,含含糊糊地道:「所以我已經決定不去理會這個病了,反正一共也就這麼三天。」
「當初你不在的時候我可能還要擔心自己這三天的安全問題,現在都有你了,病著也就病著吧。」
賀九重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道:「其實如果你的發熱真的只是身體無法負荷你這雙眼睛帶來的力量,那麼我倒是還有一個解決的方法。」
葉長生有些好奇,瞄了瞄那頭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什麼方法?」
賀九重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你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或許是因為契約的關係,你的身體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爐鼎嗎?現在想想看,也許不止是契約的作用,你身體裡的有關於陰陽魚溢出的力量說不定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