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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翻秦星羽家院子時,確保不跟小區保安打照面,他就不至於被抓住。
於是此刻凌晨1點50分,身價千億的集團大總裁,穿著睡衣翻進斜對面那棟別墅的院子,憑藉著常年鍛鍊,以及拍過打戲的舞擔身手,動作那叫一個乾淨利落。
凌晨,大別墅的臥室里,秦星羽之所以沒接俞笙回撥過來的電話,是因為他秒睡過去了。
不得不說,他今晚睡得格外好,睡得連俞笙進來都沒察覺。
與此同時,俞笙熟練地按開密碼鎖,開燈上樓。
三層那隻開了一盞小落地燈的臥室,床上的少年窩在暖融融的被子裡,睡得正熟。
平日裡一貫睡姿板正安靜的人,這會兒連姿勢都沒擺好,而是歪著斜著一頭撲進了被子裡。
這個姿勢睡下,明早鐵定是要腰疼的。
俞笙輕輕將少年的身子擺正。
秦星羽素來睡眠極輕,即便是服用了安眠藥的情況下,也經常一碰就醒。
此時睡著的少年,似是不滿意對方動他,半睡半醒間,小聲咕噥了幾句,說的什麼聽不清。
蒼白而清瘦的容顏,在深色柔軟的棉被間,安然沉睡,像是睡上了千年的精靈王子。
俞笙扭頭,翻找床頭櫃下,以及客廳里固定位置存放的安眠藥。
似乎是多吃了一片,好在沒超量。
別看小俞總日理萬機,每天簽署著千萬資金來往的合同、進行著上億合作的談判、管理著全球十幾家分公司的大集團。
但老婆每天吃哪幾種藥,該多少劑量,該哪天去醫院開新藥,哪天複診,多長時間一換藥等等,他記得清清楚楚。
比秦星羽自己靠譜得多。
明天就是正式演出了,秦星羽在演出前一晚,通常睡不好。
確認了身邊人的狀況,俞笙才稍稍放下心來,在那空了一半的寬敞大床躺下,輕手輕腳地拽了被子一角,而後又小心地將身邊的人摟進懷裡,淺淺地相擁入眠。
直至次日清早……
秦星羽雖然頭一晚安眠藥吃多了,也僅僅是睡得沉了些而已。
藥物的半衰期有著固定的時間,到早上,藥效代謝了大半,他一如既往地早早起床。
然而往日裡一向6點鐘起床,雷打不動自律到極致的俞笙,由於半夜忙活著接老婆電話、翻老婆家院牆、查老婆的藥箱……
折騰了大半宿的小俞總,今早確確實實地起晚了。
於是秦星羽醒來,第一眼看見身邊睡著的、那再熟悉不過的容顏時,一時間懵懂疑惑極了,怎麼也沒想明白,俞笙為什麼會睡在他的床上。
他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昨晚彩排歸來時,他是一個人回的家,把俞笙關在了院子外,還揚言對方要是敢進來,他就報警有人非法入室。
結果今天一早居然是這麼個狀況!
唑吡坦類的精神藥物,會引起大腦短暫性地斷片兒,斷片兒時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藥效過了不記得。
因而此刻的秦星羽,只想得起來自己昨晚,似乎是多吃了一片藥,但是吃了藥之後做了什麼,沒多少印象了。
思索了一會,他猛然抓起手機,翻閱各種社交軟體,以及通話記錄。
幾年前,醫生剛給他開這種藥物時,便提醒過他,會有致幻類的副作用。
後來他自己也在網上查詢過,有病友表示,服藥到入睡前的幾十分鐘裡,會幹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比如跟前女友、或者前男友來個深夜表白,比如借個什麼校園貸,再比如寫點發瘋文學發朋友圈……
不過,好在這些副作用的反應因人而異。
秦星羽也留意過,自己的副作用不算嚴重,這些年來睡前服了藥,除了感覺有點類似於微醺時的上頭,沒幹過什麼出格的事。
當下,他翻遍了自己的手機,微信、微博、通話記錄等等,上面也只有凌晨一點40分,跟俞笙的一個通話記錄。
沒有文字或是語音信息,而至於他給俞笙打電話,電話里說了啥,他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他該不會是跟俞笙那啥了吧?!他今晚還有演出!
他費力地撐起身子,微微低頭,看著此刻就睡在身旁的俞笙,輪廓清晰的下頜線與立體的五官、高挺的鼻樑,以及那半掩在發梢間的眉宇……
都恰到好處地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
俞笙似乎自打少年身高定型時,臉也就跟著定型,稜角分明而冷峻的容顏,這些年來一直沒什麼變化。
但是,長得好看也不代表,他昨晚就會和俞笙干點啥!
他今晚有演出,他拎得清。
把俞隊長弄到自己床上來這件事,是全然不可能的!
可是,可是他腰疼。
從腰椎蔓延到膝蓋,甚至腳踝處的僵硬疼痛,從今早一醒來,他就感受到了。
但這種疼,又跟前幾次做過之後的那種酸痛,不大一樣。
是神經壓迫與血脈不通的僵硬疼痛。
他腰傷已經有些日子沒犯過,許是昨夜安眠藥吃多了,睡得太沉,以至於血流不暢,肌肉僵硬。
這還虧得昨夜裡,俞笙幫他翻了幾次身,要不然就那麼一個姿勢睡上一宿,估計他今早半邊身子要廢。
雜七雜八思索了好一會兒,他覺著又有些倦了,他如今就這麼點體力,排練一首曲子、思考一會事情就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