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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分公司?我像是那麼花心的人麼?」
輕笑著在對方額角淺啄了一記,小俞總下定決心,必須打消自家這位卷王老婆的不安全感。
他在國外也是線上處理國內分公司的事兒,對方說得好像他看上了自家集團的哪個分公司,就能隨便搞來玩玩似的。
人家各國分公司,雖然也是他家集團旗下的企業,但隨便哪個都是運營了幾十年、根基牢固的泥足巨人,有人家自己不可撼動的企業架構。
說得好像跟整個地球都是他家的一樣。
秦星羽還真看得起他。
俞笙自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外面的人說他是雄才大略的年輕企業家也罷,說他是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也行。
他想做的事,想要的人,自己心裡清楚得很。
名利場上那些別人的蛋糕,他不感興趣,也懶得動,動了也沒工夫吃。
不少人說,以他這麼一個剛接手企業、便嶄露頭角的商業奇才眼光和手段,不跟著祖輩們學創業,真是可惜了。
但他俞笙還真就不喜歡創業。
他是個守業的。
守著自己家族的百年基業,也守著自己攜手百年的人。
就如同此刻,摟著秦星羽坐在舞台正中央,那隻開了一盞小燈的地板上,翻看著他手機里的一張張美景照片,聽著懷裡的人聲音虛弱,卻斷斷續續的小聲念叨;
「我還是想去芬蘭赫爾辛基,你去年去過的地方,去看雪……不過,去蘇黎世,看大教堂,也可以……或者,去冰島,看極光……也行……」
原本今年年初那場度假,秦星羽是想去芬蘭的,那時俞笙剛從芬蘭出差回來不久,那裡的雪景極美。
他想跟對方看同一場雪。
只不過那時的他,經過大興安嶺苦寒之地的劇組拍攝,身體消耗太大,俞笙沒敢帶他去更冷更遠的地方,而是尋了個國內四季如春的南方小鎮。
但芬蘭的雪景,就此在他心底紮下了根。
而今他不知道,身邊這位溫柔抱著自己一張一張選景的俞某人,心裡已在默默盤算,如果演唱會之後真能求婚成功,就借著一同度假的機會,把婚結了。
這願望俞笙在心底藏了十年了。
……
當夜,秦星羽那條負面熱搜已被撤了個乾乾淨淨,江引在給俞笙打電話之前,也已然跟齊年吵了一架,獨自在夜色里的宿舍台階上,坐了大半個晚上。
不過次日,兩人還是一塊去校外的小飯館裡,吃了頓午飯,齊年請客。
大有一番把話說開的架勢。
「說吧,到底什麼意思?」
在那平時同學們經常光顧的小飯館,江引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開門見山。
「哪有什麼意思啊……我就是看秦星羽不順眼。」
齊年拖著長長的尾音,一如既往般玩世不恭、又若無其事的模樣,與江引的性子還真是全然的反差。
誰也不知道這倆人,是怎麼能成為朋友的。
江引沉默片刻,直到飯菜已上了桌,抬眸問了句:
「你不會還在打俞總的主意吧?」
齊年和秦星羽之間的過節,江引實在是想不通,他倆壓根兒就不在一個賽道上。
一個是出道多年、人氣爆棚的超一線頂流明星,一個是才出道了沒倆月、又面臨被封殺的180線默默無聞小藝人。
江引不懂,他倆之間能有什麼競爭關係。
齊年忽而笑了,令人捉摸不定的難測笑容,浮現在少年混不吝的神色間:
「我不打俞總的主意也行,以後打你的主意,引哥你覺著咋樣?」
「神經病。」
江引三個字懟了回去。
他在嚴肅地跟對方說正事,都火燒眉毛了,齊年這小子,居然還一副吊兒郎當的輕佻模樣。
「我欲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
齊年浮誇地仰天長嘆,背了一句半的詩,好歹算是給面子,沒把最後兩個字說出來。
「哪個是你的明月?」江引隨口問。
「切,明月他不自知,我有什麼辦法……」
齊年這句話說得模稜兩可,以至於江引琢磨了好一會,決定先行放下。
素來內斂少言的少年,難得掏心窩子、發自肺腑地真情實感勸兄弟:
「齊年,你能不能別再搞羽哥了,我不是在為他說話,是再這麼下去,我真保不了……」
話音未落,齊年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同城號碼。
江引低頭大口扒拉著炒麵,聽著面前的人接起電話:
「喂,您好,是的,我是齊年。」
「畫堂傳媒?那公司註銷的時候,我就已經解約了……我現在身上沒有合約。」
「經紀公司?……泰國的?」
「聽說過,我考慮一下……」
「明天下午四點鐘之後我沒課,可以當面聊。」
……
放下電話,面對江引從疑惑、繼而逐漸凝重的目光,齊年悠閒自得挑了挑眉:
「年哥我如今也是有經紀公司挖的人了,泰國的公司!在曼谷!」
「少信那些,連跟宋總去曼德勒都不敢,還曼谷?……」
江引毫不留情一語道破,各個中小經紀公司,挖沒簽約的漂亮小男生這事,他沒少見,但正八經兒的公司少,騙子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