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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再次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窩進被子裡又小睡了一會,也不知什麼時候,下意識地翻了個身,滾進了俞笙懷裡。
等到再次徹底醒來時,已是上午,腰背和雙腿的僵硬疼痛,似乎舒緩了些。他茫然睜眼,察覺到身邊,俞笙不知什麼時候已坐了起來,正手法熟練地給他按摩著,一大堆後遺症的身體。
俞笙扭過頭,對上那雙睡睡醒醒了半個上午,電量總算勉強充足了的人,沒忍住,低頭淺吻了吻對方的唇角。
秦星羽依舊疑惑茫然地,沒給反應,甚至也沒拒絕。
直到俞笙單手撐著床,將人圈在懷裡,俯身低問:
「昨晚,你不是問我他看見我哪了麼?」
啥?
秦星羽沒聽明白。
昨晚的電話里,他質問對方在更衣室里,究竟被齊年看光了哪的這個問題,全然沒想起來。
俞笙一顆一顆解開自己的睡衣扣子,一如昨夜在視頻里那般,解得非常慢,好像生怕對方看不清似的。
直到將那棉布睡衣的上身全部解開,褪下一隻袖子,露出光裸而線條結實的脊背。
那上面有幾道極淺的紅痕。
那是上個禮拜,他們從邊境回來前,在那度假莊園裡肆意縱情那一夜,秦星羽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這件事兒秦星羽記得,當夜自己實在是受不住的那會兒,把對方後背抓破了好幾道紅痕,後來結了痂。
俞笙體質好,恢復快,沒兩天痂便脫落了,如今只剩下幾道淺淺的印記,如若不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正思索間,懵懂而疑惑的少年,一隻手被對方輕輕抓起,輕觸到後背那幾道若隱若現的紅痕,緊跟著耳畔是俞笙帶著聲線偏冷的淺笑低語:
「是這。」
嗯?
秦星羽睜大了眼睛,觸碰著那幾道,他親自留下的印記。
他更加詫異了,為什麼忽然讓他看這裡?
少年蒼白的指尖,在那修長挺拔的脊背上,蜻蜓點水般若即若離滑過時,引得脊背的主人微微發癢,確切的說,是心癢難耐。
俞笙忍不住扭過頭,對上那雙漂亮靈動的大眼睛中,依舊是滿滿的茫然與疑問時,他就知道:
逗失敗了,昨夜電話里說了啥,秦星羽大抵是真想不起來了。
……
傍晚時分,團隊一行人出發去演出場館。
今晚是正式登台,一大早,場館外的偌大廣場上,已聚集了人山人海的粉絲,有早早地買好了票等待入場的,也有輾轉周折大半個月,也只能混個場外應援的。
更多的是秦星羽的粉絲站子,一家家一處處,整個廣場都拉滿了自家偶像的巨幅海報,偶有幾個其他流量明星的應援站子,占據小小的角落,顯得格外零落。
待到入場之後,萬人演出的場館內,幾乎三分之二都坐滿了秦星羽的粉絲,應援色的燈牌如同波濤洶湧的海洋,一時間照亮了整個場館的上空。
也有一部分回歸的俞笙粉絲,以及兩人的CP粉。
總之,這麼一個雲集了大半個娛樂圈明星的盛大晚會,開出了秦星羽個人演唱會的氣勢,哪怕粉絲們都知道,自家偶像也僅僅只有半首歌的表演。
但秦星羽回歸舞台了,這是一個鼓舞整個飯圈的標誌。
當晚,兩人的完美壓軸表演,燃炸了整個演出場館的天花板,三五分鐘的表演還沒結束,關於「秦星羽回歸舞台」的微博熱搜,已然登頂。
與之相關的話題,更是霸榜了七八個。
只有俞笙知道,副歌之前的走位,他們兩個那一秒鐘的搭肩動作,又被自家老婆悄悄地改回來了。
讓他碰了。
這說明……是不生氣了?
晚會結束後,粉絲退場的功夫,秦星羽和俞笙、安辰、時川一行人,走在返回化妝間的走廊。
人氣巔峰的這些年,幾乎大多數演出,都能夠靠後登場、甚至是作為壓軸的他們,不能像前面的藝人那般,表演結束便可立即離場。
否則的話,整個場館都能被散場的粉絲們,給圍個水泄不通。
因而他們也早已習慣,表演完畢,回化妝間多等一會,待到演出全部結束,觀眾粉絲們退場,再悄悄地從側門離開。
當下,完成了表演的兩人,於走廊返回化妝間的一小段路上,除了收穫各位前輩老師,對於演出圓滿的祝福之外,還意外地遇上了個熟人:
宋雨畫。
宋雨畫的藝人齊年,早早地就結束了演出,離開了,但宋雨畫卻仍舊逗留在場館,與各位業內同行們熱情攀談,鞏固各路人脈。
秦星羽很久沒見過宋雨畫了。
第一眼望去,他覺著宋雨畫似乎是變了些,至少在穿搭方面,一改從前的精緻高奢時裝女總裁范兒。
取而代之的是棉麻舒適的休閒長裙,頭髮也留得長了些,由從前的幹練短髮,留到了齊耳,沒戴框架眼鏡,該是戴了隱形。
雖然還是一副儼然女魔頭的大老闆氣場,但他一時想不出,哪裡的感覺不一樣了。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跟宋雨畫碰面。
奈何狹長的走廊迎面相遇,避無可避,身邊又圍了一大群前輩同行。業內都知道他和宋雨畫的關係,即便再怎麼不和睦,他是晚輩,是繼子,遇上了不主動打這個招呼,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