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頁
白酒易上頭,喝了兩杯,秦星羽其實這會兒有點暈暈乎乎的,但被俞笙順走了杯子,還是不怎麼樂意。
眼見著他曳哥跟他辰哥倆人,喝得痛快,也不帶他玩了,倚著茶室落地窗的少年,沒太喝盡興,扒拉著俞笙的肩膀,伸手要去夠那案台上的酒杯。
俞笙將人一把撈在懷裡,換了個方向抱著,讓對方朝著落地窗外的山澗夜景,背對著酒桌。
他不打算讓秦星羽再喝白酒了,主要是怕對方喝了難受。
儘管秦星羽的酒量不需要擔心,但身體弱,腸胃不好,心臟功能也比常人差了些。
當下的俞笙,將懷裡花狸貓般鬧騰著少年擁得緊了,卡在自己的臂彎。
趁著馮曳和安辰聊得開心,沒注意的間隙,特意壓低了聲音,在耳畔不容置疑地警告:
「再喝辦了你。」
秦星羽分分鐘瞪大了那雙懵懂又驚異的桃花眼,欺負他今晚喝酒了是不是?
他雖然喝酒了,但可沒喝多!他們做過才幾天啊?還想辦他!
俞笙如這窗外星月般深邃的雙眸,低頭看向懷裡的人,特意給了一個不開玩笑、不容置疑的目光。
秦星羽忽而淺淺地笑了,抬眸迎上那對氣場十足的目光,被圈在燈光與月光都照不到的角落,他半躺著微微抬了抬腰,順帶著抓著對方溫熱的掌心,放在自己的腰側。
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很明確:他腰還疼著。
俞笙笑了,很好,從前哪裡疼、哪裡難受,卻什麼也不願意跟他說的人,如今學會拿這個跟他撒嬌了,他甚滿意。
於是他低下頭,蜻蜓點水般淺啄了啄懷裡人色澤淺淡的唇,順勢在對方腰間摸索。
不同於平時手法尋常的按摩,而是與他們那晚微微用力的動作相似,半是調情、半是曖昧的深意。
……
凌晨,四季如春的小鎮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其他人都已然休息,唯剩喝了兩斤白酒,還依舊保持頭腦清醒的馮曳,坐在茶室里,跟俞笙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你陪小羽上個雙人舞台吧。」馮曳也是在思量了好一陣,正經提議。
「誰說退圈了就不能演出?去年你不也跳了個舞麼,今年再唱首歌唄?」
真誠慫恿著俞隊長,陪秦星羽一塊參加個節目,其實無論馮曳還是俞笙,心裡都清楚,兩年來未能演出,對於秦星羽而言,擺在回歸舞台前面的,是一道障礙。
這道障礙並非源自扔下了兩年的唱功,而是這兩年來,被持續不斷的精神折磨而碾壓的,破碎不堪的自信。
從前秦星羽也覺得,只要自己能夠從語言障礙中恢復過來,他就還可以唱歌,還可以回到舞台。
而今他發覺,別說是燈光閃耀的萬人場館了,即便是這小小的錄音棚與舞蹈教室,他時而都有些怕。
那曾經最大的、幾萬人的演唱會場館,是他開啟夢想,也斷送夢想的地方。
……
俞笙接受了他們曳哥的建議,說起來雙人舞台,這麼些年,他好像還真就沒跟秦星羽一塊上過。
組合出道的那些年月里,也並非時時都是五人登台,也偶有拆分成單人,或是雙人、三人的表演。
那時候,秦星羽跟景小延、周亦承,甚至是跟馮曳,都上過雙人舞台,前公司卻唯獨不願意給他和俞笙,安排雙人舞台。
可能是老闆們覺得,他倆的氣質不怎麼搭。
可誰又能想到,在大家眼裡氣質最不搭的這麼兩個人,如今走到了一塊。
……
次日,安辰離開前,到底還是連同俞笙一塊,說服了秦星羽接下了一個月後,那場大型晚會。
剛好那個時候他們也計劃返程開工,日子不早不晚,正合適。
秦星羽答應得有些勉強。
安辰倒是心滿意足地,帶著景小延和馮曳回京,順便將醫院開工了的韋盛,也一塊帶走,留下了時川、王秘書,繼續陪同兩位老闆。
一個多月的時間彩排練習,對於秦星羽和俞笙,這樣出道十年的頂級歌手而言,綽綽有餘。
半是休息、半是工作地業餘練練,便足夠了。
但即便如此,秦星羽仍舊格外重視,再次一頭扎進舞蹈教室和錄音棚。
歌是從俞笙發布的新專輯裡選的,一首情歌。
儘管節目還沒官宣,但自打簽了演出合同,業內便已經有小道消息,傳到粉絲耳朵里,說是秦星羽要回歸舞台,還是跟俞笙同台。
CP粉們一下子燃起來了,明明距離晚會還有一個月,便已然開始盼星星盼月亮,仿佛盼的不是什麼節目官宣,而是戀愛官宣。
俞笙的年假過去了,如今是遠程辦公的模式,工作強度一點都不比在公司時低,每天會議不斷,線上談判也好幾個。
即便如此,自打演出的事定下來,也基本每天會抽出一半的時間,陪秦星羽練歌。
說白了,他就想跟秦星羽呆著,幹什麼都行,要不然他也無心辦公。
自打安辰一行人走後,莊園裡又恢復安然靜謐的日子,秦星羽每天依舊配合著中西醫大夫,療養休息,其餘時間練練歌,賞賞景。
他現在也不怎麼抗拒喝中藥了,只因如若他不肯豪邁地端起碗一口乾了,俞笙就會用小勺一口一口地餵他,那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