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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幾個人談笑風生,與尋常的聚會並無二致,只不過,儘管酒是周亦承端的,但秦星羽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有喝。
和景小延相比,他不是沒人保護就會著了道的傻白甜,相反他非常聰慧機警,一個人在外面也從來不曾吃過虧。
果然在那之後的短短的幾分鐘裡,景小延藥效發作,雖然意識還算清醒,但無力起身反抗。
而那時的秦星羽,還滴酒未沾。
即便如此,孫導兒還想當下就在這包廂里強上他,被他拎起一個酒瓶,當頭就把大導演的腦袋砸破了。嚴擅廷
他本來就是個渾身帶刺兒的冷冽性子,小時候簡直就是個難以接近的小狼,這些年來在娛樂圈中摸爬滾打,已經收斂多了,藏了許多銳氣與鋒芒。
但即便如此,他不想做的事,也沒人強迫得了他。
只是誰也沒想到他還真就敢揍了導演,緊接著護著景小延就出了包廂。
孫導兒捂著流血的腦袋原地愣了好一會,反應過來時,忽然就覺得更帶勁兒了,他就喜歡這種個性的小男生。當下立即讓安保團隊給抓回來,景小延要不要都無所謂了,他今晚非把秦星羽給辦了不可。
孫導兒是暗中雇了安保團隊的,表面上是安保,實則是他雇用的打手,主要為了今晚的事而來。
當時秦星羽扶著意識不清的景小延,一邊躲避著安保團隊整個場館的搜索,一邊閃身到舞檯燈光照不到的角落,那裡有塊彩排時用作道具的輕紗幕布,可以當做掩體,讓他放心地安置好景小延,而後給安辰打個電話。
這裡原本是處升降台,白天他們剛在這帶妝彩排了一首從天而降的舞台開場。這會兒彩排結束,整個舞台上黑咕隆咚的,升降台也早已回歸了地面。
他將已經幾乎失去意識的景小延,平躺著放在升降台上的幕布後面,而後迅速摸出手機,只不過他這電話沒撥出去,肩頭就被一雙有力,甚至是發狠的雙手按住了。
按得他單膝撐地,差點沒趴下去。
他沒有回頭,但單憑那氛圍和手勁,就知道是周亦承。
與此同時,那升降台像是得了什麼信號般,忽然在已然沒有彩排的狀態下,自行緩緩地上升。
秦星羽拼力地試圖擺脫周亦承,兩個人撕扯了幾下,不過也沒有推搡得很厲害。畢竟此刻的升降台,已然不知道在什麼人的後台操控下,往最高處升空,儘管這四周都圍著安全繩,但空間不算大,更何況上面還躺了個幾乎人事不省的景小延。
「酒里的東西是你放的?」退到升降台的邊緣,秦星羽揚眉質問。
他和周亦承之間,這幾年爭奪資源,爭得兩人之間尷尬疏遠,但似乎誰也不曾打破那一絲微妙的平衡,至少在這天以前,表面上他們倆仍舊是很好的兄弟。
周亦承沒直接回答,卻沉默了一會,所問非所答地低語了句:
「孫導兒想要你。」
言罷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還有,我也想。」
「周亦承你發什麼瘋?!」
秦星羽是真氣急了,對方都跟經紀人談了好幾年了,還跟他說這種不清不楚的瘋話。
「秦星羽,我不信這麼多年,你僅僅拿我當兄弟。」
周亦承說這句話時上前一步,已經將人迫到升降台的邊緣。
「我們的確不是兄弟了。」
秦星羽半點面子也沒給對方,在他心裡,他們確實不是兄弟了,他倆早該反目成仇了。
「那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那年,我對你說過,以後要在更大的舞台上一起唱歌麼?」
在問出這句話時,周亦承的眼眸間,忽然流露出少年時才有的溫潤清雅淺笑,笑得秦星羽有些恍惚,那個時候,他心理狀態已經不怎麼好了。
但確實是年少時對方的那句「以後在更大的舞台上一起唱歌」,支撐他走到了今天。
彼時的升降台,已經幾乎上升到天頂,秦星羽倚著那身後的防護帶而立,當時他是一點也不怕的,他沒有恐高症,更何況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在這上面彩排唱了歌。
而周亦承的身形卻更近地貼了過來,黑漆漆的舞台上,少年般溫潤的氣息吞吐在他的耳畔,在那之中卻蘊藏著冰冷刺骨的刀鋒:
「小羽,今後我們兩個,只能有一個能在舞台上唱歌。不過,如果你願意跟我……」
在說這句話時,周亦承的手伸向了對方身後,在這本就空間不大的升降台上,看起來似乎是個摟腰的曖昧動作。而秦星羽卻忽然覺得背後一松,那個時候他心神有點恍惚,沒意識到對方說話間的這個動作,是解了他身後安全繩的鎖扣。
往後的細節,他如今混混沌沌的意識下,仍舊記不大清,印象中似乎周亦承說只要自己答應做他的戀人,就跟尚珊分手,還說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在舞台上一起唱歌了。
的確那個時候的秦星羽,無論影視、商務、時尚,還是音樂資源,都由從前的不相上下,到幾乎都壓了周亦承一頭的地步。曾經隊內的雙主唱,也已經到了在整個內娛爭得你死我活的程度。
再後來,秦星羽記得他們似乎是又爭執推搡起來,他沒站穩,從那缺了一側安全帶的台面向後跌落。
以他如今的混亂意識,他實在是想不起對方在關鍵時刻是怎麼推的他了,似乎猶豫了一瞬,危急關頭還拉了他一把,不過卻在幾秒鐘之後便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