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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忘了,下次注意。」
這還能忘!還下次?對上俞笙那萬年不變的寒冰般雙眸,秦星羽怎麼都覺得對方明顯就是故意的!
在巴黎的這幾天,他們幾個去了雪場滑雪。
秦星羽滑雪技術相當不錯,往常幾乎每年秋冬都會滑上幾場。作為從小熱愛運動的少年,滑雪、滑板、籃球等等,他都擅長,只是如今傷病的緣故,能出去玩的時候已經很少了。
他很久沒有如今這般踩著單板自由如風了,儘管還得想辦法賄賂兄弟們,替他向國內的醫生隱瞞。
自己玩了一陣,他去初級道上找景小延。他原本是打算親自教景小延這個新手玩家的,不過他如今無法表達,連比劃帶打字也著實困難,便請了個教練,順帶著讓俞笙這個滑雪高手,陪著一塊。
這會兒他遠遠地望著景小延的方向,也沒過去打擾,而是在休息區安靜地站著,不一會功夫就走神了。
他如今稍微閒下來一點,思緒就不知道飄到哪裡。他記得有一年冬天,他和隊友們也是相約組團去滑雪,那時候還是五個人一起。
雪場另一端的山坡下,一個穿著滑雪服,燙著深棕色長髮的東方女孩,扛著長焦單眼相機,遠遠地趴在地上拍照。
莊晏晏來了有一會兒了,她不是來滑雪的,她是來拍秦星羽的。
鏡頭裡穿深藍色滑雪服的少年,身姿高挑,氣質出塵,在藍天白雪的映襯下,像是最乾淨純粹的精靈。
忽然間,俞笙的身影突如其來地闖入鏡頭,莊晏晏蹙起清麗的秀眉,撇了撇嘴,不樂意了。
俞笙不讓她見秦星羽,自己卻有事沒事找秦星羽搭訕。她莊晏晏雖然在巴黎生活,不常回國,但好歹也是個5G衝浪少女,海外最大的秦星羽CP應援站子站長,她也磕秦星羽的CP,但不是跟俞笙這一對。
秦星羽在巴黎又呆了三五天,回國的前一晚沒出門,跟景小延宅在酒店打遊戲,俞笙有個飯局,邀請方是巴黎分公司的幾位高層,也就是莊允和幾位老部下。
時至午夜,莊老爺子念叨著歲數大了不勝酒力,先行離席了。剩下的幾位前輩們又喝了幾輪,俞笙不怎麼喜歡這類社交場合,這一次有不少像莊允這樣的父輩,他去了算是給俞老爺子面子,不然早推了。
當然,即便去了他也沒怎么喝酒,而是默默地聽著這些時尚圈的前輩們閒聊侃大山。
上流社會名利場裡的奢侈品大亨們,也不是時時都繃著那股高雅的神聖范兒,像俞家這種百年傳承的富豪家族還好,至於一些近幾十年白手起家的大佬們,酒過三巡也是和大多數暴發戶一樣,叫上各自帶來的男女藝人網紅作陪,什麼話都開始往外倒。
有幾位甚至開始調侃俞笙:
「小俞總啊,怎麼今兒你自己來的,沒帶幾個小藝人給咱們瞧瞧呢?」
俞笙淡淡地瞥了一眼,沒回話。
有其他人立即接茬:「這就不懂了吧,還幾個小藝人?你什麼時候見小俞總同時帶過幾個啊?最近那個,專寵著呢。」
「要說小俞總那個小情人啊,那是真頂流,去年開演唱會,我媳婦特意跑回國去看的,費了老大勁才買著票。」
「就是啊,要說混的好,那還得是小俞總,分分鐘拿下前隊友,誒,小俞總,不過你這可不夠意思了,這些叔伯老哥們一年半載也聚不上一回,也不帶出來給各位老闆看看。」
俞笙不動聲色地淺酌了一小口高腳杯里的紅酒,他知道大家說的是秦星羽,不過這種話茬,他不願意接。
其實他很少帶秦星羽出門,自打組合成員單飛後,秦星羽繼續做藝人,而他俞笙接手家族企業,各有各的社交圈子,他倆著實沒同框過幾次。
眾人喝大了紛紛起鬨的時候,一位跟著莊允多年的叔輩老下屬,陪笑著解圍:
「你們啊,也別取笑小俞總了,咱們這一行,誰年輕的時候沒在外面玩過呢?」
言罷,又溫言向俞笙開口:「小俞總啊,上個月我跟老俞總和莊老哥喝酒的時候,還聽他倆聊起你呢,年輕人嘛,在外面處幾個男女朋友,都沒什麼大不了的。等將來玩夠了,這心啊,也稍微收一收,你現在不當明星了,也該正常和圈內的年輕人交交朋友了。」
未等俞笙回答,對方頓了頓,又道:「我可聽說你晏晏妹妹念叨你很久了,上次沒能回國看成你們的演唱會,還哭了一場,這次聽說是莊老哥讓你們一塊回國?聽叔的,回去之後啊,也別急著忙工作,叔給你們訂個南極雙人游,放鬆放鬆。」
這位前輩話音剛落,俞笙的手機上就趕巧收到了一條新消息,聯繫人的名字一長串字符,前半段是個洋氣時尚的法國女名,後面跟了個搭得洋不洋土不土的四字中文:言笑晏晏。
俞笙甚至都用不著給對方備註。
消息內容是一句話外加一個慘兮兮的表情符號:
「俞笙哥,能不能幫我要張秦星羽簽名啊?」
俞笙簡單利落地秒回了兩個字:「不能。」
回復完消息,一晚上沒怎麼說話的小俞總,終於淡淡開口,向著剛才那位熱情的叔輩舉杯致意:
「雙人游就不用了,有對象了。」
第9章 護短
俞笙直接一句有對象了,把人家酒桌上的集團前輩給頂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