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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小延驚呆了,他這是被俞隊長針對了?
他不是他們最愛的團寵弟弟了?
俞笙也不廢話,而是直接將坐在升降台上的人,雙手扶著上上下下檢查一番,活動活動手腳,輕觸一觸腰背,儘管問的也是跟他們曳哥差不多的話:
「怎麼摔的?哪裡疼?」
這麼多人大驚小怪,連俞笙都驚動了,秦星羽也是服氣的。
他剛才混亂中,自己絆倒摔了一下,沒多大事,隨行的醫生也看過了,怎麼一個個都拿他當玻璃人似的,他現今沒那麼脆。
「沒有事,我自己沒站穩摔的……」
小聲地辯解著,他也知道,俞笙來了,今天這個事,多半沒那麼容易了結。
俞笙那雙俊朗立體的眉宇,此刻都快要擰在了一塊,還沒事兒?
剛才他從場館外面進來時,這一路上也不短的距離,他可看見對方從包里,偷拿了什麼藥片吃了,多半是止痛藥。
「去醫院。」俞笙不容置疑地扔下三個字。
「不去!剛才李大夫都看過了!」
秦星羽現在一聽「去醫院」這仨字就急,他有專業的私人醫生,還是他們盛哥,以及小俞總本尊安排的,此刻就在旁邊陪著。
更何況,他今天的彩排,本就比預計延遲了一個來小時,他歇上一會,就該準備開工了。
見俞笙又要反駁,他緩了口氣,難得語氣軟下來詢問:
「你來時看見外面他們走了沒?」
俞笙知道,對方口中的「他們」,指的是秦耀堂姐弟倆。
「他們走了。」
在老婆面前從不說謊的俞笙,難得說了句假話。
「那辰哥怎麼還不回來?」
「外面的廣場扔了一地的碎紙條幅,辰哥還在盯著工作人員打掃。」
「粉絲們還好嗎?」
「她們都很乖,沒有在場外聚集了,有幾個還留下來幫忙清理廣場。」
「時川受傷了,能不能安排人帶他去處理下傷口?」
「已經處理好了,我在場館外面看見了他,頭上貼著紗布。」
……
秦星羽有一句沒一句地問著話,試圖把俞笙要帶他去醫院檢查這事,矇混過關。
俞笙也半真半假地答著話,哄著當下看起來,狀態還算不錯的少年。
言罷還捏了捏對方稜角分明的下巴,這麼清明透徹的一個人,怎麼心裡裝了那麼多人,那麼多事。
「那,我要去彩排了。」
經過剛才一鬧騰,並沒耽誤秦星羽仍舊堅持要彩排的決心。
俞笙頓了頓,思量片刻:
「好,那我到觀眾席去看你彩排,順便替你多測試幾個看台區的視角。」
秦星羽點頭,眼見著對方的身影下了舞台,消失在光線昏暗的看台區,也不知道是跑到哪個犄角旮旯坐著去了。
重新打起精神的秦大明星,拍了拍身邊景小延和馮曳的肩,示意兄弟們沒事,繼而準備彩排。
不多時,舞台上的開場音樂響起。俞笙並沒到看台上的哪個偏僻角落坐著,他這會兒有事要處理。
小俞總從看台區側面,直接上了二層包廂,路上給外頭監工清理廣場的安辰,以及留下幫忙的王秘書,分別打了個電話。
讓安辰跟秦耀堂姐弟說,派一個人來場館二樓的包廂見他,解決秦耀堂的養老問題。
誰來都行,他只見一個。
另外,讓王秘書到附近的銀行,替他取了二十萬元的現金。
他幾乎可以百分百預測,一會兒來見他的人,鐵定是秦家六姑。
畢竟如今的秦耀堂,連見兒子都一副熊樣,多半是不敢見他。
秦耀堂欠了幾千萬外債,他早就查了個大概,這其中還不包括離婚時,答應給宋雨畫和兩個兒子的1500萬撫養金。
不過,他俞笙二十萬足夠打發,他現今是個商人。
意料之中,場館外剛才還躺在地上,假裝摔骨折了的秦家六姑,聽說是談自己弟弟的養老問題,一骨碌就爬起來了,那身手比年輕人還靈活。
十幾分鐘後,演出場館二層的清淨小包廂里,俞笙的身後站著王秘書,手邊的紙袋裡裝了一萬塊錢一捆的人民幣,一共二十捆。
對面坐著的,是剛從地上打完滾,那身舊男士運動服上,蹭了一身土的瘦小老太太。
老太太還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地,盯著面前這個略略眼熟的年輕人,質問:
「你誰啊?我不跟你聊!我找我侄子!你讓秦星羽來!」
「我是他……老闆。」
在說出這句話時,俞笙遲疑了兩秒鐘。
他最想說的是「我是他男朋友」,但估摸著對面這位老人家,恐怕接受不了這麼新潮的關係。
更何況,秦星羽至今也沒給他這個名分。
再者他還想說「我是他合伙人」來著,不過想了想,合伙人似乎沒什麼威懾力,大約鎮不住眼前這位,大鬧天宮般的老太太。
因而他把「老闆」這兩個字說了出來。
儘管事實上,合夥創立了紅豆影業之後,秦星羽的經紀約分了兩部分,一部分仍舊留在J.Y集團,另一部分簽在了紅豆影業。
嚴格地說,俞笙如今算不得對方的老闆了,充其量算是個大甲方。
不過顯然聽見「老闆」這兩個字,秦家六姑的那本就精神矍鑠的目光,一下子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