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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到頭來被公開處刑的,還變成了他秦星羽。
但這件事他確實不想摻和,再怎麼被帶著大名掛在網上,事件里丟人的也不是他。
尤其是當下,他已然知道了微博上那些雜七雜八的言論後,撤熱搜的事,俞笙也沒再堅持。
安辰最後以歸納總結的方式問大家,尤其是問俞笙:
「那你們覺得這事,咱怎麼處理比較合適呢?要撤咱就得快,這都快八點了,今天禮拜五,別等一會黃金時間再發酵,怎麼樣,撤不?」
秦星羽說了兩個字:「不撤。」
安辰愣了愣,近兩年來,隨著心理狀況的自顧不暇,秦星羽很少明確向他提出什麼工作要求,今天是難得的一回:
「那,讓它掛著啊?」
「嗯。」秦星羽應了一聲,底氣十足地發表意見:
「有那錢不如給我買遙控車,出新款了。」
安辰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拍著腦門,一臉的不屑:
「哎呀呀呀你就惦記你那遙控車,都多大了……」
「還有我的拼圖。」秦星羽面無表情,正色提醒。
「行行行,給你買!」
安辰扶額,多少拼圖加上遙控車,也抵不了一個撤熱搜的錢,他家小孩兒實在沒什麼花錢的愛好。
秦星羽的意思安辰明白,這個熱搜不值得花錢撤。
雖然秦星羽是個大方的人,但他的大方僅限於對待朋友下屬,不包括自己。
在他自己看來,撤這個熱搜就屬於花沒必要的錢,無論是從誰的公司走帳,都沒必要。
相反,剛剛提到遙控車和拼圖時,原本坐在沙發扶手上的少年,急得都站起來了。
這次進組,為了專心工作,他都沒帶他心愛的遙控小汽車,連積木拼圖也沒帶上一套。
眼見身邊的人情緒激動地起身,俞笙一把撈了回來。
秦星羽沒站穩,被俞笙這麼一撈,身子跌落進沙發上的小俞總懷裡。
掙扎著兩下無果,他索性也不掙扎了,換了個姿勢,側過身來,把俞笙的腿當做沙發扶手坐著。
俞笙從身後鬆鬆地環著懷裡人的腰,對方剛剛跟安辰要東西的模樣,讓他格外吃醋又羨慕。
秦星羽是個不會任性的人,偶爾態度強硬地跟身邊的人說出需求時,就顯得格外難得。
但是,憑什麼秦星羽想要什麼東西時,就只找安辰,不找他?
儘管事實上俞笙也知道,安辰給秦星羽買東西,屬於工作的一部分,多半也是走工作室的帳,花的是秦星羽自己的錢。
但他小俞總仍舊不大樂意,他就想秦星羽花他的錢。
修長的手指不安分地擺弄著懷中人的外套下擺,將那衣角都折出痕跡了,在人前,俞笙硬是忍住了,沒往衣服里探一個指尖。
卻無視了一屋子人的高談闊論,而是特意用那聲線偏冷的嗓音,壓低了在對方耳畔說了句:
「還喜歡什麼?購物車交出來。」
秦星羽還真就在進行了一番深思熟慮後,嚴詞拒絕地回答了他一個字:
「不。」
他秦大明星也是個有錢人,他才不花俞笙的錢!
……
關於宋雨畫和周亦承的事,團隊經過探討,決定了對熱搜不進行任何處理。
但也並非什麼都不做,而是帶起了一個新節奏,將對準秦星羽的炮火,稍微擋一擋。
安排了合作的大V放出了秦耀堂已於一個月前,被自己親姐接回老家的消息。
而宋雨畫則獨自帶著兩個兒子,仍在帝都生活,疑似兩人早已婚變分居。
這麼一來,如若秦耀堂和宋雨畫的婚姻不穩定,甚至也有可能離婚了,那麼宋雨畫作為「秦星羽繼母」的這一層關係,便不攻自破。
任她再作出點驚天動地的事兒來,也跟秦星羽沒了半點關係。
只是原本團隊都以為這次的事,不過是行業里旗鼓相當的哪位小生團隊,衝著秦星羽來的。
多半等個一兩天,輿論也就過去了,連劇組的高層,也只是象徵性地找安辰詢問了兩句,沒當做多大一件事。
殊不知這只是一出連環曲的第一步。
當晚,秦星羽多多少少還是受了點影響,儘管明面上,他毫不在意這件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醜聞。
但是俞笙記得,在那次頒獎晚會後台,撞破宋雨畫和周亦承的私情後,秦星羽是狀態差了好幾天的。
今晚洗了澡後,秦星羽多服了幾片安眠藥。
為了讓他白天工時有個相對不錯的精神狀態,在組裡這段時間,心理醫生把他前些時候服用的唑侖類藥物停了,又換成了唑吡坦。
前者半衰期長,代謝慢,白天容易睏倦,影響工作狀態,後者則沒這個副作用。
但也有一些不良的影響,在服用後到入睡的這段時間裡,容易出現興奮、幻覺,以及類似喝醉了酒的斷片感。
這藥起效快,多數人吃了沒十分鐘就睡了,這種不良作用顯現不大,而秦星羽這些年來,交替著幾乎吃過市面上所有的安眠藥。
如今這些藥物服對他而言,要一個小時以上才起作用,因而在服藥到入睡的這段時間裡,醫護團隊便格外注意。
好在大多數時候他都比較乖,一個人呆在房間裡看劇本。
有時候也會為了抵禦這種藥物作用下的興奮與斷片感,克制住想要給人發信息打電話的衝動,從而轉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