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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袁蕾只是關禁閉、下基層,並沒有給她記過,如今四人全部記大過,成為一輩子留在檔案上的污點。
除了記過,她們需要每星期給領導交一篇思想匯報,深刻檢討自己的錯誤,直到組織認為她們已經改過自新才會停止。
另外不管她們之前在什麼單位、什麼級別,一律下放基層重新做起。
之前預想的下基層是在首都周邊晃悠,現在卻是下放邊境野戰區。
袁蕾、趙芊芊去西北野戰區,章茹和金娜則去東南海邊。
不是省軍區那種城市大院兒,而是真正的野外戰區,與戰士們同吃同住,同甘共苦。
只有這樣才能接受徹底的改造,才能真的沉下心、彎下腰,謙虛地接受改造。
這是首長們共同的意思,年輕人不理解沒關係,只需要執行就好。
袁蕾倔強得很,去就去,她才不怕呢。
趙芊芊、章茹和金娜卻哭慘了。
她們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趙芊芊悔不當初,她是被逼的,不是自願的,為什麼也要下放她?
政治部主任一句話給她堵回去,她當初威脅你不配合就給你穿小鞋、趕走你嗎?
沒有。
是趙芊芊想當台柱子,想藉此撈好處。
所以,這是合謀,而不是被迫。
章茹和金娜也委屈,她們認為林姝太能裝、太會演戲。
她們什麼都沒說,她給她們罵了一通,她反而大哭大鬧,回頭告狀讓組織處分了她們?
咋那麼能裝呢?
這一處罰,她們之前這七八年白干,熬出來的資歷作廢,下基層以後還得從新起步。
這太虧了,處罰太重了。
她們冤枉。
她們心裡難免抱怨被袁蕾連累,誰知道她爸媽竟然也保不住她呀?
她們又害怕,說不定袁蕾在下面待幾個月就被調回來,她們爸媽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她們可能真的要待幾年十幾年,甚至一輩子!
想想直接哭死。
等真的被遣送去地方的時候她們才發現,原來懲罰遠不止於此。
翟烈會跟著袁蕾去地方,她們倆的丈夫卻不肯。
金娜的丈夫選擇離婚,把孩子留在首都,讓她自己孤身一人下放,娘家也抱怨被她連累。
章茹的丈夫雖然沒離婚,但是態度也不是很好,公婆責怪她沒腦子讓她好好反省,爭取在基層立功洗刷恥辱。
可她們背負著污點下基層,那裡的人根本不會尊重她們,還會用思想報告來拿捏她們。
被人拿捏才是最無奈又羞辱的事情,當初在單位她們就曾這樣拿捏過單位職工。
只要思想報告不給過,被拿捏的人就得一直改造,工資待遇減半,要干最髒最累的活兒,要夾著尾巴做人,誰都可以笑話她。
她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
……
……
時光荏苒,轉眼又是一年臘八節。
八號院兒里里外外張燈結彩,到處都是紅色的海洋。
革委會大院兒的喇叭里也播放著慷慨激昂的樂曲,要給這新時代奏響凱歌。
今兒是陳燕明和詹秋冉舉行婚禮的日子,兩人的親朋好友們歡聚一堂,在這裡慶祝他們喜結良緣,同時也慶祝國家獲得新生——四人倒台,全國歡騰。
如今滿大街都是喜氣洋洋的景象,人們敢於舒展了身子和語氣大聲說話,小孩子們更是唱著打倒反動派的歌兒進進出出。
陸紹棠他們年後要調到首都去,所以年前工作很多,為了讓陳燕明專心結婚,這些天陸紹棠把工作都接過去。
他帶人去首都出差,說是今兒會趕回來參加婚禮。
陳燕明和詹秋冉的意思婚禮儘量低調簡單,自家人吃頓飯就好,但是孩子們不同意。
盼盼甜甜要用他們自己的方式給乾爸乾媽一個難忘的婚禮。
他倆組織了少年儀仗隊、奏樂團,另外還有一隊小孩兒當花童。
他請了小學校的鼓樂隊過來助陣呢。
他開口,同學們哪有不樂意的呀,都搶著來表現。
有盼盼甜甜指揮,調皮的男孩子們也規規矩矩的,畢竟早晨剛去訓練場跑過一千米,發泄了精力沒多餘力氣上躥下跳,只能老老實實聽指揮。
小孩子們也跟著大哥哥大姐姐好好表現,寶兒、快快、綿綿以及大院兒里其他家的同齡小孩子,還有更小梯隊的,綿綿的弟弟,寶兒的妹妹,全都有姜老太和林母領著。
雖然天寒地凍的,他們卻一點都不怕冷。
有些小傢伙兒們還穿著開襠褲,但是前後都有屁股簾兒擋風呢,撒尿的時候前後撩起來,蹲下就得。
如今盼盼甜甜幾個都大了,不能再幫新人滾床,所以這一次請的是快快和綿綿。
快快和綿綿隨車跟著陸平陸安侯博幾個去詹家接親。
去的一水兒都是帥氣小伙子!
盼盼聽了聽,遠遠的好像有車輛聲音,他立刻指揮,「鼓樂隊準備!」
他又對旁邊的關澤道:「快,去食堂通知一聲,新郎把新娘接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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