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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今兒剛存那麼多錢，是銀行大客戶，而且公安局才去她家採訪過。
人家不是光腳的，是有頭臉兒的。
也算是為了安撫方荻花，李國棟和周建國答應了，說調查一下，三天後公安局出結果。
銀行副行長也說暫停周巧玲的工作，讓她寫檢查反省，培訓之後再來上崗。
方荻花對李國棟兩人道：「公安同志，我信你們，那我就三天後再來問問。我可一定會來的，不是說著玩的！」
李國棟和周建國忙答應，「大娘放心，我們不是糊弄您。」
方荻花這才消停。
離開銀行，林姝對方荻花道：「娘，咱去醫院？」
方荻花：「今兒不去，回頭和你爹一起來。」
林姝點點頭，「行，那我們去書店逛逛。」
銀行里，副行長差點被周巧玲氣死。
「你說你，你爸媽好不容易把你塞進來，你又弄這事兒，你這不是……你知道多少人想進進不來，人家都盯著你想抓你小辮子呢，你可好，不但不小心，反而往人家手裡送把柄。」
這下好了，現成的把柄，銀行裡面自己人還有和周巧玲競爭沒進來的人肯定會趁機做文章。
當初把周巧玲弄進來的人怕是也不會護著她，本身就是利益到位才拿到的工作，又不是行長親閨女。
周巧玲這才慌了，拉著他，「陳叔，你一定要幫我。」
方荻花帶著林姝先去了一趟縣供銷總社，這裡物品更齊全。
這年頭只要有錢有票就要儘快換成實物，免得想買的時候沒貨或者還得排大長隊。
林姝就把今天秦艷萍給的票換了，煤油、肥皂、手巾、布、點心都買了，牛奶沒轍，這東西得去奶站買。
今兒也是運氣，售貨員正好有多餘的麥乳精票，林姝就用牛奶票換了兩罐麥乳精票。
這年頭好像還沒有孩子奶粉，普通奶粉就是奶粉摻米粉，叫高幹粉，是給高級幹部喝的，縣城根本買不到，必須從省城那種大城市才能買。
為了給孩子加點營養，麥乳精也湊合了。
這是給甜甜和盼盼買的，他們爹出錢，心疼啥？當然得買。
她們沒有帶煤油瓶子，卻有帶水的老白乾酒瓶。
方荻花把自己那瓶已經喝差不多的直接喝光，又讓林姝喝光另外一瓶。
林姝之前喝了小半瓶，這會兒灌不動就想倒掉，卻被方荻花搶過去。
都是自家柴火燒開的，能隨便浪費麼？方荻花咕咚咕咚都給喝掉，然後把兩個瓶子灌滿煤油。
剩下的煤油票去公社買也一樣。
肥皂都買了，回頭跟李嬸兒、金瓶兒、邱婆子等人分一分，當然得要錢，票就算補貼他們了。
供銷社的售貨員被婆媳倆逗得不行，看著她倆喝水倒瓶子出來打煤油，又看著她們買這買那的。
點心票方荻花覺得還是多買點糖塊，其他點心兩口就吃沒了，其實說到底也就是麵粉加糖加雞蛋加油，有啥了不起的？
還不如多買點糖給孩子甜嘴兒呢。
這些林姝都聽她的。
買完以後她們滿滿當當裝了一籃子，前面大梁、車龍頭上還掛滿了。
差不多了，婆媳倆就往回走。
路過新華書店那邊，冰棍兒老太太還在呢，笑眯眯的，一片悠閒自得的模樣。
「吃冰棍兒呀？最後兩根兒了。」
林姝：「娘，你吃根兒吧。」
方荻花：「我吃它幹啥？我吃塊糖不是更好？」
別想賺她的錢。
林姝去挑書，方荻花就和書店經理聊幾句。
書店經理夸道：「紫草膏就是好用。」
不只是紫草膏，還有保和丸他都偷摸賣到市里、省城去了，親戚都托他買呢。
可惜止咳糖漿因為川貝不容易得，所以數量太少，他拿不到貨。
他看方荻花那麼多東西掛在把手、大樑上，就從書店拿了個進貨的麻袋給她。
方荻花道謝，把東西裝進去，免得路上被人看到眼紅，她想給書店經理一毛錢。
書店經理當然不肯，「嬸子，可別埋汰我了，幫我給叔兒帶好兒。」
方荻花答應了，覺得有點餓，就把帶來的煎餅拿出來吃。
怕壞，裡面沒卷菜，但是卷了一點鹹菜的。
書店經理看她吃得香甜，竟然有些饞，「大娘，這餅咋擀的呢？棒子麵還能擀餅？」
當地人吃餅都是麵粉和面然後擀成厚的或者薄的餅用鏊子烙熟。
要想用擀麵杖擀餅那肯定得麵粉多，因為棒子麵不夠筋性。
方荻花：「這是我兒媳婦攤的煎餅，你問她。」
冰棍兒老太太也好奇得很，拿著最後兩根冰棍兒過來給方荻花吃，要換塊煎餅嘗嘗。
方荻花倒是沒拒絕，跟她換了，自己吃一根兒，給書店經理一根。
兒媳婦說過不吃，她就默認是真的不吃，不用再問。
很快林姝挑了小人書出來，一共五本，卻沒有挑到醫書，倒是有本赤腳大夫手冊。
這東西陸老爹培訓的時候會發，林姝就不要。
她付了錢，店員又送她兩張破掉的宣傳畫，一張是婦女開拖拉機的，一張是小孩子養雞鴨兔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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