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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明明沒忍住,「什麼叫就當我沒問題?」
高虎想到自己的計劃,不能因小失大,忙道:「保衛科說你沒問題,那是我誤會你,既然你那麼在意,那我就給你道歉。」
餘明明聽著他的陰陽怪氣,也懶得再計較,「用不著,既然還我清白,那咱們趕緊離婚。」
高虎臉色一變,「你怎麼又提離婚?一個女人不好好過日子,整天把離婚掛嘴邊上,那是思想有問題。」
餘明明捏緊了拳頭,忍了,「那你以後每個月的工資要上繳,家裡開銷大,你以前給那點不夠用。」
其實他們都在食堂吃飯,家裡日常開銷不大,高虎每個月給家裡十五塊錢加上她的工資足夠過日子,但是餘明明想讓對方誤會自己注意力在工資上,免得高虎懷疑。
高虎果然暗自得意,覺得餘明明就是個蠢貨,貪財的女人。
反正很快她就會出意外,錢也不會真給她,他就隨口答應了,好像只要她不離婚,他就無條件滿足她一切要求一樣。
上樓的時候高虎道:「明天你也休息吧?小虎天天鬧著要去遊樂園,明天我們帶他去坐小火車吧。」
餘明明冷笑,兒子才三虛歲,大冷天的他要什麼遊樂園?
她卻答應了。
高虎一下子輕鬆起來,甚至開始吹口哨。
餘明明真想回身把他踹下樓梯!
第二天陽光晴好,沒有風沙,兩人就收拾東西帶著兒子去遊樂園。
高虎已經跟自己母親說好,讓她在家待著,他們帶岳母去。
他表面說讓岳母帶孩子,實際是想讓她當個見證。
若是餘明明在遊樂園出了意外,親媽都看著呢那可賴不著他。
實際他也沒充分考慮好要怎麼製造意外,畢竟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害人的智商,也不想承擔害人的風險,只想隨機應變看到合適機會就出手。
他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餘明明出意外,這樣他沒有一點責任。
昨晚上牛科長已經得了信息,他火速報給姜衛東。
姜衛東昨夜就安排好軋鋼廠的保衛,另外他還給市公安局打了電話,約了自己認識的譚公安。
譚公安上報隊長和另外一名同事負責配合姜衛東他們的工作。
很快姜衛東就接到牛科長匯報,「姜廠長,高虎讓他岳母帶著孩子坐公交車去遊樂園,他和余老師騎車過去。」
原本如果高虎一家都坐公交車,那麼他們開車直接過去就行,現在他們要跟蹤就不那麼方便,只能遠遠跟著。
吉普車太打眼了。
姜衛東:「你帶倆人直接去遊樂園,我帶倆人騎車遠遠跟著。」
高虎不敢自己殺人、傷人,那他所謂的意外就很受限,多半都是高處跌落、落水或者被路人「不小心」狠狠撞飛之類的。
這個季節河裡的冰還沒化呢,落水也不太現實,頂多摔在冰面上。
他給譚公安打電話,讓對方帶人阻截管正榮。
姜衛東覺得管正榮雖然和高虎耍流氓,可他總歸對啞女不錯,也沒想害余老師,都是受高虎指使。
如果他親手參與那性質就不同,如果沒參與只是知情不報,處罰結果也不同。
姜衛東和譚公安兵分兩路,譚公安去截管正榮,他則帶著隊員騎車跟著高虎夫妻倆。
上班時間,路上並沒有多少人,視線都不怎麼受阻。
餘明明坐在自行車后座上,遠遠地能看到幾個騎自行車的人,心裡就踏實下來。
路上高虎時不時地說點過去的事兒,他態度很好,聲音溫和,又滿懷追憶和留戀,這樣很容易讓對方鬆懈,瓦解對方的恨意和警惕。
果然餘明明如他所願,聲音也軟和下來,甚至還跟他回憶相親的時候。
「高虎,你還記得不?我們第一次相親那天飄著小雪,我們原本想去看電影來著,可惜電影院人滿為患,最後我們從國營飯館兒買了幾個肉包子,吃完就壓馬路溜達,最後就溜達到小南山邊上。
那天的小南山真的好美,初雪灑落,天地間都迷迷濛蒙的,樹上、山上、地上都落滿清新的白,山腳下的水潭氤氳著水汽,就跟仙境一樣。
那天你很激動地跟我說你從來不知道小南山這麼美,以後還要來看。
可惜,我們似乎再也沒有去看過。」
她輕輕嘆了口氣,心裡卻越發冰冷,高虎不是沒去,而是沒再和她去,而是和姓管的去了吧。
高虎被她這麼一提醒,心頭登時一亮,小南山是個好地方,年前他和管正榮去玩過,不少人在那裡滑冰,還有人鑿冰釣魚,冰面應該有不少冰窟窿。
冰窟窿的冰只有薄薄一層,凍不實誠,若是掉下去……
嗯,現在上班時間,沒人去小南山,那裡比遊樂園更方便行事。
這時候的遊樂園遊樂設施少,沒有高大的摩天輪、過山車,只有轉盤、小貨車、滑滑梯等,除非狠狠推她都很難讓她出大的意外,畢竟餘明明日常是個沉穩性子,幹啥都不會風風火火。
原本他和管正榮約好,去了遊樂園找機會製造意外。
如果小南山可以發生真正的對他們沒有任何風險的意外,那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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