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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絕對不行!
盼盼立刻拉著甜甜坐到林姝旁邊去, 也要給娘幫忙。
林姝以為他倆也想玩麵團, 就沒拒絕,讓他倆洗手, 一人給一塊麵團去鏊子上滾小煎餅。
盼盼:「我來燒鏊子!」
他是小男子漢,不可以比女孩子差,更不能比許小悠差。
他不會給許小悠搶娘的機會!
許小悠小聲道:「盼盼,鏊子很燙,燙到會很疼,會起火泡的。」
她讓了讓位置,叫盼盼坐她旁邊,這樣她可以教盼盼燒鏊子,還能及時保護他,不會讓他被燙到。
之前在家裡她給奶燒鏊子,奶給弟弟炕鍋巴,結果弟弟貪玩,非要跟她搶燒火棍兒,不小心手指頭碰到鏊子被燙起一個火燎泡。
她奶當場拿燒火棍兒抽了她一頓。
看著弟弟燙那樣,她也很心疼的,她不想盼盼也燙到。
盼盼:「放心吧,我不會燙到的,我肯定燒得很好。」
他拿起翻餅用的木劍,感覺自己像個戰士。
這木劍其實是薄薄的三尺長的木鏟子,用來翻挑烙餅的。
林姝就教甜甜怎麼與鏊子保持安全距離,怎麼拿著小麵團在鏊子上滾一滾。
小孩子拿小麵團,只需要滾自己眼前一點地方就好,出來就是一個巴掌大的煎餅。
「哇!」甜甜很開心,用木劍把煎餅挑起來。
她很快又滾了幾個,然後開始分,許小悠是客人,分一個,弟弟是小孩子分一個,自己和娘也要分一個。
她還幫忙往裡卷菜,服務很到位。
林姝正享受親閨女的投喂,方荻花從外面回來,看到三個孩子在鏊子前,有點擔心,「你們三個離鏊子遠點,去一邊兒玩。」
盼盼:「奶,我們幫娘做飯呢!」
甜甜小手麻利地給奶奶又滾個煎餅,卷上香椿芽和鹹菜,投餵到方荻花嘴裡。
方荻花太高她夠不到,急得夠嗆。
方荻花只好蹲下吃掉,「嗯,煎得跟你娘做的一樣好吃。」
崽兒們就很得意。
方荻花等傍晚下工不回家,先去公社。
林姝就把自己準備好的東西給她,小聲嘀咕幾句。
方荻花納悶道:「這是幹啥?」
林姝:「娘,上課的時候老師說了,農村信用社缺乏有效監督,很容易滋生腐敗,需要我們悄悄監督一下。」
喲,這說得太專業,方荻花壓根聽不懂。
她點點頭:「行。」
她先帶飯給老頭子,然後給其他家人送,下午繼續上工。
瞅著日頭,她跟小隊長請假,囑咐陸二嫂把帶飯的小箢子和湯罐兒拎回家,她則步行去公社。
陸二嫂問她去幹啥,方荻花卻已經走遠了。
宋春芳:「哎,天下婆婆沒有不偏心的。」
陸二嫂咬了咬嘴唇,哼了一聲繼續去幹活兒了。
方荻花一徑去了公社,直接往信用社去。
這年頭農村信用社也沒幾個來存錢的,更沒幾個來貸款的,裡面的人清閒得很。
平時他們懶懶散散的對進來的普通人愛答不理,就算各大隊的幹部過來都別想他們露出好臉色。
可方荻花不一樣,他們不敢得罪她,且有些怕她。
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被他們無視的。
那時候她還年輕,但是穿著破舊的衣服,頭髮上還落著沙土草屑之類的,看著就很寒磣。
當時沒人搭理她,甚至一個年輕人直接翻白眼讓大娘去別地兒玩去。
方荻花就怒了,扯開大嗓門一通訓,「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知道這裡是信用社,我是來存錢的,不是來討飯的。再說了,這信用社是我們農民合開的,是我們養著你們,你們在這裡一副坐高台享清閒還瞧不起人的勢利眼兒樣兒是怎麼回事?」
她大嗓門一喊,誰不怕?
很快就把社長給招出來,給那幾個年輕人一通訓。
知道方荻花兒子是解放軍以後,又是一陣賠不是,忙著給她開戶辦存摺。
第一次方荻花就存了兩塊錢,被她罵的那年輕人十分不屑:一個窮泥腿子,拽什麼拽?
結果此後方荻花總來,有時候月月來,有時候隔幾個月來。
天長日久這麼十年下來,存摺上就有兩千了!
誰還敢瞧不起她?
現在除了生產隊、大隊有錢往信用社存,誰家有閒錢存過來?
再說一個生產隊能存個兩千都算不錯的。
當然不是人人都知道她存摺有多少錢,也只有她存錢的那個工作人員和信用社會計、領導們知道。
方荻花每次都去找那個梳著倆麻花辮的女櫃員存錢,因為那天就她沒嘲笑自己。
現在那個女櫃員也早就當了娘,麻花辮兒也變成利索的齊耳短髮,戴著個黑色發箍,幹練得很了。
今兒她不在呢?
方荻花探頭看了看,問道:「燕子不在呀?」
「大娘來啦!」翟曉燕從辦公室出來,快步過來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大娘,存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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