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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們家的葡萄架還沒長起來, 今年他們三個躲在葡萄架下好久也沒聽見動靜,最後被爺爺抱回去睡覺了。
林姝為了給自己解圍, 不讓自己在崽兒面前那麼尷尬, 開始給他們洗腦, 「要是你洗澡,有個人偷看,抱走你的衣服怎麼辦?」
甜甜立刻奶聲奶氣道:「打流氓!抓起來!遊街!」
盼盼:「打他滿地找牙!」
兩小隻義憤填膺一陣子, 面面相覷, 突然發現牛郎織女的故事不好玩兒了呢?
甜甜小聲道:「牛郎是個偷窺狂喲?」
偷窺狂是林姝教的,跟他們說如果有人趴自家後窗偷看偷聽,如果有人偷看他們上廁所, 就一定要大聲喊, 倆崽兒記得可牢呢。
盼盼:「噫~埋汰。」
倆崽兒對牛郎瞬間失去好感了。
晌午方荻花回來帶飯。
就見兒媳婦臉頰紅紅的,被倆崽兒問得啞口無言。
甜甜:「娘, 你真的看到爹了?!!爹和你說什麼了?他說啥時候回來?」
盼盼:「爹長啥樣了?」
林姝:「和照片一樣啊。」
盼盼:「那就是和爺爺一模一樣唄?」
林姝:「爹和爺爺不一樣啊。」
倆崽兒:「哪不一樣呢?照片和爺爺一模一樣!」
林姝:「……」
明明不一樣。
他倆又一個勁地問爹幹嘛呢,和娘說什麼了呢,你們幹嘛了呢……
林姝的臉就紅成蝦子了。
她對著趙美鳳等人可以毫無顧忌地忽悠人,對著自己家崽兒反而害羞得不行。
方荻花是過來人還有啥不知道的?
她招呼一聲,倆崽兒立刻歡呼著迎接她了。
倆崽兒小小聲,「奶,我娘看見爹了呢?」
方荻花就笑,進屋對林姝道:「在市里遇見的?他說沒說啥時候回來?」
林姝就拿了紙條出來給她看。
倆崽兒:「哇,還有信?」
他們踮著腳急得夠嗆。
方荻花就坐小板凳上一起看。
倆崽兒看著信上親親甜寶兒盼崽兒激動得大眼睛都笑不見了。
兩人輪流麼麼噠親親爹。
甜甜:「這和上一次的字一毛一樣!」
盼盼立刻蹬蹬去爺奶屋的大木箱裡拿陳燕明的信了。
倆崽兒隔三差五就要看信,方荻花都不鎖大木箱了,反正錢都存起來了。
其他貴重物品放小木箱裡鎖著,藏到大衣櫃裡去了。
林姝:「……」
小丑就是我唄,大家都堅信這是陸紹棠的筆跡,就她不信。
方荻花笑道:「等回來估計得待倆月吧。」
倆崽兒激動得開始找衣服,要打扮自己,給爹一個最好的形象。
小孩子對時間沒概念,你說過倆月或者過幾天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就是明天。
林姝:「……」不必這麼隆重。
方荻花明白年輕小夫妻的情趣,所以壓根兒沒問林姝跟三兒見面說什麼幹啥了,看看紙條就行。
對她來說兒子活著就行,至於其他的並不太在意。
林姝鬆了口氣,真的,要是公婆再問,她真得瞎編幾句對話來糊弄他們了。
真是丟死人了。
接下來林姝哪裡都沒去,陸大嫂也全身心投入到秋收中去。
對於各大隊生產隊來說,一切事情都要讓位於收莊稼種莊稼,所以春種夏收秋收秋種的那段時間,除非治喪沒轍兒,其他不婚嫁、不起房,一切都要等到秋收結束再說。
壯勞力在地里忙活,小孩子也跟著撿掉落的糧食,老人則在場裡看場、剝玉米、辮玉米穗或者曬棉花、曬玉米、用磙子給玉米脫粒,總之老人孩子都跟著忙活。
連帶著陸老爹那裡看病的社員也少了很多,只有不得已的重病患者才會繼續找他扎針,其他能忍的都忍著參加勞動,等秋收完再說。
陸老爹就集中精力開始給醫院做藥膏。
他去閆大夫那裡住些日子,要給做一批保和丸、三黃膏、紫草膏、止咳糖漿出來。
他做的三黃膏效果不錯,且原材料易得成本低廉,醫院打算大力推廣。
這幾天林姝也接了兩單衣服,都是張四姑帶來的客人。
林姝雖然不待見趙美鳳,但是給張四姑做衣服卻是用心的,不但合身且還修飾張四姑的幾處身材短板。
她很體諒人家想穿新衣服的急切心情,說好中秋節前兩天就給做好,到時候讓趙美鳳給送過去。
這日上午林姝把衣服給做起來,把線頭修一修,再把揉面的桌子放在棚子底下,把衣服攤在上面,拿一塊白布墊上。
做飯時候順便燒了烙鐵熨衣服。
正忙呢方荻花帶著倆崽兒回來,後面還跟著個陸紹材。
倆崽兒用一個破瓶子裝了半瓶子豆蟲!
一個個青綠色,胖得幾乎不會動了,天一冷就要變蛹的。
再窮困的年月,不管人們餓得多厲害,這蟲子總是肥肥大大的。
秋天豆蟲、蝗蟲多,林姝每天見也就不那麼怕了。
這會兒陸平哥倆沒的知了猴兒抓就開始抓豆蟲,拿回來燒一燒也是美味的脂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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