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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不敢放鞭炮，還是三旺給她點的。
三旺點完鞭炮跑進來，唐甜給他抓了一把糖果。
「姐，過完年，我就要去當兵了。」
唐甜一愣，「這麼快？」
三旺之前沒和她說，乍一聽還挺突然。
三旺一昂頭，「可不是，我三哥親自帶我去部隊報到！」
唐甜笑了笑，又給他抓了一把瓜子，「那你可要加油啊！」
三旺一蹦一跳跑回家，他還要趕著回去吃團圓飯呢。
唐甜裹著身上的毯子，關上門走進屋。
別人一大家子過個年，需要做一大桌子的菜。
唐甜做了四個菜一個湯，因為只有她和小藥精。
這都已經算多了，今天吃不完，明天還得吃剩菜。
丁青她們沒過來，生產隊發了肉，她們要留在知青點吃肉。
小藥精是吃不了菜的，唐甜特意將湯做得清淡，骨頭肉燉得爛爛的，給她餵了點湯和肉。
上輩子也是孤身一人，這輩子好歹有了孩子。
她好像，從來沒有嘗過一家團聚是什麼樣的感覺。
偶爾傳來零星的炮竹聲，才讓唐甜感覺有了一點兒年味。
小藥精歪著小腦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媽媽不是很高興呀。
唐甜給小藥精沖了奶，抱著她出去在院子裡轉了兩圈。
得虧了小藥精的洗腳水，別人家裡種的蔬菜都被凍死的時候，唐甜院子裡種的搭了個簡易棚子，還活得好好的。
在院子裡轉了兩圈，開始飄起了小雪。
油燈的映襯下，這個小院子還別有一番感覺。
唐甜腳步一頓，目光落在門口。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好像聽見了門外有動靜。
自從上次張才勝偷溜進來了，她嚴重懷疑了自己這個院子的安全性，在牆上裝上了玻璃碎。
可是畢竟這裡只有她和小藥精，大晚上還是會有些害怕。
小藥精眼眸倏然一亮，爸爸！
她扯著唐甜，指著門。
爸爸在外面！
唐甜握住她的小拳頭，抱著她走過去，打開門。
門口沒人，只有兩個袋子。
一個袋子裝著麥乳精和奶粉，一個袋子裝著很多的糖果餅乾雞蛋糕，還有一些肉和滷菜。
唐甜望了兩眼，沒將東西拿進來，關上門。
小藥精叫著甜甜，指著門讓她開。
唐甜無奈，「外面沒有人。」
可是小藥精說了，她便又把門打了開來。
這時段延平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站在了門前。
段延平神色有些尷尬，他以為唐甜不會再開門，才出來的。
唐甜有些吃驚，「你不是在部隊過年嗎？」
段延平點點頭，「是，吃完飯沒什麼事，就出來散步。」
散步？
唐甜挑眉，從市里散步到這裡？
「進來吧。」她側過身，讓開。
按照段延平的設想，唐甜應該不會讓他進去。
所以他現在的感覺，稱得上是受寵若驚。
他忍住心中的興奮，拎起地上的東西，跟在她後面走進去，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
唐甜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真吃過飯了？」
段延平嗯了聲。
唐甜想到他帶過來的菜，真吃過了還帶這麼多菜過來？
「那不介意在我這裡再吃一頓吧？」
段延平立刻說道：「不介意！」
中氣十足！
那模樣，就好像是給人領導在報告事情。
唐甜忍俊不禁，「那你給我抱著寶寶，我這裡只有我吃過的剩菜喔。」
段延平接過小藥精，「沒關係。」
唐甜走進廚房忙碌，段延平抱著小藥精進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包。
「這是叔叔給你的壓歲錢。」
小藥精小手握著壓歲錢，她不知道啥是壓歲錢，反正是錢就對了。
有了錢，她就可以買好多甜甜的糖糖啦。
小藥精咯咯笑出聲，「爸……爸……」
段延平笑容淡了幾分，「我不是爸爸，你要叫叔叔。」
小藥精歪著腦袋，叔叔是什麼？
為什麼要把爸爸叫成叔叔？
段延平粗糲的指腹在她臉頰輕撫，她又小又軟，渾身都是奶香味，就像是一個奶糰子，讓他不敢用力。
唐甜將熱好的飯菜端進來，湯都還冒著熱氣。
「開飯啦。」
段延平見她只拿了一副碗筷，「你也吃一點吧，就當陪我？」
唐甜站著，段延平和小藥精同時抬頭看她，神態如出一轍，讓她險些破功。
「好，我去拿碗筷。」
唐甜發現，小藥精似乎特別喜歡段延平。
很多事情，和書中並不一樣，段延平好像也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差。
唐甜自己都沒察覺，不知不覺中，她心中的天平已經傾斜了。
兩人吃飯很安靜，偶爾會說一兩句話，但氣氛卻絲毫都不顯得尷尬。
「肖縣長的事，你打算從哪裡查起？」唐甜打破沉默。
段延平想了下，「我暫時沒有頭緒，他的事情比我想的要藏得深。」
唐甜想了下，說道：「張才勝之前有過兩個老婆，都過世了，你要不要查查看？」
段延平倒沒有質疑她，只是問道：「你為什麼覺得這個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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