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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懶懶地靠在牆上，眼皮半垂，「你要是怕了，趁早抽身，我也不是非要你不可。換個人做四姨太的女兒，也一樣。」
葉然然五指緊握，腳步頓住，神色慌張。
「我也沒說我不干，我第一次給別人下藥，我怎麼可能不怕，你真的已經買通了醫生嗎？不會有其他問題吧？」
程昱冷笑，「我做事，從不會留餘地。」
就像這次讓葉然然給衛昕下藥，就沒打算讓衛昕還能活著。
老頭子寵愛衛昕，已經到了昏頭的地步。
和他爭東西？那低賤的女人也配！
見他眼神篤定，葉然然心裡好歹安心了一些。
如果事情真的查出來了，還有程昱頂著。
程昱都不怕，她怕什麼。
等衛昕死了，她就可以拿著一大筆錢離開，到那時，她的好日子才開始！
「今天見到的那個人就是唐甜，你還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吧？」葉然然突然開口。
程昱掀起眼皮，「就一個女人，也值得你這樣忌憚？放心吧，在我離開北城之前，一定幫你除掉她。」
葉然然心裡這才舒坦了。
等醫生給衛昕檢查完，衛昕從診室出來，神色更顯疲憊。
葉然然急忙走上去，「媽媽，沒事吧。」
衛昕搖搖頭，「醫生說沒什麼，只是奇怪，我以前也沒覺得這麼難受。」
「可能就是沒睡好，您別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也許過幾天就好了。」葉然然寬慰道。
衛昕沒說話，醫生都說沒問題，她就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程昱見事情結束了，便開口道：「阿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把車留給你們，你們回去休息吧。」
衛昕點點頭，「你去吧。」
程昱跟在身邊她其實也覺得不舒服。
她和程昱感情並不如何，他如今一副孝子模樣，她反倒覺得奇怪。
程昱打了招呼，走出醫院。
一輛小汽車駛過，停在他面前。
「大少，去哪裡？」
「去找晏齊。」程昱懶懶道。
他和晏齊是以前就認識的，不過不常聯繫。
也是晏齊得知他來了北城，主動找上他。
不過他大概能猜到晏齊的心思，不就是為了他爸投資的事兒。
果然，聽完晏齊說的話，和程昱猜想的相差無幾。
「他投資醫療的事情，不打算讓我插手。」他靠著沙發，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
晏齊一怔，訕訕道：「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您程大少爺一句話，讓程先生給我們投資，那還不是小事一樁？」
程昱嗤笑，「你聽不懂話？我爸，不打算讓我插手。」
他話里淬著冰，聽著讓人心底發冷。
雖說他叫程聞一聲爸，但是他對自己這個兒子並不親厚。
兩人見面的時間也沒多少，別人家的小孩擁有的父母陪伴的童年，他都沒有。
生意上的事情也是一樣，程聞不讓他插手，他就不能碰。
程聞對外界，也從來沒有讓他當接班人的意思。
那個人，沒有心。
晏齊覺得尷尬，僵硬地轉移話題。
原本幾年不聯繫，程昱肯過來和他見面，都已經是賣他面子。
「不過，」程昱突兀開口，「我爸不投資，我可以。」
晏齊愣了下，「不一樣嗎？」
程昱嗤笑，睨了他一眼，「你覺得一樣嗎？」
作為程聞唯一的兒子，他就算不受寵愛，手裡握著的錢也不少。
「我爸那邊你們基本不需要再奢望，梁超已經開始和楚家接洽。既然我爸不投你們，那就我來，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晏齊急忙問道：「什麼要求？」
程昱冷冷笑了聲，咔嚓一聲，手裡的打火機點燃了。
「話語權，我要絕對的話語權。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碾壓楚家。」
晏齊心中微微吃驚，程昱這是要和他父親打擂台啊！
兒子和老子作對？這勝算不大吧？
程昱看他神色猶豫，冷聲道：「不要就算了，老子也不是上趕著要給你們投資。」
說罷，他便要起身離開。
晏齊急忙攔住他，「別呀，程少，你知道的，我一向不管家的生意，只不過上次楚家搶了我大伯看中的一個人，我大伯被唐甜耍了，發了好大的脾氣，我才忍不住想給他分憂。您若是不介意，先和我大伯談談？」
程昱看了一眼時間，勉強道：「看在你的份兒上，我就去見見吧。」
晏齊原本晏洪躍肯定是會拒絕的。
晏家的生意到他手裡才逐漸有了起勢，卻要在這個時候把話語權讓給別人？
晏洪躍一開始的想法當然也是拒絕，不過他沒有像晏齊那樣，把心裡的想法都寫在臉上。
可他想贏過楚岩的心太過迫切。
思量再三，他決定接受程昱的投資，出讓股權。程昱為的是爭一口氣，並不是真的看上了晏家的生意。
等晏家做大了，把楚家搞垮了，他再花錢把這些股權買回來不就成了？
「那麼程少，合作愉快，希望我們能獲得雙贏。」
程昱搭上他的手碰了下，「晏先生是個識時務的人，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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